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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泣澗的篝火燃盡,沸騰的熱血漸漸沉淀為扎根的意志。在顧遠那番如同燎原之火般的演講之后,羽陵與古日連兩部殘余的力量,終于在漠北這片祖先的土地上擰成了一股繩??裣驳臏I水被堅韌的決心取代,迷茫的眼神燃起了重建家園的火焰。
接下來的日子,顧遠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行動力和組織才能。他親自規(guī)劃營地布局,劃分草場,分配耶律洪賞賜的牛羊奴隸。他以左谷蠡王的身份,巧妙地利用耶律洪賜予的權力和資源,從鄰近的小部落交換來急需的鹽鐵、種子和御寒物資。在月亮湖畔相對避風、靠近水源的區(qū)域,一個初具規(guī)模的部落聚居地以驚人的速度建立起來。堅固的木柵欄圈定了范圍,簡易但保暖的木屋和氈帳錯落有致,裊裊炊煙升起,給這片苦寒之地帶來了久違的人氣與生機。
古日連部那些擺脫了忠魂釀枷鎖、身體逐漸恢復的青壯,在顧遠的授意和默罕的嚴格訓練下,重新拿起了武器。他們不再是暗影中的毒蛇,而是成為了守護新家園的明衛(wèi),負責營地外圍的警戒和日常巡邏。雖然人數(shù)不多,但那股久違的精氣神和保衛(wèi)家園的決心,讓這支小小的衛(wèi)隊充滿了銳氣。羽陵部歸來的“百獸部”精銳則化整為零,一部分融入營地建設,一部分在金牧的帶領下,以狩獵和“探索”為名,秘密勘察著漠北更深處的地形,熟悉這片即將成為他們根基的土地。
看著營地逐漸走上正軌,族人們臉上越來越多的希望,顧遠知道,他離開的時候到了。王庭才是更大的戰(zhàn)場,他不能久離。
臨行前夜,顧遠與金牧在新建的族長木屋內進行了一次最機密的談話。搖曳的牛油燈下,氣氛凝重。
“兄長,漠北根基初定,但遠未穩(wěn)固。王庭兇險,您孤身返回,我實在擔憂。”金牧眉頭緊鎖,聲音低沉。他如今是顧遠在漠北的代言人,肩負重任。
顧遠看著輿圖上漠北與王庭之間漫長的距離,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無妨。耶律洪暫時被‘七星’之謎和阿保機牽扯精力,張三金閉關未出,短期內尚不敢輕動于我。況且,我在王庭,才能更好地周旋,為漠北爭取時間和資源?!?
金牧點點頭,隨即提出了一個他思慮已久的建議,目光灼灼地盯著顧遠:“兄長,有一事,懇請兄長三思?!彼D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夫人……可否留在漠北?”
顧遠敲擊桌面的手指猛地一頓。
金牧繼續(xù)道:“其一,漠北如今雖苦,但勝在安全!這里全是我們兩部最忠誠的族人,絕無二心!夫人留在此處養(yǎng)胎,有最好的嬤嬤和醫(yī)師照料,有精銳護衛(wèi),安全無虞!比那危機四伏的王庭,強過百倍!”
“其二,”金牧的眼神變得無比銳利,“夫人是您的軟肋,更是我們兩部的未來!她腹中懷的,是羽陵與古日連共同的希望!若她留在王庭,一旦局勢有變,張三金、耶律洪甚至阿保機,都可能以她為質,脅迫于您!屆時,您將投鼠忌器,我們所有的謀劃都可能毀于一旦!將她留在漠北,便是斷絕了敵人最大的念想,也為我們保留了最重要的火種!”
金牧的話,如同重錘,狠狠敲在顧遠的心坎上。理智告訴他,金牧的分析無比正確!將阿茹娜留在漠北,是最安全、最有利于全局的選擇。這里遠離紛爭,有忠誠的族人守護,她的安全能得到最大保障,腹中的孩子也能在相對安穩(wěn)的環(huán)境中孕育。一旦回到王庭,她就像一只美麗而脆弱的金絲雀,被無數(shù)雙貪婪而危險的眼睛盯著,隨時可能成為敵人用來絞殺他的繩索。
然而……
顧遠的腦海中瞬間閃過阿茹娜清澈依賴的眼眸,她依偎在自己懷里時溫軟馨香的氣息,她撫摸著小腹時那充滿母性光輝的微笑……帶她回王庭?讓她重新回到那個龍?zhí)痘⒀??讓她懷著身孕,繼續(xù)在那虛假的“溫柔鄉(xiāng)”中扮演角色,承受未知的風險?
不!僅僅是想象她可能面臨的危險,顧遠的心臟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窒息般的疼痛蔓延開來。他無法忍受!這幾個月,他已經(jīng)習慣了她的陪伴,習慣了將她捧在手心,習慣了用無邊的寵溺將她包圍,恨不得為她擋下世間所有的風雨和委屈。他怎么舍得將她獨自留在這苦寒之地,即使這里相對安全?她懷著他們的孩子,正是需要他陪伴和呵護的時候啊!
“族長!”金牧看著顧遠眼中劇烈的掙扎和那幾乎要溢出來的不舍與痛楚,加重了語氣,“大局為重??!一時的分離,是為了更長久的相守!為了夫人和孩子的絕對安全,為了我們兩部的未來,請您……”
“別說了?!鳖欉h猛地抬手,打斷了金牧。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掙扎,但最終,那抹深沉的、對阿茹娜刻骨的愛戀和不舍,壓倒了一切理性的考量。他緩緩搖頭,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卻也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脆弱:
“我……不能把她留在這里。”
“其一,”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分析,“耶律洪的暗衛(wèi)雖被甩在狼顧澗外,但他們知道我?guī)е⑷隳韧?。若我獨自返回,阿茹娜卻不知所蹤,我‘沉迷美色’的人設瞬間崩塌!耶律洪、張三金、阿保機,哪一個不是人精?他們立刻會起疑!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追查阿茹娜的下落,甚至可能派人潛入漠北!屆時,不僅阿茹娜危險,我們剛剛建立的根基,也會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之下!整個從云州開始的計劃,將功虧一簣!”
“其二……”顧遠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深深的眷戀和一絲私心,“漠北苦寒,條件艱苦。阿茹娜自小在羽陵部也算嬌養(yǎng),又懷著身孕……我……我舍不得她在這里受苦。王庭雖險,但有我在身邊,有赤磷衛(wèi)寸步不離,我會用生命護她周全。況且,留在王庭,也能繼續(xù)麻痹敵人,讓他們以為我依舊是個沉溺兒女情長、不足為慮的‘左谷蠡王’?!?
金牧看著顧遠眼中那不容動搖的堅定和深藏的柔情,知道再勸也是徒勞。他心中嘆息,族長什么都好,智謀、膽略、擔當皆是頂尖,唯獨對這阿茹娜夫人……情根深種,已成了他唯一的、也是最大的軟肋。這軟肋,在未來的風暴中,恐怕會帶來難以預料的代價。
“兄長……我明白了?!苯鹉磷罱K只能沉重地點點頭,“回王庭,務必萬分小心!夫人和少主……就拜托兄長了!”
顧遠拍了拍金牧的肩膀,眼神復雜:“漠北,就交給你了。金牧吾弟,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這里,是我們最后的退路,也是我們未來的希望!務必守好!”
“兄長放心!金牧在,漠北在!”金牧單膝跪地,聲音斬釘截鐵。
翌日清晨,告別了依依不舍的族人和憂心忡忡的金牧,顧遠帶著阿茹娜,在精銳赤磷衛(wèi)的護衛(wèi)下,踏上了返回王庭的歸途。阿茹娜并不知道昨夜那場關乎她命運的抉擇,她只是不舍地回望著初具規(guī)模的營地和那些熟悉的族人面孔,但更多的,是對回到“家”的期待和對顧遠的依賴。她靠在顧遠懷里,感受著他胸膛的溫暖,覺得無比安心。
顧遠摟著她,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fā)頂,眼神卻銳利地掃視著周圍。他知道,耶律洪的暗衛(wèi),一定會在他們穿過狼顧澗后再次出現(xiàn)。
果然,當他們艱難地走出狼顧澗不久,那隊潛伏在后方綠洲的耶律洪暗衛(wèi)便如同附骨之蛆般跟了上來,依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歸途同樣艱辛。顧遠對阿茹娜的照顧無微不至,噓寒問暖,體貼入微。他甚至在途中特意繞了點路,找到一處有溫泉的地方,讓阿茹娜能泡個熱水澡解乏。這些舉動,自然都落在了暗衛(wèi)眼中。
當顧遠一行人終于風塵仆仆地回到契丹王庭,那隊暗衛(wèi)也第一時間向耶律洪復命。
“可汗,屬下等一路跟隨,左谷蠡王顧遠并無任何異常舉動?!卑敌l(wèi)小隊長恭敬地匯報,“他此行漠北,確為安置族人。在狼顧澗,其族人因緬懷金日朗老族長而集體痛哭,情真意切。隨后進入漠北深處,環(huán)境異常艱苦,其部族行進緩慢,左谷蠡王亦忙于安頓事務,并親自照顧懷有身孕的夫人,關懷備至,寸步不離。其夫人阿茹娜,一路隨行,并未留在漠北。屬下等確認其部族安置在月亮湖附近后,因環(huán)境惡劣,恐暴露行蹤,未再深入。左谷蠡王安置妥當后,便即刻攜夫人返回,途中亦無異常接觸或傳遞消息。”
耶律洪肥胖的身體陷在汗座里,瞇著小眼睛聽著匯報。當聽到顧遠并未將阿茹娜留在漠北,而是帶在身邊悉心照料,一路毫無異動時,他臉上的肥肉似乎松弛了一些,甚至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嗯,看來顧遠確是盡心安置族人,也未曾忘記本分。”耶律洪點了點頭,“他倒是……真疼愛他那夫人。也罷,一個沉溺溫柔鄉(xiāng)、念家室的王爺,總比一個野心勃勃、難以掌控的梟雄更讓人放心些。” 他對顧遠的“表現(xiàn)”相當滿意,那“六分信任”似乎又穩(wěn)固了幾分。
就在顧遠返回王庭,繼續(xù)扮演他“安逸王爺”的同時,金頂圣殿深處,閉關多日的張三金終于睜開了眼睛。那雙深陷的眼窩中布滿了駭人的血絲,但眼神卻異常銳利,甚至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興奮和刻骨的怨毒!
他面前巨大的黑曜石桌案上,鋪滿了泛黃的古老卷宗、復雜的星象圖、潞州地脈圖的副本,以及那七處奇門遁甲陣殘留痕跡的詳細勘測報告。經(jīng)過無數(shù)個不眠之夜的推演、占卜和近乎自殘的精神消耗,他終于“破解”了古日連章留下的“七星之謎”!
“古日連章!老匹夫!你好狠毒!好算計!”張三金枯瘦的手指死死摳著桌案邊緣,指甲幾乎要嵌進堅硬的石頭里,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他枯槁的面容扭曲著,充滿了對那個已故對手的滔天恨意!
他猛地抓起一張星圖,指著上面北斗七星的位置,聲音嘶啞如同惡鬼低語,對著侍立在一旁、同樣臉色蒼白的赫連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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