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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的夜雨敲打著琉璃瓦,街中坐著的顧遠望著遠方女子那一支青玉纏絲發(fā)簪出神。簪頭的翠鳥銜著米粒大的玉髓,這好似阿茹娜與他成婚當天他親手送的。街邊燭火搖曳,在墻上投出扭曲的影子,恍惚間又見那年漠北的星穹。
那是貞明三年的仲夏夜,拜火教總壇的篝火映紅半邊天。十八歲的阿茹娜戴著綴滿銀鈴的額飾,赤足踏在波斯地毯上旋轉,石榴裙擺掃過他腰間佩劍。叔公醉臥在虎皮褥子上,用羯鼓打著拍子大笑:\"遠兒要當?shù)鶉D!\"老人胸前的狼牙項鏈沾滿馬奶酒,那是突厥王庭賜予大薩滿的信物。
記憶碎裂成鋒利的冰碴。顧遠攥緊雙掌,指甲扣破皮膚滴下血珠。三年前的雨夜,同樣的血珠曾從阿茹娜蒼白的唇角滑落。云州城外五十里,三千沙陀狼騎舉著的火把連成赤色長蛇,他抱著臨產的妻子在亂軍中沖殺。阿茹娜的羊水混著血水浸透戰(zhàn)馬鬃毛,每聲慘叫都像彎刀剜進他肺腑。
\"夫君...看...北斗七星...\"懷中的女子艱難仰頭,汗?jié)竦念~發(fā)貼在青紫的面頰上。他順著她顫抖的手指望去,夜空中七顆星辰正迸發(fā)妖異的紅光——那是叔公啟動七殺陣的前兆。
劇痛從背后襲來時,阿茹娜正攥著他的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孩子在動...\"她露出虛弱的笑,全然不知三支箭已穿透丈夫的肩胛。顧遠記得自己是如何咬斷箭桿,記得胎兒最后的踢打漸漸微弱,記得叔公的白狼大氅掃過血泊時,阿茹娜未闔的眼眸里映出北斗倒懸。
\"公子!潞州密報!\"手下的報信驚散幻影。顧遠低頭看著掌心,指甲扣出的血珠正順著滑落,在青銅地板上綻開九瓣梅痕。他發(fā)瘋般扯破衣襟,一道橫貫腹部的刀疤猙獰如蜈蚣——這是那夜叔公的離別贈禮。
手中酒杯上泛起漣漪,水面似浮現(xiàn)城南土地廟的影像——赫紅正在用骨鞭焚燒阿史那延的殘甲,青煙凝成狼首形狀。顧遠此刻思緒全在那鞭梢晃動的銀鈴,那鈴鐺樣式與阿茹娜腳踝上的別無二致。三年前他從尸體上解下這對鈴鐺時,曾發(fā)誓要打破地宮鼎為死去妻兒報仇雪恨……
雨聲漸急,他對著虛空呢喃:\"你看見了嗎?\"密室里三十六盞長明燈齊齊爆出青焰,照亮墻上那幅未完成的工筆畫——阿茹娜坐在秋千上,裙角飛揚處留著空白,本該有個蹣跚學步的孩童追著彩蝶。
銅漏滴到亥時三刻,顧遠轉身時似瞥見自己白發(fā)又添幾縷。指尖撫過狼牙項鏈的裂痕,那里藏著阿茹娜最后一口氣凝成的霜花。昨夜卦象顯示紫微垣有星墜于東南,他知道那是叔公的本命星。
\"快了...\"他輕笑,眼淚卻跌碎在青銅鎮(zhèn)紙上。顧遠咬破食指在地面寫下血咒,九條蛇影從地磚縫隙游出,叼走了所有染血的碎石。
顧遠漫步到觀星臺,指尖摩挲著青銅晷針的凹痕。深夜的寒露凝成細珠,順著二十八宿浮雕往下淌,在巽位角木蛟的眼睛里聚成一汪幽光。三日前赫紅傳回的密報正攤在紫微垣方位,朱砂寫就的\"九門將開\"四字被露水暈染,像極了阿茹娜難產那夜錦被上的血花。
\"公子,如您所料,黃堂主潞州城門口遇阿史那延失利,毒蛇九子擊殺阿史那廷所用正是張三金所創(chuàng)108式九宮吞天!\"手下呈上鎏金蛇紋匣時,特意將匣口轉向坎宮方向——這是暗示毒蛇九子尚無異動的暗號。顧遠用尾指挑起匣中染血的布帛,嗅到黃逍遙慣用的蛇膽粉混著陌生的龍涎香,眼底泛起冷意。
七步外的青銅樹燈爆出火星,十二重紗幔后傳來機括轉動的悶響。顧遠抬手按住青龍吞日的硯臺,整面星圖墻緩緩翻轉,露出三十六枚懸絲吊掛的玉牌。每塊玉牌都系著不同顏色的絲絳,代表各堂堂主。
他的目光掠過毒蛇九子的玉牌,眼神凝在赫紅那枚赤色玉牌上。本該鮮紅如血的朱砂絲,此刻竟似透出縷縷金芒——這是拜火教圣女血脈覺醒的征兆。三年前在光明頂?shù)乩?,張三金用玄鐵鏈穿透女兒琵琶骨時說過:\"紅兒體內種著圣火蠱,見金則狂。\"
\"該叫你張姑娘呢?還是紅先生?還是——赫堂主?\"顧遠屈指彈在玉牌上,看著金絲如活物般退縮。當年他從火刑柱上救下這女子時,她后背的火焰刺青正在滲血.....
轉身時袖風帶起北斗七子的玉牌,王暢那枚玄鐵牌與祝雍的墨玉牌相撞,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顧遠想起半月前飛鴿傳書中提到的爭執(zhí)——在平州糧倉外,黑先生為保流民性命延誤戰(zhàn)機,被王暢當眾斥為\"婦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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