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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抬手一掌,掃出的掌風(fēng)把兩人打落在地,還沒來得及“噗嗤”吐出一口鮮血,兩個老仆人一命歸西,永遠(yuǎn)閉上了眼睛。
這時屋里的兩個丫鬟聽到動靜往外慌張跑了出來,借著屋里的光亮,遠(yuǎn)遠(yuǎn)看到門口兩具尸體,兩個丫鬟臉上血色被瞬間抽離,下意識地捂著耳朵尖叫起來。
尖叫穿透人的耳膜,黑衣人抬手一劍,兩個丫鬟瞬間止住了叫聲,直直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手里雪白的鋒刃閃著駭人的光芒,即使剛才被血染紅,但那劍卻像光滑的鏡面,只需微微傾斜,劍刃上的血色便能盡數(shù)滑落,重新變成一柄雪白的劍刃!
看著來人,楊蓮生愣在原地,顯然還沒從驚變中醒過神來,而晏雪行給沈赫逼毒正是關(guān)鍵時候,兩人耳目禁閉,根本動彈不得,只有睜著細(xì)小眼睛的孩子一臉懼色看著來人。
:“你…你是誰!”話剛出口,小孩就后悔了,來人抬手間便連殺幾人,這樣問無疑是自尋死路!
黑衣人卻笑了:“我是誰?哈哈…本座是惡鬼!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惡鬼!”
黑衣人說完,上前一把扼住藍(lán)新始的脖子,就像抓著小雞脖子一樣,將藍(lán)新始高高懸在半空。
藍(lán)新始下意識地伸手去掰黑衣人的手,但不管怎么用力也是徒勞,藍(lán)新始只能拼命地掙扎,齜牙伸手想要去打黑衣人。
黑衣人側(cè)身一閃,卻沒想這么快就讓他死去,看著小東西絕望地拼命掙扎,倒像是欣賞什么有趣的畫面,哈哈笑道:“小東西!你倒是跑?。≡俨慌鼙咀梢嗄愕牟弊恿伺?!”
黑衣人說著,眼里閃過邪惡的光芒,惡趣味地欣賞小孩的臉從通紅變成紫血色,眼看著手里的小東西力氣慢慢變?nèi)?,這時屋外“嗖”地飛進(jìn)來幾枚毒針,黑衣人抬劍一擋,“?!钡囊宦晭酌讹w針被打落。這時,另一個蒙面黑衣人緩步走了進(jìn)來,進(jìn)到屋里,先是瞥了一眼地上運(yùn)功療傷的兩人,轉(zhuǎn)而看到酈道淵居然以虐死一個孩子為樂,眼里不由自主地露出嫌惡的神情,猛地抬手,又是一支毒針直接向著酈道淵的面門飛去。
來人的功夫不低!就是這發(fā)毒針的力道,平常的武林高手是很難躲閃的!就是他也不一定能發(fā)出這么準(zhǔn)這么快的飛針!
酈道淵心中暗暗吃驚,隨手便把手中的孩子往蒙面黑衣人扔去,抬手舉劍飛快地向著蒙面黑衣人胸口刺去。
蒙面黑衣人接過孩子往地上一放,電光火石,軟劍從腰間瞬間抽出,等酈道淵的劍刺到跟前時,蒙面黑衣人的軟劍如同靈蛇出洞,瞬間纏住了那柄雪白的鋒刃。
酈道淵運(yùn)功往后一抽,卻居然掙脫不出軟劍的糾纏,酈道淵只好使了個破招,像攪動桶里的水一樣,軟劍像一團(tuán)布條一樣被攪和在一起。蒙面黑衣人卻不急,隨著兩人打斗的間距越來越近,蒙面黑衣人抬手就是一掌,眼看著那掌如泰山壓頂之勢落在自己的身上,酈道淵不敢怠慢,運(yùn)足了八成的功力迎了上去,只聽到“啪”的一聲巨響,酈道淵整個人被震飛出去,整只右手都被震得發(fā)麻,站在那里許久也沒找到知覺。
:“你是何人!”酈道淵沉聲問道。
此人武功與之前沒受傷的自己居然旗鼓相當(dāng)!他在京城十幾年,除了晏雪行外,竟從未遇到過這樣的高手!
蒙面黑衣人卻不答話,輕蔑地道:“樓主身為殺手第一樓的主人,連老弱婦孺都?xì)?,未免有失身份了吧?!?
蒙面黑衣人說著,軟劍發(fā)出森寒的殺氣,直接一個殺招攻向酈道淵,那招式既凌厲,又快不可擋,酈道淵忙飛身往庭院里退去,眼看軟劍就要逼近身體,酈道淵一個轉(zhuǎn)身,抬起長劍抵擋,風(fēng)卷云涌般還了幾招殺招。等十幾招對抗下來,兩把劍越戰(zhàn)越烈,火星迸裂間,整個庭院都只能聽到“砰砰”的劍擊聲。
酈道淵越戰(zhàn)越是心驚!他之前被晏雪行震成內(nèi)傷,休養(yǎng)了幾日還沒好完全,要不是今日機(jī)會難得,他也不會貿(mào)然出手,本以為這次趁人之危會志在必得,可沒想到半路卻殺出這樣的程咬金!
酈道淵使出最后的內(nèi)力,忽地一掌拍過去,蒙面黑衣人接得猝不及防,這次兩人都跌了出去,等再站定時,酈道淵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盤坐地上運(yùn)功的晏雪行,最后目光落在面前的蒙面人身上。
:“閣下功夫好生了得!等本座內(nèi)傷痊愈,定要再與你討教一番!”酈道淵說著,面具上雙眼寒光一閃,扔出幾顆霹靂火珠,頓時消失在濃煙之中。
蒙面人也松了口氣,雖然酈道淵內(nèi)力受阻差自己兩分,但殺手的劍招凌厲且精巧,再戰(zhàn)下去,自己也并非穩(wěn)操勝券,他的目的,只是奉命保護(hù)屋里的人而已!
見目的達(dá)到,蒙面人收起軟劍,看著地上的孩子睜大眼睛,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蒙面人卻不理他,一步一步地往屋里走去,一直走到晏雪行的面前才停了下來。
黑衣人細(xì)細(xì)打量著面前的人,見他相貌傾世絕塵,不禁在心中暗暗驚嘆!從前門下弟子與他說救他的人是個神仙一樣的人物,當(dāng)時他還嗤之以鼻,想他從小就是被人這樣形容的,不是他自以為是,他就從未見過有比自己長相更加出眾的人,但看著面前的人,他知道,弟子們并沒有說假話。
可惜卻是個斷袖!黑衣人在心里搖頭,冷哼一聲暗道:長相如此,就應(yīng)該一心修仙問道,戀棧那些塵世做什么?
黑衣人對晏雪行很是不屑,目光冷冷落在年輕的錦衣衛(wèi)身上,只見他雙目緊閉,蒼白的臉上雙唇因為中毒變成了紫黑色,額頭在不停地落下汗珠,頭頂也在冒著淡淡的紫煙。
黑衣人越看沈赫,眼中的恨意就越是濃烈,他仿佛又看見了大弟子臨死前的慘狀——?dú)w知就擋在他的身前,倒下去時滿身血污,下臂被人用利刃齊齊地切斷,噴濺的鮮血濺了他一臉!
他記得,自己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瘋了,不管怎樣用力捂住歸知胸口的血洞,血水就像流水一樣不停地從指縫里流出,直到把他身上的道袍染成一片又一片的黑色!
就是這個錦衣衛(wèi)!是他與陸秉帶著成群的錦衣衛(wèi)攻上長留山!如果不是這樣,歸知怎么會慘死?長明宮百年仙門又怎會在他手里毀于一旦?
黑衣人全身顫抖,緊握的拳頭慢慢彎曲成一只鷹爪,隨即十成的功力凝聚掌心,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那個身穿紅衣的錦衣衛(wèi),如果可以,他想立即一掌將那錦衣衛(wèi)的腦袋拍個粉碎!
歸知!為師替你報仇了!
黑衣人在心里默念,面上仇恨的目光一凜,抬掌就以氣吞山河之勢一掌往沈赫頭頂拍去!本以為這一掌下去,那錦衣衛(wèi)的頭顱就是不被拍個粉碎,也定然必死無疑!哪知手掌剛落到一半,剛剛還緊閉雙目的人猛地睜開眼睛,抬手便是一招阻擋,竟硬生生把他這一掌攔在了半道!黑衣人收掌又要往沈赫頭上拍去,但晏雪行的招式極為巧妙,手腕一轉(zhuǎn),還沒看清楚怎么回事,黑衣人的命門就已被晏雪行抓住,驚得黑衣人連忙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抓,可晏雪行更快,在黑衣人猝不及防時,縮手一個回轉(zhuǎn),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打在了黑衣人的胸口!
隨著“啪”的一聲響,黑衣人跳開幾步,強(qiáng)忍著心口氣血翻涌,一雙眼像刀一樣看著面前的兩人。
:“閣下剛剛出手相救,宴某本以為你會是朋友?!标萄┬惺照?,一手扶著沈赫。
:“朋友?…呵呵!”黑衣人冷笑一聲,仿佛在嘲笑這句話是多么可笑!
:“那閣下剛剛為何要救我們?”晏雪行不解,既然要?dú)⑺麄?,剛剛讓酈道淵得手不是更好?這樣的話,他當(dāng)時運(yùn)功正是最關(guān)鍵的時候,根本抽不出手來抵擋!這時隨便來個人便能輕而易舉讓他們殞命,如此黑衣人也就不用冒險再次出手了。
黑衣人蒙著一張臉看不出來表情,晏雪行卻看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額頭上還有稀疏幾粒汗珠在往外冒,晏雪行看得出來,剛剛自己那掌大概是讓黑衣人吃了不小的苦頭!此時黑衣人腰身都微微有些彎曲了,要不是痛到極點(diǎn)又怎會如此?不過他剛剛已經(jīng)收了幾分力道,要不是念在他救了他們一命的份上,剛剛那一掌他就會用盡八成功力,那樣的話,在他面前說話的就是一具尸體了!
:“你就當(dāng)是我還你的一條命吧!”過了良久,黑衣人才緩緩說道,說完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側(cè)身道:“你我已經(jīng)兩清,下次再次見到閣下,我不但不會出手相救,我還會殺了你!”
兩清?但這語氣分明帶著恨意!晏雪行記不得和誰有過這樣的交集,但他也無暇去想這個問題了,如今這個屋子只有自己一個人能動彈的,沈赫就不用說了,剛剛把毒逼出體外,就算度過了難關(guān),一時半會兒估計也醒不過來。而一邊的蓮生看著一連串變故,整個人像是被嚇傻了,披頭散發(fā)地坐在角落里,一雙枯竭的洞眼呆呆地望著自己。
晏雪行輕嘆一聲,把沈赫抱回房中安置好,再回來時,蓮生已經(jīng)坐到了桌子邊上,見到自己先是張了張嘴,淚水就這樣無聲地落了下來。
晏雪行頓覺百感交雜,他不知道蓮生是怎么想的,是怨恨還是后悔了?但他一點(diǎn)都不想怪她,要怪就怪自己沒有顧慮周全,他想,他不該讓她獨(dú)自面對未知的恐懼的。
幸好藍(lán)新始除了微微擦傷并沒什么大礙,在黑衣人離開后,便掙扎著起身,把躺在膳房門口的幾具尸體放在一起,用草席蓋好,以等天明以后再行處理。
少年人是越長越高了,沉默的眉宇間多了幾分成年人的模樣,默不作聲忙了大半夜,晏雪行與他對視時,才發(fā)現(xiàn)少年眼中有著怎樣的惶惑與恐懼。
再怎么樣,他也還是個孩子??!晏雪行不知該如何安慰他,此刻他也一樣心情沉重,屋里的人還躺在床上,而他還要顧及面前的兩人。
***
午夜天黑得像是一塊幕布,只有爐火微弱的光照亮了一個洞,晏雪行就守在火爐旁,看著爐火上藥鍋升騰起來的水氣出神。
藍(lán)新始欲言又止,他很想師父說些什么,但師父一直沉默著,連一旁的蓮生姑姑也沒有說話,不同于以往的順從乖巧,蓮生姑姑望著師父的眼神是冰冷的,就連躍進(jìn)她眸子里的火光都是一樣的冷。
許久,才聽見蓮生問 :“宴哥哥,你恨我嗎?”
晏雪行轉(zhuǎn)過頭來,輕輕搖了搖頭說:“為什么這么問?”
:“我差點(diǎn)就殺了左使大人。”蓮生的語氣里終于帶了些愧疚。
晏雪行深深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頭拾起一塊濕布,端起藥鍋,把藥倒在一旁矮凳的藥碗里。
:“蓮生,我沒想過要傷害你,我們一直都只想保全你?!?
:“我們?”
:“是的,不單是我,左使大人也從未想過傷害你,蓮生,你可能忘了你曾經(jīng)是多么善良美好,可我們從來沒有忘記過,在我心里,我一直待你如血親,左使大人也是…”
蓮生聽完這句話,淚痕還在臉上,嘴角就已扯過一抹苦笑。不知怎么的,腦子里莫名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明媚嬌人的女子撞見私下偷歡的兩人,他們向她坦誠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她卻只覺得尷尬,最后憨憨地說了一句:“我覺得你們很是相配!”
畫面里那個明媚的女子和她長著一樣的臉,他們笑著看她落荒而逃,又笑著和她說:“再怎么樣,也不能讓我們蓮生因此誤了終生??!”
自己與他們曾經(jīng)應(yīng)該十分要好的吧?可惜她再也找不回那樣的記憶了,現(xiàn)在只有零碎的片段在她腦海里閃現(xiàn)。
:“宴哥哥,昆州遠(yuǎn)嗎?”蓮生突然問道。
晏雪行看著她如泉水一般的眸子,那里不知什么時候帶了許多哀愁,她才二十三??!正值最美的年華,但她已經(jīng)忘記了兩世前塵,經(jīng)歷了平常人可能一生都不曾經(jīng)歷過的事情。
晏雪行嘆了口氣,最后說了句:“對不起…”
蓮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和她說這句話,她心里還是難受,她還是想留在她的宴哥哥身邊,可她無法再面對兩人,可能唯有離開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
沈赫醒來時,是林麒在照看他,見他醒來,林麒驚呼一聲,忙遞上軟枕墊在他的身后,擔(dān)憂問道:“左使大人,您沒事吧?”
沈赫搖了搖頭,發(fā)現(xiàn)屋子里并沒有晏雪行的身影,皺眉問道:“屋子里其他的人呢?”
林麒回答道:“您是問清玄仙君吧?屬下來時他就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整個屋子就仙君的徒兒在?!?
:“始兒?他人呢?”
沈赫說著,門口就進(jìn)來一人,矮小的身形,五官長得扁平,尤其是那雙瞇縫的眼,讓人一眼就認(rèn)出他來。
:“師父呢?”沈赫問道。
:“師父去送蓮生姑姑了。”小孩悶悶地回答。蓮生姑姑就是再怎么不與自己親近,也同是一屋檐生活了許久的人,現(xiàn)在歡兒喜兒姐姐們沒了,連李伯福嬸他們都不在了,蓮生姑姑再一走,即使師父和沈叔都在,小孩心中還是覺得很不安。
沈赫哪里懂他這樣的心思?他知道晏雪行遲早會把楊蓮生給送走,但送得這么急,倒讓他覺得挺意外的,可能阿雪是怕自己醒來,覺得自己會讓楊蓮生難堪吧?
提起楊蓮生,沈赫止不住心頭郁悶,昨天夜里嘴里也不知道被塞過什么,此刻正苦得沈赫吞口水都覺得痛苦不已。
:“沈叔,喝點(diǎn)粥吧,師父出門前就交代過了?!彼{(lán)新始說著,把放在一旁的粥端起來,遞給了沈赫。
珍珠白的米粒躺在濃稠的粥膠里,稀疏香軟的粥面上還放了一顆圓圓的蜜棗,使人一看就覺得胃口全開。沈赫舀了一勺放到嘴里,嘴里的苦味立即被消除大半,隨著香滑的粥體流到胃里,沈赫頓覺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這是你煮的粥么?”沈赫覺得奇怪,怎么不見府里的下人?歡兒喜兒就算了,怎么李伯福嬸也一個都沒有見到?
:“這是師父煮的,他叮囑我,你這個時辰就該醒了,醒來肯定要吃些什么的。”
:“阿雪煮的?”沈赫更是驚訝了,就算屋里只有一個使喚的婆子,平時李伯也會幫忙做些雜活,所以他們很少做這些粗使活兒,不說他和晏雪行,就是藍(lán)新始也從不用做這些火頭功夫。
其實昨天晚膳時,他被楊蓮生涂抹在酒杯邊沿的毒藥差點(diǎn)害了性命,根本不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聽著藍(lán)新始斷斷續(xù)續(xù)的講述,沈赫這才勉強(qiáng)知道了個大概。
:“你是說,昨天晚上來了兩個武功高強(qiáng)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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