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唾罵聲、指責聲、恐懼的議論聲如同海嘯般將趙鐵柱淹沒。李老師痛心搖頭，劉老四一臉“果然如此”，連之前幫忙說過話的鄰居也投來鄙夷和恐懼的目光。信任，那點剛剛因互助和“神奇月季”建立起、又被廢墟回聲短暫刺激過的脆弱信任，在發(fā)霉假牙這個鐵證面前，瞬間崩解，化作最鋒利的刀，捅向趙鐵柱的心窩！

香火面板嗡鳴震顫！那105縷香火如同風中殘燭，光芒急劇黯淡，邊緣的血色瘋狂侵蝕！【香火流失加速！】的警告幾乎要刺破腦海！數(shù)字開始跳動：104…103…102…流失速度遠超之前任何一次！

王厲臉上的冷笑幾乎要凝固成雕塑。人證（暈倒的蘇小窮）、物證（枯死的月季、發(fā)臭的現(xiàn)場）、苦主（王大媽的發(fā)霉假牙和半麻的臉）俱全！這案子簡直完美！他大手一揮：“罪加一等！涉嫌投毒危害社區(qū)居民安全！帶走！徹底查封！取證！”

手銬冰冷的觸感貼上趙鐵柱的手腕！倉庫大門被貼上刺眼的云紋封條！老馮絕望地看著自己那堆簡陋儀器被標注為“危險品證物”！

趙鐵柱目眥欲裂！完了！一切都完了！香火清零就在眼前！那股因105縷香火帶來的微弱暖流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冷和深入骨髓的絕望。他看著王大媽手中那副爬滿墨綠霉斑的假牙，看著蘇小窮慘不忍睹卻滿是自責的臉，看著王厲那勝券在握的刻薄神情……

就在這萬念俱灰、大廈將傾之際——

“嗚……汪！”

一聲低沉卻極具穿透力的犬吠響起。哮天犬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王大媽腳邊，它沒理會現(xiàn)場的劍拔弩張，那雙看透狗生的眼睛，死死盯住了王大媽手里那顆長了綠毛的后槽牙假牙！狗鼻子翕張得飛快，喉嚨里發(fā)出一種近乎陶醉的、低沉的“呼?！甭暎舶途谷徊皇芸刂频剌p輕搖擺起來！那姿態(tài)，就像餓狗聞到了極品肉骨頭！

“嗯？”趙鐵柱被這反常的一幕猛地拽回一絲神智。哮天犬什么好東西沒見過？能被這發(fā)霉的假牙吸引？他幾乎是本能地，強行壓榨出神魂深處最后一點殘余感知，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死死鎖定了那顆墨綠霉斑覆蓋的假牙！

嗡——?。?！

一股前所未有的、如同高壓電流般的強烈悸動，瞬間擊中了他的神魂！這一次，感知到的不是流通，不是價值轉(zhuǎn)換，而是那霉斑本身！那墨綠色霉斑內(nèi)部，蘊含著一種極其活躍、極其純粹、甚至帶著點……蓬勃生命力的奇異能量！這能量與他之前捕捉到的“風味包絡(luò)體”有相似之處，但更溫和、更內(nèi)斂，也更……誘人？仿佛對所有生靈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汪汪！”哮天犬更激動了，甚至試圖人立起來去夠那顆假牙，被王大媽下意識地躲開。

“死狗！滾開！這臟東西你還想吃？”王大媽罵道。

“等等！”趙鐵柱猛地掙脫稽查隊員尚未扣緊的手銬，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瘋狂，“王大媽！王隊長！別封！別抓！聽我說！”

他指著那顆發(fā)霉的假牙，眼睛亮得嚇人，臉上卻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扭曲笑容：

“這不是霉！不是毒！這……這是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