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炒肉蓋澆飯?zhí)崾灸嚎春笄笫詹兀ǖ?9章 市火劫,胡沙錄,青椒炒肉蓋澆飯,樂可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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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的西市在未時最熱鬧。
陳五掀開車簾,甜燈在腰間微微發(fā)燙 —— 金砂順著衣縫爬到指尖,像在數(shù)街邊的攤點。左邊是鮮卑老婦賣的奶豆腐,乳香混著炒米香;右邊是漢家小郎的糖畫攤,銅勺里的糖漿拉出 “胡漢同天” 四個字,圍觀的孩童拍著小手喊 “云朵糖”。
“陳大人,這糖畫倒像你說的‘橋’?!?車外傳來清越的女聲,鵝黃裙角掃過車轅,“糖是漢人的,畫的是鮮卑的云紋,連孩子都能舔出胡漢的甜?!?
陳五放下車簾,南安公主拓跋清正扶著車軾往糖畫攤走,月白披帛被風掀起,露出腰間的玉螭紋劍 —— 那是太武帝親賜的 “平亂劍”,劍鞘上還留著去年平定蓋吳叛亂時的劍痕。
“公主若喜歡,回頭讓張鐵匠打個糖畫模子?!?陳五跟著下車,甜南和小娥從街角的酸棗鋪跑過來,手里攥著染了糖霜的棗子,“甜南,這是清姑姑,快行禮?!?
甜南歪著腦袋看公主,辮梢的狼頭結晃得像小火焰:“清姑姑的裙子比西市的琉璃燈還亮!”
拓跋清蹲下來,用帕子擦去甜南嘴角的糖漬:“這小丫頭的嘴比糖畫還甜?!?她轉頭對陳五笑,“某前日在御花園見了甜燈,金砂凝成的蓮花比真花還俊 —— 陳大人的寶貝,倒比朝服金印金貴。”
陳五摸了摸腰間的甜燈,金砂突然在掌心凝成個 “靜” 字。他抬眼,看見街角的酒旗無風自動,賣胡餅的老張頭正往鋪子里收案板,動作比平時快了三分。
“公主,” 他壓低聲音,“今日西市的人氣…… 不太對。”
拓跋清的手按在劍柄上,目光掃過四周 —— 賣胭脂的胡姬收起了波斯鏡,說書的老賈把醒木往布囊里塞,連平時追著狗跑的小乞兒都不見了。
“甜南,小娥?!?陳五蹲下身,把兩個孩子塞進糖畫攤的木柜,“躲好,阿爹和清姑姑辦完事來接你們。”
甜南攥著他的衣角:“阿爹要打架嗎?李叔叔說打架時要咬耳朵 ——”
“噓?!?陳五親了親她的額頭,“阿爹和清姑姑去抓偷糖畫的壞人?!?
他直起身時,拓跋清已經(jīng)抽劍出鞘,劍刃映著夕陽,像道流動的銀。街角的酒旗 “嘩啦” 撕開,六個蒙面人從屋頂躍下,每人手里握著帶倒刺的狼首刀 —— 是柔然 “狼騎衛(wèi)” 的制式武器。
“公主小心!” 陳五拽著她往旁邊躲,刀鋒擦著他的左肩劃過,在朝服上撕開道血口。甜燈在掌心燙得厲害,金砂散成箭頭,指向左邊第三條巷。
“李昭!” 他大喊。
“在!”
李昭從茶棚后沖出來,手里的橫刀還滴著茶漬。這個跟著陳五三年的護衛(wèi),左臉有道從眉骨到下頜的刀疤,此刻疤縫里滲著血 —— 顯然剛才已經(jīng)和刺客交過手。
“護著高大人退走!” 陳五看見高允正扶著賣藥的孫伯往巷口挪,老學士的青衫下擺沾著血,“我和公主引開他們!”
李昭的刀花掃倒兩個刺客,刀背撞在陳五后心:“大人走!” 他轉向拓跋清,“公主,末將護您 ——”
“不必。” 拓跋清的劍挑開刺向陳五的刀,“某的劍不是擺著看的?!?
陳五拉著她往金砂指的巷子里跑,身后傳來李昭的怒吼和刀劍相擊的脆響。巷子里堆著胡商的羊毛包,陳五踢倒個酒壇,酸酒潑在地上,刺客的腳步頓了頓 —— 他們怕火。
“往左!” 甜燈的金砂凝成 “火” 字。陳五抄起墻角的火把,往羊毛包上一丟,火勢 “轟” 地竄起來,映得刺客的狼首刀泛著幽藍。
“陳大人好手段!” 為首的刺客摘下面巾,是張陌生的臉,右耳缺了半塊,“南朝王大人說您會‘借勢’,今日總算見識了。”
陳五的太陽穴突突跳 —— 王景文,南朝來使!
“王景文給了你們什么?” 他拽著拓跋清往巷尾跑,“金葉子?還是建康的宅院?”
“夠買你這條命的價碼?!?刺客的刀砍在磚墻上,火星濺在拓跋清的披帛上,燒出個洞,“柔然可汗要大魏亂,王大人要你死 ——”
“住口!” 拓跋清的劍刺向刺客咽喉,被狼首刀架住,“大魏的事,輪不到南朝和柔然置喙!”
陳五的甜燈突然灼得劇痛,金砂在掌心凝成 “?!?字。他猛地推開拓跋清,身后傳來破空聲 —— 支淬毒的弩箭擦著他的脖頸釘在墻上,木桿上刻著南朝 “劉” 字。
“公主,跳!” 他指著巷尾的矮墻。兩人翻上墻時,陳五的傷肩撞在磚頭上,血浸透了里衣。
“陳大人!” 拓跋清扶住他,指尖觸到溫熱的血,“你的傷 ——”
“不打緊?!?陳五咬著牙,“他們要的是我,你快走 ——”
“某偏不走?!?拓跋清解下披帛,纏在他的傷口上,動作比西市的繡娘還利索,“阿史那真人的‘同天碑’剛立,胡漢的橋剛搭,你死了,誰來守這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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