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炒肉蓋澆飯?zhí)崾灸嚎春笄笫詹兀ǖ?2章 霜旗別鶴,胡沙錄,青椒炒肉蓋澆飯,樂可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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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的秋霜是跟著胡笳聲落的。陳五站在校場中央,看漢人弩手和鮮卑騎手在結(jié)陣訓(xùn)練中配合漸入佳境,牛皮甲胄相撞的聲響里,忽然聽見身后傳來革帶輕響 —— 阿史那云的狼頭銀簪在晨光中缺了道角,是昨夜教刀盾手破陣時被新兵撞裂的。
“明日卯時出發(fā)。” 阿史那云遞過一囊馬奶酒,酒囊上繡著半只玄鳥,與陳五的魚符紋路相契,“天師道的祭典不能遲,否則拓跋拔又要拿‘巫蠱亂政’做文章?!?他的手指劃過腰間空了的革帶,那里原本掛著與主角同款的狼首短刀,“這半個月,市易衛(wèi)的騎射準(zhǔn)頭漲了三成,弩手的仰射距離多了二十步 —— 夠柔然人喝一壺了。”
陳五接過酒囊,觸到內(nèi)里藏著的硬物,掏出來是個素白錦囊,封口處用朱砂畫著北斗紋:“這是?”
“天師道秘傳的‘鶴歸符’?!?阿史那云的聲音低下來,狼頭革帶在風(fēng)中晃出冷響,“當(dāng)年寇天師傳下三枚,可保持符者在絕境中遁出生天。若平城的暗流漫到邊塞,或是……” 他盯著陳五腰間的魚符,“你的身世被戳破時用?!?
校場西南角突然傳來笑罵聲,漢人伍長李四正和鮮卑什長禿發(fā)斤比畫摔跤,羊皮襖子被扯得露出毛茸茸的領(lǐng)口。陳五望著他們,忽然想起初到甜市時,這兩人還因草場糾紛差點動刀:“你真要走?他們昨天還說,等打退柔然,要給你在市易衛(wèi)大營立狼頭旗?!?
阿史那云的嘴角扯出個苦笑,狼頭銀簪被霜氣凍得發(fā)亮:“天師道的掌教印在平城,我的刀卻該在這里?!?他忽然重重拍陳五的肩,胡藥的氣味混著鐵銹味涌上來,“記住,甜市的根基不在兵強馬壯,在胡漢百姓灶臺上的煙火。若有一日你覺得撐不住了,就去望火樓敲三通銅鐘 —— 我就算爬,也會從平城爬回來?!?
暮色漫進屯田點時,陳五在望火樓調(diào)試新制的銅制傳訊鈴,忽然聽見轅門外傳來馬蹄聲。值守的鐵勒哨兵用胡語喝問,卻換來句帶著平城官話尾音的 “某乃商隊簿記”,熟悉的玉玨撞擊聲讓他手指一顫 —— 拓跋清每次女扮男裝,總會忘記摘下腰間的羊脂玉玨。
果然,當(dāng)那個青衫書生模樣的人掀開氈簾,鬢角的碎發(fā)間閃過半粒東珠耳墜,正是三個月前陳五在甜市銀樓見過的款式?!瓣惔笕藙e來無恙?” 拓跋清的聲音壓得偏低,卻掩不住尾音里的笑,“某從平城帶來兩箱蜀錦,想請大人……” 她忽然湊近,檀香混著胭脂味飄出來,“品鑒品鑒紋樣?!?
陳五的喉結(jié)滾動了下,目光落在她襟口未扣嚴(yán)的盤扣上,露出的肌膚比蜀錦還要白些。他慌忙轉(zhuǎn)頭,望向窗外漸暗的塞草,卻看見自己映在銅鈴上的倒影,耳尖紅得比霜后的沙棘果還艷:“拓跋…… 公子說笑了,邊塞風(fēng)大,還是先去議事帳吧?!?
議事帳里的牛油燈噗噗跳著,映得拓跋清臉上的薄紗像浸了蜜。她摘下書生帽,烏發(fā)如瀑般垂落,羊脂玉玨在胸前晃出微光:“平城最近鬧得厲害,御史臺的折子像雪片似的,說你‘私練部曲,意圖不軌’?!?她忽然從袖中抽出卷羊皮地圖,上面用朱砂標(biāo)著平城權(quán)貴的勢力分布,“拓跋拔的狼衛(wèi)已滲透到甜市外圍,前日在參合陂劫了咱們的鹽隊?!?
陳五的手指按在地圖上的 “參合陂” 三字,那里正是阿史那云父母戰(zhàn)死的地方。他注意到拓跋清指尖染著鳳仙花汁,是漢人女子常用的顏色,與她鮮卑血統(tǒng)的深目高鼻形成奇妙的和諧:“你冒險來邊塞,就為送這個?”
“也為……” 拓跋清忽然低頭,絞著袖中帕子,帕角繡著半只玄鳥,與陳五魚符上的紋路互補,“看看你是否安好。上個月在平城遇刺,若不是李昭那孩子……” 她的聲音突然哽住,“我怕再也見不到你?!?
帳外傳來夜風(fēng)掠過胡楊的聲響,像誰在輕輕嘆息。陳五望著她顫抖的睫毛,忽然想起崔浩說過的話:“拓跋清乃景穆太子庶女,論輩分該是你堂姐。” 可此刻,她眼中的水光比塞北的星子還要亮,讓他胸口的魚符燙得幾乎要燒起來 —— 他不知道,這層可能存在的血緣關(guān)系,究竟是保護還是枷鎖。
“為何總穿男裝?” 他忽然問,指尖幾乎要觸到她鬢邊的東珠,卻在最后一刻蜷成拳,“以你的身份,大可光明正大地來。”
拓跋清抬頭,眼里映著燈花:“因為光明正大的拓跋氏貴女,注定要嫁給柔然可汗的長子,或是南朝的質(zhì)子?!?她扯下帕子,玄鳥繡紋在燈火下分外清晰,“可我寧愿做個穿青衫的書生,跟著你看胡漢商隊在邊塞揚起的煙塵,聽市易衛(wèi)的號角蓋過胡笳?!?
陳五的后背撞上冰涼的帳桿,魚符隔著衣物烙著心口。他想起在宗正寺秘檔里看到的記載,景穆太子有女早夭,可眼前的拓跋清分明鮮活如塞北的紅柳 —— 或許崔浩的消息有誤,或許拓跋氏的族譜本就被人篡改過。他忽然痛恨起自己的身世,若沒有玄鳥符的秘密,此刻是否能坦然握住她的手?
“甜市的胡商新得了批波斯琉璃?!?他別過臉,聲音發(fā)啞,“明日帶你去挑些耳墜,東珠配琉璃,該襯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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