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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如玉姑娘？在家嗎？我是孫婆婆！”

孫婆婆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帶著關(guān)切。

衛(wèi)生間的水聲戛然而止！鹿玖在里面嚇得差點滑倒！

陽臺上的李如玉身體瞬間繃緊！右手下意識地按在了臂甲上！

正在培養(yǎng)皿上操作、鑷子尖端還夾著那片蠕動苔蘚的蘇青博士，動作猛地一頓！鏡片后的目光第一次出現(xiàn)了清晰的、屬于“麻煩來了”的警惕！

玲瓏的電子眼瞬間切換為警戒模式！那條正在充能的機械臂能量紋路猛地一亮！

整個602室的氣氛瞬間凝固！空氣里，鯡魚罐頭的余威、熒光苔蘚的臭氧味、舊書紙張的霉味，以及孫婆婆帶來的、屬于正常世界的溫暖氣息，形成了詭異的對峙。

“來…來了！”鹿玖在衛(wèi)生間里隔著門，聲音都變了調(diào)，帶著水汽和驚恐，“孫…孫婆婆您稍等！馬上！”

他手忙腳亂地關(guān)了水，胡亂套上昨天的臟衣服（干凈的還在外面），濕漉漉地沖出來。李如玉也迅速從陽臺回到客廳，身體有意無意地擋在了蘇青博士和放著培養(yǎng)皿的桌子前面，眼神銳利地盯著門口。蘇青博士飛快地將鑷子連同那片苔蘚收回培養(yǎng)皿，蓋上蓋子，又隨手拿起一本厚厚的《高等材料力學(xué)》壓在上面，動作一氣呵成。玲瓏則默默移動到門側(cè)，機械臂的能量光芒收斂，但姿態(tài)依舊戒備。

鹿玖深吸一口氣（差點被自己身上殘留的味道再次熏吐），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拉開了門。

孫婆婆果然站在門外，手里又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搪瓷盆！這次是奶白色的魚湯，鮮香撲鼻！她笑呵呵地剛想說話，一股混合著鯡魚罐頭余威、潮濕水汽和某種難以言喻的、類似電器燒焦又混合著苔蘚腥氣的復(fù)雜氣味，如同無形的浪頭，猛地拍在了她臉上！

“呃…咳咳！”孫婆婆被嗆得后退一步，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驚疑不定地看著門內(nèi)：濕漉漉、頭發(fā)還在滴水的鹿玖，臉色蒼白、眼神警惕如小獸的李如玉，桌邊穿著怪異“金屬馬甲”、面無表情推著眼鏡的蘇青博士，以及角落里那個安靜站著、氣質(zhì)冰冷的玲瓏姑娘（孫婆婆自動忽略了那條不太顯眼的機械臂）。

她的目光掃過一片狼藉、堆滿“破爛”和書籍的客廳，最后落在鹿玖身上，眼神充滿了擔憂和后怕：“小鹿啊！你們…你們這是怎么了？家里什么味兒??？剛才回來路上就聽街坊說，你們幾個…打扮得怪模怪樣的，身上味兒還沖…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跟婆婆說！是不是被…被壞人欺負了？”她說著，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李如玉手臂上那件造型粗獷、一看就不是裝飾品的臂甲，還有蘇青博士身上那件閃爍著金屬冷光的胸甲，聲音都壓低了幾分，帶著點神秘和緊張，“是不是…惹上什么黑社會了？”

鹿玖：“……” 黑社會？比那可怕多了啊婆婆！我們剛跟會放電的苔蘚干了一架，還用了生化武器！

李如玉眉頭微蹙，顯然對“黑社會”這個定位很不滿，但一時不知如何解釋。

蘇青博士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仿佛“黑社會”三個字和“電子垃圾”屬于同一分類。

玲瓏的電子眼閃爍了一下，似乎在分析“黑社會”的威脅等級。

“沒…沒有！婆婆您想多了！”鹿玖趕緊擺手，強行擠出笑容，“我們…我們就是…就是去…去城郊一個廢棄倉庫…探險來著！對！探險！不小心…踩到點臟東西…摔了一跤！這不剛洗完澡嘛！”他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試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孫婆婆投向屋內(nèi)的視線，特別是那張被《高等材料力學(xué)》鎮(zhèn)壓著的桌子。

“探險？”孫婆婆將信將疑，目光掃過鹿玖濕漉漉的頭發(fā)和蒼白的臉，又看看李如玉那副“生人勿近”的警惕模樣，再看看蘇青博士那身“廢土戰(zhàn)士”的裝扮，顯然對這個解釋不太買賬。但善良的天性讓她選擇了關(guān)心：“哎呀！你們這些年輕人?。∧瞧频胤蕉辔ｋ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