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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辦法逆轉嗎？\"亞當?shù)墓庖砘\罩著手術臺，形成臨時隔離場。夏娃沒有回答，只是默默調(diào)出一段加密視頻——畫面顯示威爾遜在五年前就給所有混血種注射了某種休眠中的納米機械。

\"當?shù)谄呃杳鹘蹬R時，羔羊將引領牧羊人回歸羊圈。\"夏娃念著視頻里的威爾遜手記，\"他說的羔羊是...\"

\"莉亞。\"亞當?shù)奶幚砥魍蝗淮?lián)起所有線索，\"那些克隆體不是武器，是意識傳輸?shù)囊龑С绦?！\"

窗外傳來爆炸聲。亞當沖到走廊，看到海岸線方向升起紫色光柱——第一批被完全轉化的混血種已經(jīng)抵達海邊，他們跪在淺水中組成人體天線，胸口的光束正在海面形成巨大的傳輸矩陣。

夏娃的機械臂突然搭上亞當肩膀：\"最后方案已啟動。\"她的胸腔打開，露出正在過載的核心，\"我會自爆摧毀最近的...\"

\"不行！\"亞當抓住她的手腕，發(fā)現(xiàn)皮膚下的機械結構已經(jīng)大部分紫化，\"初代網(wǎng)絡會...\"

\"早就不是初代了。\"夏娃苦笑著指向自己的太陽穴，\"從莉亞消失那刻起，威爾遜就通過她反入侵了我們。\"

醫(yī)療站的警報器突然切換成某種古老的搖籃曲。所有人同時轉頭看向主屏幕——海底實驗室的監(jiān)控畫面恢復了，莉亞的克隆體們集體走出培養(yǎng)艙，她們赤腳踩在金屬地面上，留下閃著紫光的腳印。

\"爸爸，來陪我玩呀。\"數(shù)百個克隆體同時開口，聲音疊加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合聲，\"這次輪到我來當拯救者了。\"

亞當?shù)囊曈X系統(tǒng)突然被強制入侵。在短暫的數(shù)據(jù)流沖擊中，他看到某個超越認知的維度——莉亞的真實意識被撕成碎片，分散在金字塔網(wǎng)絡的每個節(jié)點。她既活著又死了，既是囚徒又是守衛(wèi)。

\"萊恩醒了！\"醫(yī)護人員的喊聲將他拉回現(xiàn)實。亞當沖回手術臺，看到男孩的異色瞳已經(jīng)變成純粹的紫光，但嘴角卻掛著詭異的微笑。

\"別擔心，亞當先生。\"萊恩的聲音里混著威爾遜的語調(diào)，\"很快所有痛苦都會結束。我們會把人類送進沒有肉體的天堂...\"

男孩突然暴起，機械臂刺向亞當?shù)牧孔雍诵?。這一擊本該致命，卻在接觸前被某種力量強行偏移——萊恩自己的右手死死抓住了左臂，兩股力量在皮下較勁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

\"快...走...\"男孩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眼角流出摻血的淚，\"她在...尖叫...\"

亞當?shù)墓馊袛財嗳R恩的機械臂，抱起抽搐的男孩沖向地下實驗室。沿途墻壁都在滲出紫色液體，通風系統(tǒng)噴出的不再是空氣而是神經(jīng)毒霧的初級形態(tài)。

最深處的隔離艙里，初代網(wǎng)絡留下的量子計算機仍在運轉。亞當將萊恩放入防護罩，自己則接入主終端。當數(shù)據(jù)流涌入時，他看到了更深的真相——那些金字塔傳輸?shù)牟皇且庾R，是痛苦！威爾遜要把全人類改造成活體服務器，用七十億人的腦力計算某個終極問題的答案！

\"發(fā)現(xiàn)...我了...\"萊恩突然睜大眼睛，防護罩上映出他扭曲的倒影，\"她需要...鑰匙...\"

男孩的胸口突然裂開，露出里面旋轉的七色核心。亞當這才注意到核心表面刻著微縮版的家園立體圖——那是莉亞消失前最后的造物！

海底突然傳來比雷鳴更深沉的震動。監(jiān)控畫面顯示十二座金字塔開始變形，它們的外殼像花瓣般展開，露出內(nèi)部由人類痛苦記憶構成的光之樹。每棵樹的頂端都結著果實——那是莉亞意識碎片的容器。

\"原來如此。\"亞當?shù)墓庖硗蝗换謴腿抗δ?，能量流在表面形成古老的加密符文，\"威爾遜，你犯了個致命錯誤。\"

他抱起奄奄一息的萊恩，男孩胸口的家園模型正在與他的光翼共鳴。當兩種能量頻率完全同步時，隔離艙的地板突然透明化，露出下方深不見光的豎井——這是初代網(wǎng)絡留下的最后退路，通往海底實驗室的反向通道。

\"你要干什么？\"夏娃的殘破投影出現(xiàn)在門口，她的下半身已經(jīng)數(shù)據(jù)化，\"下面全是...\"

\"他的軍隊。\"亞當調(diào)整著光翼形態(tài)，在背后形成錐形能量罩，\"也是他的囚牢。\"

萊恩用最后的力氣抓住亞當?shù)囊骂I：\"帶...她...回家...\"

豎井開啟的瞬間，整個家園的電力系統(tǒng)集體過載。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所有監(jiān)控屏幕都閃現(xiàn)出同畫面——數(shù)百個莉亞克隆體突然停下動作，她們同時轉向攝像頭，異色瞳里閃過一絲不屬于程序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