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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界·第二映層·“斷映空淵”】
魂界并非無邊無際的幻境,而是由億萬意識(shí)沉積、記憶碎屑堆疊而成的層級(jí)次元。沈茉凌醒來時(shí),便發(fā)現(xiàn)自己漂浮在一層仿若水鏡倒映卻又不斷扭曲的世界中——
天空如漆,地面為虛,萬物沒有固定形狀,只要意念一動(dòng),四周就會(huì)隨之變幻。她所立之地,正是“第二映層”的核心地帶——斷映空淵。
她曾在鏡源宗古卷中讀到過傳說:
“每位真正的映主,須通過鏡心之界的試煉,才能獲得掌控‘索引權(quán)’的資格。而第二映層,便是最初識(shí)魂之地?!?
——
沈茉凌輕輕踏步,身下鏡面如水波蕩漾。每前行一步,身后便浮現(xiàn)一幅她過往人生的碎片畫面:孩提時(shí)母親送她入鏡宗、年少被困夢(mèng)術(shù)之井、少年時(shí)第一次見到孟子康時(shí)他用斗篷替她遮雨的畫面……不斷浮現(xiàn),又被鏡水吞沒。
忽然,天地裂響。
鏡面崩碎成千億面碎鏡,無數(shù)“沈茉凌”的幻象從中走出——
有她童年流淚求母留下的、有她年少背叛師門時(shí)的、有她曾想殺孟子康時(shí)的……這些“她們”目光各異,情緒不一,齊聲冷笑:
“你是誰?”
“你不是映主,只是鏡中的虛影?!?
“你不過是沈茉凌的假象罷了?!?
沈茉凌站立于碎鏡中央,閉目不語。她知道,唯有“鏡心”,方可裂界。
她低聲誦出心咒:
“我非萬象之倒影,亦非諸念之投影?!?
“我即我,映而不覆,碎而不滅?!?
在她念出“最后一句”時(shí),所有幻象齊聲悲鳴,如同萬魂被熔化,倒映于她瞳中的世界劇烈震顫。
剎那間,碎鏡凝聚,化作一尊“鏡核印輪”升騰而起,宛如一輪白金日輪,緩緩融入她的心魂之中。
她睜開雙眼,眼底再無動(dòng)搖:
“我是沈茉凌,索引承者,印界映主之一?!?
——
【同刻·中元·長(zhǎng)安·地宮密鏡室】
孟子康靜坐于封閉石室中。眼前是昔日皇帝賜予的一枚“空皇鏡令”。但此刻,鏡中浮現(xiàn)的卻不是大唐封印法陣,而是——沈茉凌的面龐。
她并未開口,卻有一道意念如潮水般涌入他識(sh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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