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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柱香火”的臨時倉庫里彌漫著鈔票的油墨味和“廢墟回聲”殘余的工業(yè)氣息。趙鐵柱盤腿坐在吱呀作響的破辦公桌上，面前攤著一堆皺巴巴的零鈔和幾張鮮紅票子，指尖劃過紙幣邊緣的觸感帶來久違的踏實。但真正讓他神魂舒暢的，是腦海中面板上那溫潤流淌的【純凈香火：105\/】——三天暴漲58縷！丹田處暖流奔涌，枯竭的“財富感知”如同久旱逢霖的藤蔓，舒展枝葉，敏銳地捕捉著倉庫角落里殘余的“末世風(fēng)味包絡(luò)體”氣息。

“兩千一百七十五塊八毛！老馮！看見沒？臭氣變金銀！”趙鐵柱抓起一把零錢撒向空中，紙鈔雪花般落下，“這才五十瓶！要是量產(chǎn)一千瓶……”

“趙同志！這是飲鴆止渴！”老馮攥著一疊剛打印出來的報告，手指因用力而發(fā)白。色譜儀吐出的數(shù)據(jù)曲線猙獰得像心電圖：“你看！No.1稀釋液樣本暴露空氣48小時后，二甲基二硫醚分解率高達(dá)65%！呋喃酮衍生物異構(gòu)化產(chǎn)生未知新物質(zhì)！生物毒性測試顯示對果蠅生殖系統(tǒng)有顯著抑制！這根本不是香水是生化武器雛形！”他揮舞著報告，油墨蹭花了鏡片也渾然不覺，“我們是在法律和道德的懸崖邊蹦極！”

倉庫門被撞開，蘇小窮背著空癟的帆布包沖進(jìn)來，碎眼鏡后的眼睛亮得驚人：“趙同志！隔壁街區(qū)亞文化市集發(fā)來訂單！要兩百瓶‘廢墟回聲’！還有幾個直播網(wǎng)紅想買獨家定制香型！”她喘著氣，掏出手機，“你看！‘末世芬芳教主’直播間都用咱們的瓶子當(dāng)背景了！”

趙鐵柱得意地沖老馮挑眉：“聽見沒？市場需求！群眾呼聲！”他跳下桌子，抓過蘇小窮的手機——屏幕里，一個染著熒光綠雞冠頭的主播正對著鏡頭嘶吼：“老鐵們！這就是讓靈魂顫栗的‘廢墟回聲’！聞一口，賽博末世在你顱內(nèi)爆炸！”背景墻上赫然掛著貼有“鐵柱香火”泛黃標(biāo)簽的瓶子。

突然，一條彈幕如同血刃劃過狂歡： 【臥槽！快看熱搜！濱海小區(qū)神級月季枯了！】

倉庫里的空氣瞬間凍結(jié)。

趙鐵柱瞳孔驟縮，手指劃開熱搜頁面——#濱海魔幻月季一夜凋零#的詞條后跟著一個爆紅的“沸”字。置頂照片里，那株曾妖艷瘋長、引無數(shù)人打卡的深紫色月季，此刻如同被抽干血液的標(biāo)本：花瓣焦黑蜷曲，枝葉枯黃脆裂，昨日還霸道濃烈的“沼氣余韻花香”蕩然無存，只剩下一股破敗的腐朽氣透過屏幕彌漫開來。評論區(qū)炸鍋： [信仰崩塌！末世之花的隕落！] [肯定是被無良商家過度采摘！] [@鐵柱香火 你們的香氛是不是有毒？！]

“嗡……”

趙鐵柱腦海中的財富感知之弦猛地一顫！不是對“錢味”的捕捉，而是對某種“流動”中斷的尖銳警報！他沖出倉庫，直奔中央花壇。

花壇邊已圍滿憤怒的年輕人和痛心疾首的居民。那株月季的枯萎比照片更觸目驚心，焦黑的花瓣在風(fēng)中簌簌掉落，如同燒盡的紙錢。劉老四指著枯枝罵罵咧咧：“老子剛騰出地方種菜！肥還沒用上花先死了！晦氣！”王大媽心疼地摸著干枯的枝條：“多好的花啊，怎么說沒就沒了……”

趙鐵柱蹲下身，指尖觸碰到花壇邊緣的土壤——冰冷板結(jié)，堅硬如鐵。三天前他感受到的“流通”氣息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淤塞的死寂。他猛地抬頭，目光鎖住涼亭方向。

玉帝化身的老張正背著手站在亭中，目光落在枯死的月季上，幾根手指在背后緩慢交錯，做了一個“源流截斷”的手勢。他的眼神平淡無波，卻像冰錐刺進(jìn)趙鐵柱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