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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語
《大吳會典?漕運》載:\"凡漕船過淮揚諸閘,須持戶部關(guān)防與漕運司牒文,經(jīng)衛(wèi)所官軍驗艙,驗艙三法:一叩艙板聽虛實,二辨木紋查產(chǎn)地,三稱米重核斤兩。糧米實數(shù)與艙單不符者,船戶杖百;私藏兵器甲胄者,不論多寡,船戶、貨主、保人并斬,籍沒其家,妻孥發(fā)教坊司為奴。\" 永熙三年孟夏,應(yīng)天知府八百里加急奏報抵京:三十六艘江南漕船抵通州倉,驗米時艙底木屑間粘有甲胄漆片,色呈朱紅,與《工部兵器譜》中明光鎧漆料完全一致。謝淵接報時正校對《磚窯案舊檔》,見 \"甲胄內(nèi)襯北斗紋\" 的記載,指尖不自覺撫過父親當(dāng)年血諫留下的笏板裂痕 —— 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恰與漕船密報中的暗格位置隱隱對應(yīng)。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
永熙四年四月廿二,應(yīng)天碼頭籠罩在蒙蒙梅雨中。謝淵頭戴烏紗帽,腰懸獬豸牌,青石板上的水洼倒映著他緊蹙的眉峰。漕船桅桿上的 \"應(yīng)天轉(zhuǎn)運\" 旗號半舊,卻在船舷水線處露出新刷的桐油痕跡。漕幫頭目李老大腆著肚子迎上,腰間漕運司腰牌的漆色新得可疑,分明是三日內(nèi)新刷的朱漆:\"謝御史辛苦,小的們運的都是蘇州粳米,因怕梅雨霉變,特意在底艙鋪了松木......\"
\"松木?\" 謝淵的鐵尺敲在艙板上,三聲短響驚飛檐下避雨的麻雀,\"蘇州糧船向用樟木防蛀,你這松木暗格 ——\" 鐵尺突然頓在三道橫縫處,回音空洞如叩空棺,\"倒是和七年前查抄的襄王私船暗格分毫不差。\" 他向玄夜衛(wèi)頷首,撬棍撬開的瞬間,霉腐氣息中混著金屬冷香,二十具明光鎧疊放整齊,吞口獸首的眼瞳處嵌著米粒大的紅寶石,與魏王府私鑄錢范的星紋位置一致。
李老大的綠豆眼猛地瞪大,手按刀柄的指節(jié)泛白:\"這、這是替......\" \"替魏王府當(dāng)差?\" 謝淵抖出驗艙單,朱砂批注的 \"粳米一萬石\" 下,刮改痕跡在醋汁中顯形為 \"甲胄二千具\",\"《漕運例》第三款寫得明白:私藏甲胄三具即夷三族。\" 他指尖劃過內(nèi)襯北斗紋,靛藍繡線滲出淡淡血腥味,\"此等靛藍產(chǎn)自磚窯匠人血染的圍裙,李老大可曾見過他們被割去舌頭的慘狀?\"
艙角陰影里突然竄出三道刀光,謝淵的獬豸牌在雨中劃出銀?。篭"玄夜衛(wèi)聽令!\" 劍光交擊聲中,為首刀手胸前刺青在閃電中顯形 —— 正是當(dāng)年磚窯地道圖的縮略版。謝淵從其懷中搜出黃綾調(diào)令,火漆印在袖中銀燈照耀下顯出血脈紋路:\"松煙墨寫 ' 端午獻粽 ',火漆混著磚窯紅土,\" 他冷笑一聲,指尖壓在 \"粽\" 字隱起的筆鋒上,\"縱字去絞絲,舟字加兵戈,分明是 ' 縱兵犯闕 ' 的拆字密令。\"
李老大撲通跪下,膝蓋撞在甲胄吞口上:\"御史開恩!小的只是按宗人府批文行事......\" \"宗人府批文?\" 謝淵的靴尖碾過調(diào)令邊緣,露出半枚模糊的官印,\"可是掌印親王蕭淥的 ' 秋狝從馬 ' 批文?去年冬天你漕船過淮安閘,每艘船多報的二十石米,正是魏王府私軍的月供糧吧?\"
片尾:
戌時初刻,紫禁城的琉璃瓦在梅雨中泛著冷光。謝淵的官靴踏過金水橋,靴底的漕船木屑落在青磚上,竟與《皇明祖訓(xùn)》中 \"藩王舟船不得私改\" 的朱批形成詭異呼應(yīng)。宣宗接過調(diào)令時,火漆印在燭下顯出血肉紋理 —— 那是用活人血混朱砂調(diào)制的印泥,與磚窯匠人血諫時留下的指印如出一轍。
\"蕭烈用漕運糧船運甲胄,\" 謝淵的手指劃過北斗紋中心,那里繡著極小的 \"丙巳\" 二字,\"每船暗格藏鎧五十具,恰合《魏王府兵器賬》' 月造三百具 ' 的六成數(shù)目。\" 他忽然從袖中取出《磚窯匠人花名冊》,翻到李老大的名字:\"七年前磚窯滅口案,此人正是負責(zé)運送匠人骨灰的漕夫,如今竟成了漕幫頭目。\"
永熙帝的拇指摩挲著調(diào)令上的痕跡,那是泰昌帝當(dāng)年親繪的痕跡變樣:\"朕記得,當(dāng)年襄王也是借漕船運私鑄錢。\" \"正是!\" 謝淵的聲音混著雨聲,\"他們用匠人白骨換宗人府批文,用漕船暗格藏甲胄,用糧米多報充軍糧,此等毒計,比當(dāng)年襄王更甚三分。\"
御案上的寒梅盆景突然折落一枝,謝淵望著飄落的花瓣,想起父親在獄中用指甲刻在墻壁的漕運路線圖,每處暗格標(biāo)記都與今日所見分毫不差。梅雨敲打著殿角銅鈴,他知道,這場藏在糧米下的甲胄陰謀,不過是魏王府謀逆的冰山一角 —— 當(dāng)漕船的漿聲與磚窯的爐火共鳴,當(dāng)糧米的霉味混著甲胄的血腥,大吳的漕運河道,早已成為貪腐者澆筑謀逆的暗河。而他手中的獬豸牌,必須成為劈開這暗河的利刃,讓律法的陽光,重新照亮每一艘航行在運河上的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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