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炒肉蓋澆飯?zhí)崾灸嚎春笄笫詹兀ǖ?9章 狼嘯昭旗,胡沙錄,青椒炒肉蓋澆飯,樂可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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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五是被馬蹄聲驚醒的。
草原的夜霧還沒散,露水浸透了氈房的氈布。甜南蜷在阿月懷里,小手指還勾著甜燈的裂縫 —— 燈身的金砂在黑暗中泛著微光,像顆未滅的星。
\"有動(dòng)靜。\" 毒刺的聲音從氈房外傳來,三棱刺擦過刀鞘的輕響格外清晰。
陳五翻身而起,短刀已經(jīng)攥在手里。鐵柱留下的狼旗紋刀鞘貼著掌心,涼意順著血管往上竄。他掀開門簾,月光下,商隊(duì)的駱駝?wù)乖甑靥咧阕?,老匠頭的陶土袋被拖出半尺遠(yuǎn),草葉上有新鮮的馬蹄印,像朵倒扣的蓮花。
\"寒狼部。\" 鐵罕的聲音從北邊傳來。他蹲在草堆里,手里攥著截?cái)嗉^淬著藍(lán)漆 —— 和三年前屠甜州的箭一模一樣。
陳五的太陽穴突突跳。甜州城破那晚,他就是在這樣的箭雨里背著鐵柱跑了三里地,鐵柱的血滴在青石板上,每一滴都像燒紅的鐵。
\"有多少人?\" 他問。
\"至少五十騎。\" 鐵罕抹了把臉,\"他們追了三天,從鬼哭河跟到青鬃部,巴圖的騎兵今早被調(diào)去東邊平亂,現(xiàn)在......\"
\"阿爹!\" 甜南的尖叫刺穿了夜霧。
陳五轉(zhuǎn)身,正看見三匹黑馬從霧里竄出,馬上的騎手裹著黑氈袍,面巾只露一雙狼眼。最前面的騎手舉著骨矛,矛頭正對(duì)著甜南 —— 小丫頭不知何時(shí)爬出了氈房,蹲在地上撿螢火蟲。
\"甜南!\" 阿月?lián)溥^去,銀鐲子在月光下劃出銀弧。骨矛擦著她的耳尖飛過,扎進(jìn)身后的樹干,震得樹葉簌簌落。
陳五的短刀 \"唰\" 地出鞘。他抱起甜南退到商隊(duì)中央,甜燈的光突然大盛,金砂像活了的蜂群,繞著眾人打轉(zhuǎn)。老茶商的棗核袋自動(dòng)解開,棗核 \"噼啪\" 落在地上,在金砂里滾成一圈;老匠頭抓起陶片往地上一撒,蝎子紋的陶片立刻立起來,組成簡(jiǎn)陋的屏障。
\"圍成圓!\" 陳五喊,\"阿依古麗護(hù)老弱,毒刺跟我沖!\"
毒刺的三棱刺挑翻一個(gè)騎手,血濺在草葉上,像開了朵紅蓼花。陳五抱著甜南左突右閃,短刀捅進(jìn)第二個(gè)騎手的腰窩 —— 刀入肉的瞬間,他僵住了:這騎手的皮甲下,紋著和甜州城磚一樣的云雷紋。
\"是甜州的兵!\" 他喊。
鐵罕的刀砍翻第三個(gè)騎手,扯下面巾 —— 是個(gè)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臉上還帶著奶膘,脖子上掛著半塊玉璜,和陳五懷里鐵柱留下的半塊一模一樣。
\"玉璜!\" 陳五摸出懷里的半塊,嚴(yán)絲合縫對(duì)上了。
\"他們不是寒狼部!\" 鐵罕的聲音發(fā)顫,\"是... 甜州的遺民?\"
騎手們突然勒住馬,為首的中年人摘下頭罩。他左臉有道刀疤,從眉骨到下頜,和三年前甜州西城門的守將張奎一模一樣。
\"陳五!\" 中年人喊,\"我是張奎!甜州西城門的百夫長!\"
陳五的短刀當(dāng)啷落地。他想起城破那天,張奎被寒狼部的騎兵圍在城門樓,最后一次見面時(shí),張奎把半塊玉璜塞給他:\"如果我死了,帶著這個(gè)找城南的老玉匠,他有另一半。\"
\"張叔!\" 陳五的淚砸在甜南臉上,\"您... 還活著?\"
張奎翻身下馬,跪在地上:\"甜州城破那晚,我被寒狼部的左賢王抓了,關(guān)在狼山的地牢里。上個(gè)月,地牢的墻塌了道縫,我爬出來,發(fā)現(xiàn)左賢王帶著主力去打金帳汗了,只留三百騎守老營 —— 我們要端了他們的老巢!\"
他指向西北方,霧里隱約能看見火光:\"寒狼部的老營在狼山腳下,存著搶來的糧草、金銀,還有... 甜州的城磚。\"
陳五的呼吸急促起來。甜州的城磚是用甜河的泥燒的,每塊都刻著 \"甜民\" 二字,城破時(shí)被寒狼部當(dāng)戰(zhàn)利品運(yùn)走。鐵柱臨死前說:\"要是活下來,把城磚找回來,甜州的魂就還在。\"
\"我們幫你。\" 陳五說。
張奎搖頭:\"你們商隊(duì)有老有小,寒狼部的騎兵太兇 —— 但前面二里地有個(gè)紅柳坡,坡上住著位爺,姓李,單名昭,是李存瑁的后人。他手里有百來號(hào)人,騎的是鐵蹄馬,用的是唐刀,專劫草原上的惡商。\"
\"李存瑁?\" 阿月抱著甜南湊過來,\"就是那個(gè) ' 百年唐韻,鐵馬金戈 ' 的李存瑁?\"
張奎點(diǎn)頭:\"李昭的爺爺是李存瑁的親衛(wèi),傳下半面唐旗,半口唐刀。他在草原上混了十年,寒狼部的人見了他的旗子,都得繞著走。\"
\"帶我們?nèi)?。\" 陳五說。
紅柳坡的霧比草原深處更濃,紅柳的枝條像鬼手,在風(fēng)里亂抓。陳五攥著甜燈,金砂在霧里劃出金線,像給眾人引路。甜南趴在他背上,小手指戳著他的后頸:\"阿爹,坡上有光!\"
陳五抬頭,霧里果然有團(tuán)光,像團(tuán)燒紅的炭。等走近了才看清,是面銹紅的戰(zhàn)旗,旗面褪成了灰,卻還能辨認(rèn)出 \"李\" 字的輪廓。旗前立著個(gè)石墩,墩上插著把唐刀,刀身映著月光,泛著冷冽的青。
\"來者何人?\"
聲音從紅柳叢里傳來,像石子砸在古井里。陳五循聲望去,見個(gè)穿青布短打的年輕人倚在樹后,手里端著張角弓,箭頭正對(duì)著他的咽喉。
年輕人二十來歲,眉骨高,眼尾長,左耳垂著顆紅珊瑚,在霧里像滴血。他的靴底沾著草屑,腰間掛著個(gè)銅酒壺,壺身刻著 \"破陣\" 二字 —— 和史書記載的李存瑁親衛(wèi)酒壺一模一樣。
\"甜州陳五,\" 陳五把玉璜舉在胸前,\"帶著甜州的遺民,求見李昭爺。\"
年輕人的弓松了半寸:\"甜州?三年前被屠的甜州?\"
\"是。\" 陳五指了指張奎,\"這位是甜州西城門的張奎,我們要端寒狼部的老營,奪甜州的城磚。\"
年輕人盯著張奎臉上的刀疤看了許久,突然笑了:\"張奎?我阿爹說過你,城破那天,你用刀挑了寒狼部三個(gè)百夫長的下巴。\" 他收了弓,\"我是李昭,李存瑁的七世孫。\"
李昭帶他們走進(jìn)紅柳叢深處。二十頂牛皮帳篷圍成個(gè)圓,帳篷前堆著馬具、箭簇、燒得半焦的唐刀。篝火上架著口銅鍋,燉著野羊肉,香氣混著松脂味,直往人鼻子里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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