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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被她盯得有點不自在，奇怪地問道：“怎么啦，怎么這樣看著媽媽？”

趙曜的指尖輕輕顫抖著，她緩緩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觸碰母親的臉頰，指腹傳來的溫度是真實的，皮膚紋理是熟悉的，連眼角那幾道細紋的位置都和記憶中分毫不差。

\"媽...\"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青色的靈氣不受控制地在瞳孔深處流轉(zhuǎn)，\"真的是你嗎？\"

她深吸一口氣，將媽媽的味道過肺，是熟悉的花香。

趙母愣了一下，隨即失笑：\"傻孩子，不是媽媽還能是誰？\"

她抓住女兒的手腕，把那只冰涼的手掌貼在自己臉上：\"你看，熱的，活的，如假包換。\"

趙曜的指尖順著母親的輪廓游走，從顴骨到下頜，最后停在耳垂那顆小小的痣上。

她的動作很輕，像是在確認一件易碎的珍寶。

眼前的絕對是如假包換的媽媽，那現(xiàn)在要解決的問題就只剩下一個：

為什么媽媽說的救援時間和實際上基地規(guī)定的救援時間不一樣。

休息區(qū)的燈光柔和地灑在母女二人身上，周圍的嘈雜聲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開來。

趙曜的呼吸微微發(fā)緊，她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一下一下，像是擂鼓。

“媽……你跟我說……” 趙曜艱難地開口，聲音有些發(fā)澀，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指節(jié)泛白。

質(zhì)問家長，本就不是東亞孩子擅長的事情。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母親的臉，試圖從她的表情里找出破綻。

“你在吃人魔爆發(fā)的當(dāng)天在家里睡覺，然后下午就被接到這里來了？”

趙母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眼睫輕輕顫了一下，隨即點頭：“對呀……”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捏了捏睡衣的袖口，指腹在布料上摩挲了兩下，像是在給自己找一點支撐。

趙曜的胸口發(fā)悶，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道：“但是學(xué)院的規(guī)定是，學(xué)生在進入基地之后，組織才會派人去救他們的父母?！?

她側(cè)身指了指不遠處正在和父母團聚的紀(jì)挽蘿、孫昭野和周硯溪三人。

“看，就像他們一樣，他們的父母都不在這個基地，因為他們在災(zāi)難爆發(fā)的時候就跑出學(xué)校了，沒有像我們一樣進入防空洞基地。”

趙母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她的眼珠微微轉(zhuǎn)動，視線飄忽了一瞬，腳步也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半步，和趙曜拉開了一點距離。

“媽，到底怎么回事？” 趙曜上前一步，逼近母親，語氣里帶著一絲急切和不安，“是不是這個基地有什么問題？有什么陰謀詭計？！”

趙母的眉頭皺得更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手指絞在一起，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