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炒肉蓋澆飯?zhí)崾灸嚎春笄笫詹兀ǖ?5章 沙鼠道,胡沙錄,青椒炒肉蓋澆飯,樂可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guān)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guān)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xiàn)內(nèi)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跟我來!” 他拽著李昭的胳膊,“前面有處沙崖,能擋風!”
沙崖下的避風處,鐵列抖得像篩糠。他扯下破氈子,露出后背的鞭痕 —— 三道,交叉著,像條蜈蚣?!把l(wèi)打的?!?他說,“阿爸不肯給他們羊皮,他們就用皮鞭抽阿爸,抽得阿爸的血滲進沙里,像開了朵紅花?!?
拓跋清的手指輕輕碰了碰鞭痕,又趕緊縮回來。她從藥囊里取出金瘡藥,用唾沫化開,涂在鐵列背上:“阿姐給你涂藥,不疼了啊。”
鐵列疼得倒抽氣,卻咬著牙沒哭:“阿爸說,疼的時候要想甜的 —— 阿姐的炒面是甜的,藥也是甜的?!?
陳五望著沙崖外的沙暴,風裹著沙粒打在崖壁上,發(fā)出沉悶的響。他想起太武帝去年對柔然用兵的詔書,說要 “犁庭掃穴,永絕邊患”,可此刻沙地上的牧民,哪有什么 “敵寇” 的影子?不過是些挖沙蔥、擠羊奶、給娃娃編草環(huán)的人。
“公主,” 他說,“陛下用兵是為大魏的安穩(wěn),可這些牧民……”
“某知道?!?拓跋清打斷他,“阿兄收到的戰(zhàn)報里,說柔然的‘狼騎衛(wèi)’殺了三十個大魏邊民??赡超F(xiàn)在看著鐵列,突然覺得…… 兩邊的娃娃,流的血都是紅的,哭起來都是抽抽搭搭的?!?
沙暴來得快去得也快。風停時,天地像被洗過一遍,沙粒泛著金紅的光。鐵列指著遠處:“祭天石!阿爸說,老薩滿在那兒求過雨,石頭上有神仙的腳印!”
陳五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一塊兩人高的巨石立在沙地上,石面凹凸不平,刻滿了歪扭的符號 —— 是柔然的 “石文”,記載著部落的祖先和戰(zhàn)事。巨石下堆著些碎陶片、獸骨、褪色的布片,是牧民的祭品。
“鐵勒!” 李昭突然喊。
遠處的沙坡后轉(zhuǎn)出群人,二十來個牧民打扮的漢子,牽著五峰駱駝,駝峰上綁著水囊和草垛。為首的中年漢子穿著羊皮坎肩,腰間別著把銅柄短刀 —— 正是鐵勒,柔然商隊的大賈。
“陳大人!” 鐵勒跑過來,用漢話喊,“某等了三日,以為你們遇沙暴了!” 他看到鐵列,臉色一變,“這不是巴圖的兒子嗎?巴圖呢?”
鐵列的眼淚又下來了:“阿爸去挖沙蔥,沒回來……”
鐵勒的喉結(jié)動了動。他蹲下來,把鐵列抱在懷里:“巴圖是某的結(jié)義兄弟,你阿爸沒回來,某就是你阿爸!” 他轉(zhuǎn)頭對陳五說,“大人,咱們先去石后扎營 —— 祭天石能擋夜風,水囊里是清泉,草垛夠駱駝吃兩日?!?
扎營時,陳五檢查了鐵勒帶來的物資:十囊水、二十袋炒面、五張新羊皮。羊皮上還帶著膻味,是剛剝的?!斑@是某讓牧民殺了病羊湊的。” 鐵勒說,“柔然的羊瘦,可心意不瘦?!?
陳五摸了摸羊皮,毛根處還沾著血。他想起西市的皮匠王二牛,總說 “好皮要挑肥羊”,此刻卻覺得這帶血的羊皮,比任何 “好皮” 都金貴。
“老周的假商隊呢?” 他問。
鐵勒從懷里摸出塊木簡,是老周的火漆?。骸八麄兺鶘|北走了五十里,被阿古達的馬賊截了。馬賊搶了空車,砍了老周的旗子,放話說明兒要在紅柳灘‘懸頭示眾’—— 其實老周帶著護衛(wèi)早從地道溜了,現(xiàn)在在三十里外的草甸子歇著?!?
拓跋清笑了:“陳大人的計,連馬賊都信了。”
陳五沒笑。他望著祭天石上的刻痕,最底下的一行是新刻的,歪歪扭扭寫著 “巴圖、鐵列,活過沙暴”。他想起鐵列說的 “阿爸騙人,大魏的糧食是甜的”,突然明白,所謂 “搭橋”,不只是讓胡漢通商,更是讓兩邊的人知道,對方的血是熱的,淚是咸的,娃娃的笑是甜的。
“鐵勒,” 他說,“明日到龍庭,我要見可汗?!?
鐵勒一怔:“可汗在龍庭等大人,但…… 大人可知,太武帝的兵上個月又破了柔然的三個牧場?可汗的牙帳里,全是要‘血洗大魏’的聲音?!?
“我知道?!?陳五摸了摸甜燈,金砂在掌心聚成 “橋” 字,“所以我要告訴可汗,大魏有個陳五,柔然有個鐵勒,鐵列,還有千千萬萬個想活、想甜、想和娃娃一起看沙暴后彩虹的人 —— 這些人,才是橋的柱子?!?
拓跋清望著祭天石上的刻痕,陽光把她的影子投在 “巴圖、鐵列” 幾個字上,像給它們蓋了層暖被。她解下銀鈴鐺,掛在鐵列的脖子上:“這鈴鐺能驅(qū)邪,等你阿爸回來,咱們一起用它搖甜的日子?!?
鐵列摸了摸鈴鐺,笑了。他的笑混著沙粒的腥,混著炒面的甜,混著金瘡藥的苦,卻比任何西市的糖畫都甜。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胡沙錄所有內(nèi)容均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樂可小說只為原作者青椒炒肉蓋澆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青椒炒肉蓋澆飯并收藏胡沙錄最新章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