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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諧之家”臨時病房的空氣，凝固得能切片蘸醬吃了。凡管局“冷面”隊員（9527）捏著那份措辭“不規(guī)范”的報告，臉黑得像被哮天犬舔過的鍋底，眼神在趙公明、老馮（的被子鼓包）、哮天犬（的法棍腿）之間來回掃射，cpU肉眼可見地冒著煙。

“用紅線……捆報告？”冷面隊員的聲音像是從凍土層里摳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冰碴子，“馮顧問，你是在……開玩笑？”

被子鼓包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傳出老馮氣若游絲、帶著哭腔的社恐版咆哮：“沒……沒開玩笑！寫……寫報告……會死！紅線……省事！還……還能自動更新狀態(tài)！比……比你們的打印機……環(huán)保！” 他越說越激動，被子邊緣猛地伸出一只沒受傷的手，哆哆嗦嗦地指向冷面隊員，“你……你們凡管局……114號令……第……第幾條……規(guī)定……不能用紅線……捆報告？！”

冷面隊員：“……” 《異常事件報告撰寫規(guī)范（凡管總局第114號令）》洋洋灑灑三百頁，還真沒規(guī)定報告載體不能用神仙紅線！他感覺自己堅守的科學唯物主義堡壘，被一根顫巍巍的月老紅線捅了個對穿！

“噗！” 蘇小窮趕緊捂嘴，肩膀一聳一聳。

老王警官痛苦地別過臉，肩膀也在可疑地抖動。

趙公明嘴角抽了抽，丹田里那點暗金香火差點沒憋住笑岔氣。他看著冷面隊員那副“世界觀被強拆”的憋屈樣，再看看老馮那只堅定指著凡管局、仿佛在控訴“官僚主義害死人”的手，突然覺得……這紅線報告，好像……真他娘的是個天才主意？

“咳，” 趙公明清了清嗓子，努力擺出嚴肅臉（雖然眼底的笑意藏不?。?，“冷面同志，老馮同志雖然表達方式……獨特了點，但核心訴求是合理的。你看，老馮重傷在床，神魂不穩(wěn)，讓他寫幾千字的規(guī)范報告，萬一刺激過度，體內那兩股能量再爆了，算誰的？我這守護官小身板可扛不住第二次沖擊波?！?他指了指自己蒼白的臉，又指了指纏成法棍還哼哼唧唧的哮天犬，“再說哮天，它倒是想寫，可它那狗爪子……能握住筆嗎？寫出來你們凡管局認得嗎？雞腿味報告？”

“汪！雞腿味報告本大爺也能寫！” 哮天犬不服氣地揚起狗頭，試圖用纏滿繃帶的爪子扒拉老王的口袋，“先……先給點潤筆費？”

冷面隊員額角青筋突突直跳，感覺血壓正在向哮天犬索賠的“四根雞腿”高度沖刺。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把報告摔地上的沖動，從牙縫里擠出聲音：“好！就算……就算載體形式可以……變通！但報告內容必須詳實、客觀、符合規(guī)范！不能有‘祿星碎片’、‘邪神龕’、‘被玷污’等主觀臆斷和玄幻描述！必須用可觀測、可量化、符合物理定律的語言！”

“物理定律？” 趙公明挑了挑眉，拿起那份凡管局自己的報告，指著【地點b】結論里那句“對沖型能量爆發(fā)（含高度扭曲的‘賜福\/財富’類神性能量、深層怨念聚合體）”，一臉無辜，“冷面同志，你們這‘扭曲的賜福\/財富類神性能量’就很物理？很量化？它扭曲了多少度角？賜福功率多少瓦？財富值波動區(qū)間是正負幾個標準差？”

冷面隊員：“……” 感覺自己的報告也被紅線捅了。

“還有這個，” 趙公明又翻到【關鍵人物狀態(tài)】關于哮天犬的描述，“‘體內檢測到微量高能守護型神性波動’……這‘神性波動’的頻率是多少赫茲？波長多少納米？符合哪種基本粒子模型？你們凡管局的檢測儀校準證書呢？”

冷面隊員的臉徹底綠了。他感覺趙公明手里拿的不是報告，而是專門用來拆他科學堡壘的拆遷錘！還是帶仙氣兒的那種！

“夠了！” 冷面隊員忍無可忍，低吼一聲，一把奪過趙公明手里的報告，“載體形式可以討論！但內容必須重寫！用……用我們能理解的語言！24小時！否則強制收容檢測！” 他丟下最后通牒，幾乎是落荒而逃，背影僵硬得像個設定錯程序的機器人。

病房里安靜了一秒，隨即爆發(fā)出壓抑不住的哄笑。

“哈哈哈！趙同志！你看到沒？冷面同志的臉……比劉胖子供的黑泥巴還綠！” 蘇小窮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胸前的窮神徽章跟著一顫一顫。

老王警官也忍不住搖頭苦笑：“這小子……軸是軸了點，但也是按規(guī)矩辦事。你們這‘祿星’、‘紅線’的……確實有點超綱。”

哮天犬得意地甩著法棍腿：“汪！還是本大爺?shù)碾u腿實在！能量充沛，可量化！”

趙公明走到老馮床邊，拍了拍那團瑟瑟發(fā)抖的被子鼓包：“老馮，干得漂亮！這紅線捆報告的點子，絕了！”

被子蠕動了一下，老馮悶悶的聲音傳出來：“能……能不寫報告……就行……”

“報告還是要交的，” 趙公明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過嘛……按咱們的方式交?！?他看向蘇小窮，“小蘇，去找卷最粗最結實的紅繩來！再拿張空白A4紙，寫幾個大字貼紅繩上。”

“寫什么？” 蘇小窮好奇。

“‘關于筒子樓及街道辦異常事件經過的初步說明（紅線交互沉浸式動態(tài)版）’。” 趙公明一本正經，“副標題：‘內含高維能量波動實錄及涉事犬類力學分析（爪部特寫）’?！?

蘇小窮：“……” 感覺凡管局收到會直接派吸塵器部隊過來。

老王警官：“……” 已經開始為冷面隊員默哀。

哮天犬：“汪！力學分析？能加雞腿嗎？”

很快，材料備齊。老馮在趙公明的“威逼利誘”（答應幫他擋掉未來三次社區(qū)相親活動）下，哆哆嗦嗦地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指尖捻著一縷微弱的月華光芒，點在蘇小窮找來的那卷大紅尼龍繩（實在找不到紅線，王大媽跳秧歌用的）上。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