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巴圖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1章 毒蛇出洞,遼東邪俠,全能巴圖魯,樂可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xiàn)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毒蟲教總壇的竹樓內,彌漫著一股混合著草藥、蛇腥和嶄新桐油的味道。赫紅端坐在主位,不再是那個背負著仇恨與迷茫的落難少主,眉宇間沉淀著一種冰冷的、近乎殘酷的銳利。她面前攤開的,是顧遠移交的那份厚達數(shù)寸的“雜鋒營”名冊和勢力分布圖,上面已被她密密麻麻地標注了各種只有她自己才懂的符號。
“烏合之眾?”赫紅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指尖劃過名冊上“雁門趙氏”、“云中馬幫”、“代郡李家”等名字,“不過是沒找到能讓他們低頭、又能喂飽他們的主子罷了。”
她的手段迅疾如雷霆,精準似蛇吻。
立威:兩日后,雜鋒營第一次集結。幾個仗著有點武藝、在云州綠林有些名頭的老油子帶頭鬧事,質疑赫紅一個女流之輩的統(tǒng)御力,甚至口出污言穢語。赫紅眼皮都沒抬一下。一直沉默站在她側后方的銀蘭,身影如同鬼魅般閃出,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細如牛毫、泛著幽藍光澤的銀針。銀針悄無聲息地沒入鬧得最兇那人的后頸。那人臉上的囂張瞬間凝固,轉為極致的驚恐,雙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嚨,發(fā)出“嗬嗬”的怪響,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青黑,不過數(shù)息,便口吐黑沫,抽搐著倒地氣絕!整個校場瞬間死寂,落針可聞。赫紅這才緩緩起身,聲音如同冰珠落玉盤:“還有誰,想試試我毒蟲教的規(guī)矩?” 無人敢應。
施恩:立威之后,赫紅立刻兌現(xiàn)顧遠承諾的資源。她親自帶人押送著遠超預期的糧秣、精良的武器、甚至還有部分從拜火教繳獲的、對江湖人極具吸引力的功法殘篇,分發(fā)下去。她承諾,只要聽從號令,完成任務,賞賜只會更多。何佳負責的資源調配被她運用得爐火純青,將有限的物資精準地投放到最能激發(fā)不同群體積極性的地方——豪強要面子要地位,就給;馬幫要商路保障,就允;游俠要功法要錢財,就賞。彭湯鼓搗出的幾種新奇毒藥和高效解毒劑,也成了收攏人心、展示教派實力的利器。
分化:赫紅深諳人心。她利用孔靛掌管文書的便利,將一些無關緊要卻又能彰顯“信任”的小任務交給孔青、孔靛去辦,滿足他們的虛榮心。對弟弟祝雍掌管的刑罰,她明面上全力支持,暗地里卻通過藍童的近衛(wèi)體系,將一些涉及核心利益、可能引發(fā)內部強烈反彈的“重案”悄然壓下或轉由自己親自處理,避免祝雍過早成為眾矢之的。對于何佳、銀蘭、彭湯這些能力突出但心思難測的,她一方面賦予重任,一方面又通過謝胥的對外交涉,不斷引入一些外部的小摩擦和挑戰(zhàn),讓他們無暇他顧,疲于奔命。何佳兄弟的野心在赫紅給予的資源和權力面前暫時蟄伏,銀蘭的情報網(wǎng)絡被赫紅巧妙地引導著,主要對向了外部。
短短半個月!僅僅半個月!這支被顧遠視為“燙手山芋”、內部派系林立、彼此傾軋的“雜鋒營”,在赫紅軟硬兼施、恩威并濟的鐵腕下,竟奇跡般地捏合成型!雖然距離令行禁止的精銳之師尚有差距,但至少號令統(tǒng)一,行動有序,再無人敢公然挑釁教主的權威。一支以毒蛇為圖騰、行動詭秘狠辣的“毒蟲教”力量,在苗疆悄然成形,并迅速將觸角伸向了赫紅最熟悉的領域——拜火教的命脈。
“張三金……父親……”赫紅站在總壇最高的竹樓窗前,望著北方,眼神冰冷如萬載寒冰,“你教會我所有的黑暗,現(xiàn)在,該是償還的時候了?!?
拜火教在燕云十六州乃至中原腹地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情報暗樁體系,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浩劫。這些暗樁,如同蜘蛛網(wǎng)上的節(jié)點,隱秘而關鍵,維系著拜火教對龐大疆域的信息掌控和資源輸送。而赫紅,曾是這張巨網(wǎng)核心的編織者之一,她不僅知道每一個重要節(jié)點的位置、聯(lián)絡方式、人員構成,更清楚其運轉的核心邏輯和致命弱點!
顧遠的案頭,如同雪片般飛來的捷報,每一份都染著拜火教的鮮血和混亂:
云州分壇:在張三金認知中早已在“混亂”中被耶律洪或顧遠屠滅的云州分壇殘余隱秘聯(lián)絡點,被赫紅精準定位。毒蟲教精銳在何佳的親自帶領下,偽裝成流寇或地方官軍,以雷霆之勢突襲,將分壇內來不及轉移的財貨、積存的情報檔案、以及數(shù)名負責聯(lián)絡北地諸部的重要執(zhí)事一網(wǎng)打盡!所有活口被彭湯的獨門毒藥“封喉散”滅口,現(xiàn)場被偽裝成黑吃黑或仇殺。
幽州糧道: 拜火教通過數(shù)家看似清白的大商行,秘密控制著一條從河北向契丹境內輸送糧秣的隱蔽通道。銀蘭的情報網(wǎng)絡結合赫紅提供的核心密碼,迅速鎖定了關鍵人物和交接節(jié)點。謝胥出面,利用其對外交涉的身份,巧妙設局,聯(lián)合地方上對拜火教不滿的小勢力,制造了一場“意外”的河道沉船和倉庫大火,焚毀糧草數(shù)萬石,掐斷了這條維系契丹前線部分補給的命脈。
汴梁暗樁:深埋在中原王朝心臟汴梁城的一個高級暗樁“錦繡綢緞莊”,其掌柜是張三金埋了十幾年的棋子,負責收集朝廷動向和聯(lián)絡中原武林敗類。赫紅直接啟用了一條只有她和張三金知道的、塵封已久的“死線”,傳遞了一份蓋有拜火教特殊火漆印鑒的假命令,誘使掌柜暴露。隨即,由銀蘭親自指揮的“青蛇”小隊(孔靛麾下的文書精英搖身一變成為致命刺客)配合顧遠在汴梁的隱秘力量,一夜之間將綢緞莊連根拔起,所有人員消失無蹤,只留下一地狼藉和一張畫著猙獰毒蛇的黑色卡片。
各地聯(lián)絡站:類似的小型聯(lián)絡站、秘密信箱、信鴿中轉點,在赫紅提供的精確名單指引下,被毒蟲教或當?shù)乇活欉h收服的小股力量以各種方式拔除、破壞。損失的情報人員、被截獲的密信、中斷的聯(lián)絡,如同無數(shù)細小的傷口,遍布拜火教龐大的軀體,雖不致命,卻讓其痛徹骨髓,指揮系統(tǒng)陷入了空前的混亂和遲滯。
此時此刻,契丹,拜火教總壇,圣火殿。
金碧輝煌的大殿此刻卻彌漫著令人窒息的低氣壓。珍貴的琉璃燈盞被摔碎了一地,猩紅的地毯上潑灑著酒水和碎裂的文書。張三金須發(fā)戟張,原本威嚴的臉上此刻布滿了暴怒的赤紅和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惶,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受傷雄獅,周身散發(fā)著擇人而噬的恐怖氣息。
“廢物!一群廢物!”他咆哮著,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嘶啞變形,蘊含著恐怖真氣的掌風將殿內一根兩人合抱的石柱拍得裂紋密布,碎石簌簌落下,“云州!幽州!汴梁!冀州!短短一月!本座經(jīng)營半生的心血!就這么被人像拔釘子一樣拔掉了?!你們是干什么吃的?!為什么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查!給本座查!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內鬼揪出來!碎尸萬段?。 ?
殿內跪伏著的一眾拜火教高層噤若寒蟬,頭埋得更低了,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負責情報的壇主臉色慘白如紙,聲音顫抖:“圣教主息怒!屬下…屬下已動用所有力量追查!對方…對方手段極其老辣隱秘,行動前毫無征兆,下手快準狠,清理現(xiàn)場干凈利落,甚至…甚至模仿我教聯(lián)絡暗記和手法都惟妙惟肖!絕非尋常勢力所為!屬下…屬下懷疑……”
“懷疑誰?!”張三金猛地轉身,赤紅的眼睛死死盯住他,如同毒蛇鎖定獵物。
“屬…屬下…懷疑是可汗陛下!”那壇主硬著頭皮說出自己的判斷,“只有他,才有能力調動如此力量,對我教核心機密如此…如此了解!定是他查知圣教主與…與耶律阿保機的聯(lián)絡,以此報復!”
“耶律洪?”張三金眼中閃過一絲猶疑,隨即又化為更深的暴怒,“不可能!他此刻正被耶律阿保機死死按在王庭,分身乏術!他若有如此雷霆手段,早就用在對付阿保機上了!豈會先來對付本座?!”他焦躁地來回踱步,像一頭困獸,“顧遠…難道是顧遠那小狼崽子?他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金鱗線’的聯(lián)絡密碼?!怎么可能知道‘錦繡莊’掌柜的真實身份?!那些都是本座親自掌握、從未假手于人的絕密!”他猛地停住腳步,眼中充滿了自我懷疑和一種被徹底看透的恐懼,“除非…除非是紅兒…不!不可能!她早就死在云州地牢的混亂里了!是本座親手放棄的…” 這個名字一出口,張三金自己都愣住了,一股混雜著復雜父女情、被背叛的暴怒和隱隱心痛的寒意,瞬間攫住了他。
萬般猜疑,如同毒蛇噬心。耶律洪?不像。顧遠?他無法理解對方如何能掌握那些連他心腹都未必知曉的核心機密。紅兒?那個他以為早已化作枯骨的女兒…這個念頭讓他不寒而栗,卻又揮之不去。巨大的挫敗感和一種前所未有的失控感,讓這位梟雄感到了深深的無力。他頹然坐回冰冷的寶座,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陰狠:
“傳令…立刻啟用‘暗影’級預案!所有聯(lián)絡方式、暗樁位置、接頭密語,全部更換!啟用三重加密!聯(lián)絡層級提升至最高!給本座布下反追蹤羅網(wǎng)!本座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一旦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格殺勿論!”
就在張三金如同驚弓之鳥,被迫啟動最高級別的防御和反制措施,準備張開羅網(wǎng)等待獵物再次觸線時——
苗疆,顧遠竹樓。
顧遠看著赫紅呈上的最新一份關于拜火教內部劇烈動蕩、聯(lián)絡體系全面更換的情報,以及張三金在總壇暴怒失態(tài)的消息,臉上露出了然于胸的笑容。他放下情報,對面前神色冷峻卻難掩一絲快意的赫紅道:
“做得好,赫教主。這老狐貍的尾巴已經(jīng)被踩痛了,現(xiàn)在正呲著牙,等著我們再次伸手呢。”
赫紅眼中閃過一絲遺憾,但更多的是冷靜:“顧帥英明。此刻再動,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屬下已令所有外線人員轉入最深潛伏,停止一切主動行動,只維持最低限度的信息接收。彭湯那邊正在根據(jù)截獲的部分新密語和行動模式,嘗試反向推演?!?
“嗯。”顧遠贊許地點點頭,“讓他小心,不必強求。讓張三金疑神疑鬼、草木皆兵,讓他耗費巨大精力去重建他那張破網(wǎng),本身就是我們的勝利。接下來,該是休養(yǎng)生息,消化戰(zhàn)果,靜待…下一個時機了?!?他目光投向窗外,仿佛穿透了千山萬水。
時機,很快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降臨。
一封由赤磷衛(wèi)以最快速度、付出不小代價才送到顧遠手中的密信,打破了苗疆短暫的平靜。信是北斗七子之首,坐鎮(zhèn)幽州方向的王暢親筆所書。
信中的字跡帶著疲憊和焦灼:
“顧帥鈞鑒:”
“阿保機親率皮室軍精銳,挾大勝室韋、奚族之威,悍然南下!兵鋒直指幽州!劉仁恭傾巢而出,拒敵于媯州(今河北懷來)。我兄弟七人,遵帥令,以‘耶律洪故交’之名,率本部及收攏之幽燕豪杰助戰(zhàn)。然…”
“阿保機用兵如神,皮室軍驍勇冠絕北地!劉仁恭雖擁兵數(shù)萬,然其性多疑寡斷,對我等‘契丹盟友’身份始終心存芥蒂,既用我兄弟沖殺于前,又令其心腹嫡系監(jiān)軍于后,掣肘不斷,軍令混亂!媯州一戰(zhàn),我軍浴血奮戰(zhàn),斃敵數(shù)千,然劉軍主力調度失當,側翼被阿保機精騎輕易鑿穿,全線崩潰!劉仁恭僅以身免,退守幽州城!阿保機趁勝席卷,連克儒州(今北京延慶)、新州(今河北涿鹿西南)、武州(今河北宣化)!所過之處…盡遷其民,擄掠一空!十室九空,慘不忍睹!”
“我兄弟率殘部拼死斷后,方護得部分軍民退入幽州。然劉仁恭新敗,驚魂未定,對我等猜忌更甚!幽州城內,恐非久留之地!阿保機似因后方王庭耶律洪異動,加之擄獲甚巨,已勒兵北返。然其留大將述律平鎮(zhèn)守新得諸州,虎視幽燕!劉仁恭驚弓之鳥,恐難久持。”
“此間局勢糜爛,非我兄弟數(shù)人可挽。劉仁恭外懼契丹,內忌我等,已成困獸。懇請顧帥示下,是留是退?若退,如何脫身?萬望速復!”
“北斗,王暢。泣血拜上”
顧遠放下信紙,指節(jié)因用力而微微發(fā)白。信中所描繪的慘狀和劉仁恭的愚蠢短視,讓他胸中怒火翻騰。阿保機此舉,不僅重創(chuàng)了幽州劉仁恭,更是將戰(zhàn)火燒到了漢地邊緣,擄掠生民,動搖國本!
“好一個耶律阿保機!好一個‘盡遷其民’!”顧遠的聲音冰冷刺骨,眼中寒光閃爍。他立刻走到輿圖前,目光死死鎖住幽燕之地。阿保機北返,看似危機暫解,實則暗流更兇!劉仁恭新敗喪膽,內部不穩(wěn);述律平坐鎮(zhèn)邊關,如同懸頂之劍;而耶律洪在王庭與阿保機的博弈,短時間內勝負難料,但他有預感,耶律洪的敗局已成板上釘!幽州,已成風暴之眼!
“劉仁恭…豎子不足與謀!”顧遠猛地一拳砸在輿圖上,震得竹案嗡嗡作響。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迅速做出決斷:
“赤磷衛(wèi)何在?” 陰影中立刻閃出數(shù)道身影。
“持我手令!立刻挑選最精干人手,不惜一切代價,潛入幽州城!找到北斗七子,告訴他們:任務完成,立刻撤離!接應路線按丙字三號預案執(zhí)行!務必保證七位兄弟安全返回苗疆!若有閃失,提頭來見!”
“是!”赤磷衛(wèi)領命,瞬間消失。
顧遠回到案前,提筆疾書,字跡鐵畫銀鉤,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王暢兄弟親啟:”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遼東邪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樂可小說只為原作者全能巴圖魯?shù)男≌f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全能巴圖魯并收藏遼東邪俠最新章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