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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除夕血案（令牌迷局）

除夕的爆竹聲在山寺外炸響時，昭寧正用雪參須熬著參湯。銅鍋里的熱氣混著檀香，熏得人眼眶發(fā)酸——這是母親南宮柔生前最愛的藥材，如今卻要端給慧空師太，那個教她星隕劍訣的老尼，此刻正在禪房抄經(jīng)。

“小姐，戌初了。”周嬤嬤望著檐角積雪，鬢間簪著的玉蘭花沾著金箔碎屑——那是從昭寧劍穗上掉落的，與第十九章父親戰(zhàn)甲圖里的星隕劍穗殘片同色。承煜在襁褓里睡得安穩(wěn)，腳底紅痣隔著蜀錦，映得供桌上的麒麟燭臺微微發(fā)燙。

禪房木門“吱呀”推開的瞬間，血腥味混著硫黃味撲面而來。昭寧手中的參湯碗“當(dāng)啷”落地，瓷片飛濺聲中，她看見慧空師太趴在蒲團(tuán)上，胸口插著半截令牌，邊緣的麒麟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師太！”她撲過去，掌心星芒本能亮起。令牌突然發(fā)出“滋滋”的灼燒聲，麒麟紋竟在星芒下扭曲變形——是假的。慧空師太咳出黑血，指尖顫抖著指向供桌下的暗格：“真令在……蕭戰(zhàn)雪將軍的劍鞘里……”話未說完，窗外傳來箭矢破空的銳響。

星刃的狼嚎幾乎與弩箭同時撞破窗紙。昭寧抱著師太滾向角落，銀灰色的狼影掠過她發(fā)梢，狼牙精準(zhǔn)咬住淬毒的弩箭，尾尖掃過她掌心的星紋，竟帶著北疆巫咒的腐臭味。

供桌暗格在星芒映照下自動開啟，半幅殘破的《星隕錄》飄落，露出夾著的金箔——正是母親當(dāng)年裹平安玉的那片，邊緣還留著南宮柔的發(fā)絲。昭寧突然想起第十七章夏荷帕子上的血字“斬草除根”，再看慧空胸前的假令牌，邊緣刻痕竟與第十三章柳氏玉鎖內(nèi)的咒文紋路相同。

“臘月廿三……柳氏帶巫祝入寺……”她摸著令牌背面的小字，墨跡滲入刻痕，是用北疆蛇毒寫的密文。掌心星芒此刻紅得滴血，竟將“柳氏”二字灼穿，露出底下的“巫王”——原來柳氏的目標(biāo)從來不是雙星血，而是借假令牌引動天山地脈，復(fù)活被蕭戰(zhàn)雪將軍封印的巫王。

禪房外傳來周嬤嬤的驚叫。昭寧沖出門，看見老婦人抱著承煜往后山跑，雪地上蜿蜒的血腳印刺得人睜不開眼——秋菊的梅花簪正插在周嬤嬤肩頭，柳氏的暗衛(wèi)們從屋脊躍下，袖口麒麟紋在爆竹紅光中格外刺眼。

“交出承煜，饒你不死！”為首的暗衛(wèi)扯下蒙面巾，左臉梅花烙痕與第十九章行腳商帶來的密信印記一致。昭寧握緊星隕劍，劍穗金箔與慧空師太臨終前指向的劍鞘共鳴，突然想起第十六章暗室里蕭戰(zhàn)雪的劍鞘，上面的麒麟紋與承煜腳底紅痣一模一樣。

“星刃，護(hù)主！”她低喝一聲，星芒順著劍穗涌入雪地。銀灰色的狼影驟然膨脹，瞳孔里的星紋與她掌心共振，竟在雪地上投出狼首與麒麟重疊的虛影。暗衛(wèi)們的彎刀瞬間發(fā)燙，握柄處的蛇紋被灼成飛灰，露出底下柳氏的梅花印——原來北疆巫祝與柳氏早有勾結(jié)，用假麒麟令混淆視聽。

承煜突然啼哭，腳底紅痣在周嬤嬤的鮮血浸染下格外鮮艷。昭寧看見血珠落在雪地上，竟形成北斗形狀，與她劍穗金箔的紋路完美重合。慧空師太的話在耳邊響起：“真麒麟令藏在血脈里，不是令牌，是傳承。”

“原來如此?！彼敌l(wèi)們慌亂的眼神，突然明白假令牌的缺口為何與柳氏密室的機關(guān)吻合——那是柳氏故意留下的破綻，為的就是讓她發(fā)現(xiàn)“真令在劍鞘”，從而暴露蕭戰(zhàn)雪將軍的衣冠冢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