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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指院外緹騎曰：\"主公可記《明史·食貨志》載'萬歷間，礦稅使四出，商民破家者十之七八'？錢塘縣丞今效陳奉故事，借'公務(wù)'橫征。昨聞蘇州機(jī)戶葛賢率萬人抗稅，終被'煽亂'罪名梟首，此乃《荀子·王制》'無德不貴，無能不官'之反！\"

季平捧查封文牘：\"最毒者，彼等逼織工具結(jié)'受孟昭剝削'，否則'發(fā)教坊司'?，F(xiàn)千余織工四散，坊中唯余'欺行霸市'之榜。此正合《六韜·文伐》'賂其左右，亂其朝綱'，先毀汝名，再奪汝產(chǎn)！\"

第四幕 商墟哀鳴

縣衙封門之日，孟昭集老工于空坊。

太傅展《焚書》讀曰：\"李贄有言'商賈亦何可鄙之有'，今竟成'可殺之徒'。錦官之?dāng)?，五蠹具在：一?法為權(quán)役'，違《唐律疏議》'諸斷罪皆須具引律文'；二蠹'名實(shí)顛倒'，背《論語》'必也正名乎'；三蠹'以貪代法'，犯《尚書》'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jīng)'；四蠹'株連無辜'，逆《禮記》'罰弗及嗣'；五蠹'堵民言路'，失《國語》'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季平呈歷年稅單：\"觀此黃冊，吾司歲貢綢緞三千匹，稅銀逾萬兩，曾獲'織冠國手'金匾。今被誣'漏稅'，此非《詩經(jīng)》'兢兢業(yè)業(yè)，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之反？\"

孟昭取御賜金剪，斷織機(jī)經(jīng)紗曰：\"吾嘗笑南宋'和買'虐商，今身歷之。愿后世記?。骸豆茏印?凡治國之道，必先富民'，今反以'富民'為罪。當(dāng)效陶朱公'三散家財(cái)'避禍，莫學(xué)沈萬三'資巨禍至'。\"

俄頃，皂隸破門聲起，堂前桑樹枝葉簌簌，似泣《楚辭》\"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老工拾得孟昭遺落的《織工圖譜》，末頁題\"權(quán)如虻蚋，商如膏血\"八字，墨痕透紙，恰似當(dāng)年嚴(yán)世蕃抄家時(shí)，查得《金瓶梅》手稿般，成禍亂之兆。

第五幕 哀民生之多艱

十日后，季平奔告太傅：\"孟昭織坊倒閉，千余織工流離。昨見織工王翁攜孫乞食，言'兒媳投河，子被縣衙充\"官奴\"'。更有甚者，張某將充公織機(jī)轉(zhuǎn)賣其婿，作價(jià)僅十之一，此非《史記·酷吏列傳》'寧見乳虎，無值寧成之怒'？\"

太傅跌坐拭淚：\"吾查《錢塘縣志》，張某年俸僅八十兩，今購豪宅于西湖畔，豈非《韓非子·內(nèi)儲(chǔ)說》'明主治吏不治民'之反？昔商鞅立木取信，今微吏毀木壞法，此乃'上梁不正下梁歪'！\"

季平拾孟昭血書殘片：\"此片書'管子曰\"倉廩實(shí)而知禮節(jié)\"，今倉廩虛而微吏肥'，真乃泣血之諫！昨聞張某宴客，言'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此諺非虛，實(shí)乃'百日微縣丞，萬兩黑心錢'！\"

孟昭舊坊殘?jiān)校欣峡椆た淌唬篭"微權(quán)如蝎，附骨吸髓；官蠹不除，商無寧日。\"其石縫生草，色如血銹，恰應(yīng)《詩經(jīng)》\"亹亹良士，怙亂以亡\"之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