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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長安夜雨

第一章 朱雀大街的晨光

林悅站在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望著鱗次櫛比的店鋪和摩肩接踵的行人，終于相信李淳風(fēng)沒有騙她——長安真的有一百零八坊，朱雀大街寬得能讓九輛馬車并行。

\"阿姊，那是什么？\"小竹指著街心的銅制日晷，眼睛瞪得溜圓。

\"那是測量時間的儀器。\"林悅將《千金翼方》裹緊，\"走，先去西市找王胡子。\"

西市的胡商見她帶著西域香料，紛紛圍過來。林悅操著半吊子粟特語與他們討價還價，用薄荷油換了三匹波斯錦緞。小竹看得目瞪口呆：\"阿姊連番邦話都會？\"

\"這叫商業(yè)機(jī)密。\"林悅眨眨眼，\"去買些明礬和陶罐，咱們要做青霉素。\"

\"青霉素是什么？\"

\"是能救人命的神藥。\"林悅壓低聲音，\"就像孫真人的《千金方》。\"

她們在崇仁坊租了個小院。林悅用竹片搭了個簡易蒸餾器，將發(fā)霉的豆腐與明礬混合。小竹捂著鼻子后退：\"阿姊，這東西臭死了！\"

\"良藥苦口。\"林悅將濾液倒入陶罐，\"明天去藥市買些金銀花，記得要帶露水的。\"

三日后，林悅帶著改良后的青霉素來到孫思邈的藥廬。老神醫(yī)正在給個宦官把脈，見她進(jìn)來，眼中閃過訝異：\"小友竟能提煉出青霉？\"

\"真人可知，這東西能治膿瘡？\"林悅將藥膏涂在宦官潰爛的傷口上，\"三日可見效。\"

宦官半信半疑地離去。孫思邈卻盯著她：\"小友對醫(yī)理的理解，遠(yuǎn)超當(dāng)世。\"

\"真人可知，此病需內(nèi)服加外用？\"林悅?cè)〕鲎灾频幕前贩郏琝"這是用柳皮提煉的，專治發(fā)熱。\"

孫思邈忽然伏地叩拜：\"老朽愿拜小友為師！\"

林悅慌忙扶住他：\"真人折煞晚輩了。\"她從懷中掏出《本草綱目》殘頁，\"晚輩略通后世醫(yī)理，還望真人不吝賜教。\"

兩人正說話間，忽聞馬蹄聲疾。一個錦衣少年闖入藥廬：\"孫真人，我皇兄感染風(fēng)寒，請您速速入宮！\"

林悅望著少年腰間的玉魚符，認(rèn)出他是李世民的第九子李治。孫思邈欲行，卻被林悅攔住：\"真人，此病怕是天花。\"

李治臉色驟變：\"你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