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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時節(jié)的南方小城,空氣里永遠漂浮著揮之不去的潮氣。我裹緊外套,踩著水洼里倒映的霓虹往家走。便利店塑料袋里裝著明天的早餐,三明治的包裝紙已經被水汽浸得發(fā)皺。
那聲嗚咽來得毫無預兆,像是從地底鉆出來的。我停住腳步,四周只有路燈在雨幕里暈開的昏黃光圈,以及遠處偶爾駛過的汽車濺起水花的聲響。正要抬腳離開,又一聲微弱的“喵嗚”傳來,這次我確定聲音來自身后那堵斑駁的水泥墻。
這是棟廢棄的老廠房外墻,墻皮剝落得不成樣子,露出底下暗紅的磚塊。墻根處長滿墨綠色的苔蘚,在雨水沖刷下泛著詭異的光澤。我順著墻面慢慢挪動,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層層疊疊的裂縫,終于在距離地面半人高的位置,發(fā)現了那團淺灰色的絨毛。
一只小貓被困在墻縫里,它的后爪卡在生銹的鋼筋中間,瘦得皮包骨頭,脊椎骨在潮濕的毛發(fā)下凸起明顯。左眼蒙著層灰白色的翳,右眼勉強睜開一條縫,渾濁的瞳孔里映著我晃動的身影。它試圖掙扎,卻扯動傷口,發(fā)出痛苦的哀鳴。
“別怕,我這就救你出來。”我伸手去夠墻縫里的小貓,粗糙的水泥邊緣立刻在手指上劃出幾道血痕。小貓受驚地向后縮,后腿被鋼筋卡得更緊,滲出的鮮血順著墻縫滴落在青苔上。我心急如焚,跑回便利店借了把尖嘴鉗,又買了根火腿腸,卻發(fā)現墻縫太窄,工具根本伸不進去。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雨越下越大。小貓的叫聲越來越弱,只剩下偶爾的嗚咽。我站在雨里,雨水順著帽檐不斷滴落,心里翻涌著強烈的無助感。突然想起拐角有家五金店,顧不上渾身濕透,我朝著記憶中的方向狂奔而去。
“師傅,能不能借個電鉆?墻里卡著只小貓!”我沖進五金店時,雨水在地板上洇出大片水漬。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抬頭看了我一眼,二話不說從貨架上扛下電鉆:“走,我跟你去。這墻怕是危房,得小心?!?
轟鳴聲在雨夜里格外刺耳,電鉆鉆頭啃食水泥墻的聲音讓人心驚肉跳。墻灰簌簌落下,我舉著手電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墻縫。小貓蜷縮在不斷剝落的磚塊后面,尾巴微微顫抖,卻不再發(fā)出聲音。當最后一塊墻面被鑿開,它癱在碎石堆里,后腿血肉模糊,左眼已經完全睜不開了。
我用外套裹住它沖進寵物醫(yī)院時,時鐘顯示已經過了凌晨。消毒水的氣味混著小貓微弱的嗚咽,讓我的心臟揪成一團。值班醫(yī)生皺著眉頭檢查小貓的傷勢:“后腿開放性骨折,左眼感染嚴重,加上長時間被困導致的脫水和營養(yǎng)不良……救活的概率不高?!?
“求求您,一定要試試?!蔽疫U費單的手在發(fā)抖,“不管花多少錢都行?!贬t(yī)生點點頭,轉身準備手術器械。我坐在候診區(qū)的長椅上,看著手術燈亮起,腦子里不斷回放小貓卡在墻縫里的樣子——那只渾濁卻倔強的右眼,還有在劇痛中依然努力掙扎的模樣。
接下來的日子像是被拉長的橡皮筋,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煎熬。我每天下班后都會去寵物醫(yī)院,隔著玻璃看小貓在保溫箱里的情況。它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偶爾醒來也只是虛弱地舔舔水盆。有天清晨,護士突然打來電話,聲音里帶著驚喜:“它主動吃了半罐流食!”
我請了假飛奔到醫(yī)院,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保溫箱上,小貓正顫巍巍地撐起身子,那只完好的右眼盯著窗外的梧桐樹。雖然身形依舊消瘦,眼神卻比之前清亮了許多。那一刻,淚水突然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經過一個月的治療,小貓終于康復出院。因為它頑強的生命力,我給它起名叫“不息”?,F在的不息雖然只有一只眼睛,卻格外活潑好動。每天清晨,它都會蹲在窗臺上,看著樓下上學的孩子們追逐嬉鬧;夜晚則跳上書桌,用那只琥珀色的眼睛安靜地看著我工作,偶爾伸出爪子輕輕拍打我的筆記本。
有時我會想起那個雨夜,墻縫里那團奄奄一息的小生命。也許在它被困的無數個日夜,也曾像這樣倔強地等待著希望。而我很慶幸,自己沒有錯過那微弱的求救聲,也沒有放棄這場與死神的賽跑。不息用它的堅強教會我,生命的力量永遠超乎想象,哪怕身處絕境,也總有破土而出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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