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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馮躲在趙公明身后，被子裹得只剩一雙眼睛露出來，死死盯著李老頭的喉嚨，手腕上紅線抖得如同風(fēng)中琴弦。

“老馮！動手！捆它！”趙公明低吼。

“不……不行……會……會傷到……”老馮的聲音抖成篩糠。

“吼——！”李老頭喉嚨里猛地發(fā)出一聲嘶鳴，身體劇烈抽搐起來！卡住的假牙似乎被刺激到了，往里又滑了半寸！

“汪汪汪！”哮天犬急得跳腳，“快！位置變了！往下滑了！要進胃了！真合葬了！”

千鈞一發(fā)！老馮社恐的神經(jīng)終于繃斷了！他猛地閉上眼，發(fā)出一聲絕望的、被逼到極致的嘶吼：“給……我……出——來！?。　?

嗡——?。?！

那根蔫巴巴的月華紅線瞬間爆發(fā)出刺目的紅光！如同燒紅的鐵絲，無視空間距離，猛地扎入李老頭張大的嘴巴！精準(zhǔn)無比地……纏住了那顆滑向深淵的假牙門牙！紅線繃緊，帶著老馮孤注一擲的蠻力，狠狠向外一拽！

噗嗤——！

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

不是假牙出來。

是李老頭喉嚨里卡著的……一口醞釀已久的濃痰……混合著韭菜盒子殘渣……如同炮彈般，精準(zhǔn)地、糊在了正湊近觀察的趙公明……那兩?；ń仿辄c上！

溫?zé)?。粘稠。帶著濃郁的薄荷韭菜風(fēng)味。

世界，安靜了。

“呃……”李老頭喉嚨一松，猛地吸進一大口空氣，翻著的白眼終于復(fù)位，茫然地看著眼前。

“汪嘔——！”哮天犬被這生化攻擊熏得連退三步。

蘇小窮捂住了嘴。

秦醫(yī)生痛苦地別過臉。

張大爺目瞪口呆。

老馮……老馮在紅光亮起的瞬間就社恐爆發(fā)，徹底暈了過去，紅線軟軟垂下。

趙公明站在原地，臉上糊著那口集李老頭畢生“精華”的濃痰，完美覆蓋了他那兩粒驕傲的花椒麻點。那口濃痰甚至還帶著一絲溫?zé)岬摹Ｖ列撵`般的通暢感？丹田里那絲“福氣”被這極致“味道”一激，猛地一跳，似乎……又壯大了那么一絲絲？還帶上了點薄荷的清涼？

他緩緩抬手，抹了把臉。指尖粘膩，味道“感人”。

病床上，李老頭咂咂嘴，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牙床，又看看趙公明臉上那坨東西，渾濁的老眼里突然爆發(fā)出巨大的驚喜，掙扎著坐起，聲音嘶啞卻洪亮：

“出……出來了？！守護官！神了！真神了！老頭子我……我謝謝您八輩祖宗！這口痰……吐得……真他娘的痛快！通透了！比吃仙丹還通透！這假牙……”他從嘴里摸出那顆被紅線拽出來、還沾著晶瑩粘液的門牙，顫巍巍遞向趙公明，“您……您留著！當(dāng)個念想！微福到家！名副其實！老頭子我……這就回家取雞蛋！給您供上！”

趙公明看著那顆濕漉漉的假牙，又看看李老頭感激涕零的臉，感受著臉上那坨溫?zé)岬摹爸x禮”和丹田里茁壯成長的“福氣”，喉頭滾動了一下，硬生生把那句“這業(yè)務(wù)老子不干了”咽了回去。

他接過那顆假牙，黏糊糊的，帶著李老頭的體溫和……韭菜味。

“微福到家”第二單……

香火的味道……真他娘的……層次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