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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的潮氣裹著霉味滲進老宅的每道縫隙,我踩著吱呀作響的木樓梯爬上閣樓。蛛網(wǎng)在橫梁上垂落,光束穿過積灰的玻璃窗,將塵埃切割成無數(shù)浮動的碎金。母親的檀木梳妝匣在角落蒙著薄灰,銅鎖早已銹死,我用裁紙刀撬開時,木屑簌簌落在褪色的藍印花布上。
日記本的牛皮封面布滿裂紋,扉頁夾著的照片讓我呼吸一滯。穿白大褂的年輕女人抱著襁褓中的嬰兒,腕間的銀鐲還沾著奶漬,窗外陽光斜斜掠過她的側(cè)臉,那抹倔強的下頜線條,分明是我在鏡子里無數(shù)次見過的模樣。照片背面用鋼筆寫著“1998年春,小棠滿月”,字跡被水漬暈染得模糊不清。
“小棠,該吃藥了?!崩^母的聲音驚得我險些打翻相框。她端著青瓷藥碗立在閣樓門口,鬢角的白發(fā)在天光里泛著銀光,真絲睡袍的褶皺間飄來熟悉的當(dāng)歸味——那是母親生前最愛的安神香。藥碗里的湯汁黑得像凝固的夜,蒸騰的熱氣模糊了她眼角的細紋,恍惚間,我仿佛看見二十年前的母親捧著同樣的藥碗,輕聲哄我“喝了就不咳嗽”。
驚雷炸響的午夜,我被急促的腳步聲驚醒。門縫里滲出的微光蜿蜒如蛇,順著雕花扶手爬進臥室。繼母跪在佛堂蒲團上,月光透過紗簾在她背上投下斑駁的影。她穿著母親那件壓箱底的藕荷色睡裙,絲綢隨著呼吸起伏,發(fā)間別著母親生前最愛的珍珠簪。供桌上的相框里,母親二十歲的笑容在搖曳的燭光中忽明忽暗,香爐里的檀香灰簌簌落在“代孕協(xié)議”的復(fù)印件上。
“求您保佑小棠...”她的聲音混著雨聲,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當(dāng)年您把我從火坑里救出來,現(xiàn)在換我替您守著她...”閃電劈開云層的剎那,我看見她脖頸后的胎記,形狀竟與母親病歷本上的舊照分毫不差。佛堂角落的紙箱敞著口,里面整齊碼著泛黃的病歷——1997年確診子宮癌的診斷書,化療記錄單上的日期,與我出生的1998年春天重疊成刺目的紅。
晨光刺破云層時,廚房飄來當(dāng)歸的香氣。繼母系著母親的碎花圍裙,白發(fā)用布條隨意束起,蒸騰的藥霧中,她轉(zhuǎn)身時耳后的朱砂痣在陽光下閃爍。我這才驚覺,那張泛黃照片里抱著我的年輕女人,耳垂下方同樣有顆紅痣。藥罐咕嘟作響,她將青瓷碗推到我面前,碗底沉著幾粒枸杞,像凝固的血珠。
“別恨她。”她的指尖撫過我手背的舊疤,那是幼時摔碎藥碗留下的,“你母親求了我三年,化療掉光頭發(fā)那天,她跪在雨里求我...”她的聲音哽咽,“她說就算用命換,也想當(dāng)一天真正的母親?!贝巴獾挠瓴恢螘r停了,陽光穿過梧桐葉的縫隙,在藥碗里投下細碎的光斑,恍惚間,我仿佛看見兩個身影在重疊——年輕的代孕女子將嬰兒放進母親懷中,母親笑著擦去她臉上的淚,而此刻的繼母,正用同樣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我。
原來所有的愛恨糾葛,不過是命運精心編織的倒影。那些藏在藥香里的晨昏,縫進睡裙褶皺的牽掛,還有佛堂前日夜不滅的長明燈,早已將血脈之外的羈絆,熬成了比血緣更深沉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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