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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小章 夜奔濟南府

宣和三年孟夏，太行山東麓的官道上騰起遮天蔽日的塵霧。五萬精騎如黑色浪潮漫過青石路面，馬蹄鐵與石礫碰撞迸發(fā)的火星，在暮色中連成流動的星河。

林沖騎在照夜玉獅子上，銀槍斜挎肩頭，玄色大氅在山風(fēng)中獵獵作響，眉峰間凝著三分霜雪般的冷肅。

“報——前方三十里已見濟南府城墻！”探馬的馬蹄聲驚起枝頭寒鴉，林沖抬手止住前進的隊伍，極目遠眺。

暮色中的濟南府如蹲伏的鐵獸，夯土城墻上的堞口剪影整齊如齒，護城河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波光。他忽然想起八年前在東京汴梁看守草料場的冬夜，漫天大雪壓斷松木的聲響，與此刻心跳聲竟奇妙地重合。

“傳令下去，三更時分兵分三路：花榮帶一萬弓弩手埋伏城南松林，待城頭火起便封鎖護城河；秦明率兩萬步軍佯攻西門，重點在破甕城吊橋；我自領(lǐng)中軍直撲北門。

”林沖的聲音低沉如滾雷，“切記，入城后不得妄殺百姓，違令者斬?！?

子時初刻，濟南府北門忽然傳來悶雷般的撞擊聲。城頭守軍剛要示警，忽見數(shù)道黑影踏墻而上——林沖足尖輕點城墻磚縫，銀槍在月光下劃出銀弧，兩名守軍咽喉中槍倒地時，尚未來得及發(fā)出半聲驚叫。

城頭火盆被長槍挑落，暗紅火焰在夜風(fēng)里竄起，映得林沖甲胄如血。

“開城門！”他槍尖抵住守將咽喉，城內(nèi)屯駐的兩萬宋軍見主將被制，頓時亂作一團。當?shù)鯓蜣Z然落下時，城外的騎兵如潮水般涌入，鐵蹄踏碎更夫的梆子聲。

至卯時三刻，濟南府九門皆懸起杏黃旗，旗角繡著斗大的“林”字。

第二小章 聚義梁山泊

占領(lǐng)濟南府的第七日，梁山泊舊寨的聚義廳里擠滿了各路英豪。林沖踞坐虎皮椅上，看著階下分立的眾人：左側(cè)首位是青面獸楊志，手中樸刀猶帶征塵；右側(cè)排頭是小旋風(fēng)柴進，腰間玉玨在燭火下泛著溫潤光澤。

廳角立著的行者武松，戒刀斜插在青磚縫里，刀刃入石三分。

“某本東京一禁軍教頭，蒙各位兄弟不棄，聚義于此?！绷譀_聲音放軟，“如今占得濟南，北臨大遼，南接宋土，東望大海，西連太行。

某有三愿：一愿百姓免流離之苦，二愿兄弟無饑寒之憂，三愿九州復(fù)見太平?！?

話音未落，忽有嘍啰稟報：“山下有一先生，自稱‘賽華佗’，說有奇物相贈?！绷譀_抬眼望去，見上來的中年文士背負竹簍，面色黝黑卻目若朗星。

“在下朱升，久聞林將軍仁義，特獻兩件寶物?！敝窈t傾倒，滾出拳頭大的紅褐色塊莖與鵝黃色藤蔓。

“這是紅薯與馬鈴薯，”朱升捻須笑道，“畝產(chǎn)可達五石，耐干旱，不擇土，生食可充饑，熟食味甘美。”廳中頓時響起低低的驚嘆，林沖起身相迎，親手接過塊莖：“先生大才，不知這作物從何而來？”朱升壓低聲音：“早年隨鄭和船隊下西洋，從呂宋島帶回試種，不想在山東竟也能成活。”

第三小章 經(jīng)略齊魯?shù)?

五月的齊魯大地麥浪翻涌，林沖帶著數(shù)十騎穿行在田間。他卸去甲胄，只著青布衫，腰間懸著那柄曾斬過陸謙的佩刀。

田頭有老農(nóng)扶犁，耕牛卻瘦得皮包骨頭，他翻身下馬，親手接過犁把：“老人家，這地種麥畝產(chǎn)幾何？”

老農(nóng)見是官軍將領(lǐng)，慌忙作揖：“回將軍話，豐年不過一石，去歲蝗災(zāi)，收的還不夠交租?！绷譀_犁地的手頓了頓，目光掃過田邊堆放的紅薯藤：“明日起，官府發(fā)紅薯苗，每畝可套種兩季。

收成按三七分：官取三，民得七。若遇災(zāi)年，全免賦稅?！?

消息傳開，濟南府周邊百姓連夜趕來領(lǐng)苗。林沖在府衙前設(shè)了二十個施種點，親自教百姓如何扦插薯藤。

他蹲在泥地里，指尖沾著濕土：“這藤蔓要斜著插，根須埋三寸，待長出新葉便不用澆水。”圍觀的婦人見他手掌虎口的老繭，私下里都說“林將軍的手比農(nóng)夫還糙”。

與此同時，梁山泊的演武場上，八十萬禁軍教頭的威名正在兌現(xiàn)。林沖將槍術(shù)分解成三十六式，親自示范“梨花七探”的步法，又讓楊志傳授樸刀破甲術(shù)，花榮講解弩箭射擊角度。五萬騎兵分成五軍，各設(shè)都統(tǒng)制，每日卯時出操，子時收兵，甲胄相撞聲驚飛梁山泊的夜鷺。

第四小章 北境烽煙起

六月中，大遼天祚帝派南院樞密使耶律章率軍十萬犯境，前鋒已至德州。林沖在點將臺升帳，案頭擺著朱升繪制的山東地形圖，紅薯的分布圖用朱砂標得通紅。“耶律章號稱‘鐵林軍’，善用拐子馬，諸位可有良策？”

青面獸楊志踏前一步：“某曾在大名府見過遼軍陣仗，拐子馬雖猛，卻怕溝壑。德州以北多丘陵，可令工兵連夜挖壕，深三尺，寬五尺，布鐵蒺藜于內(nèi)。

”林沖點頭，目光轉(zhuǎn)向右側(cè)的行者武松：“武兄弟，你帶兩千步卒，夜襲遼軍后軍草料場，可敢往否？”武松單刀拄地，虎目生威：“某正欲借遼人首級下酒！”

兩軍對壘于平原之上，遼軍的拐子馬如黑色浪潮涌來，卻在離宋軍陣前二十步處陷入壕溝。林沖銀槍一揮，五千騎兵從兩翼殺出，馬槊專刺馬腿，斷甲刀砍向落馬遼兵。

他單人獨騎突入敵陣，槍尖連挑七員遼將，戰(zhàn)袍被鮮血浸透，卻越戰(zhàn)越勇——先天初期的內(nèi)勁在經(jīng)脈中奔涌，踏在馬鐙上的雙足竟隱隱離鞍，似要破空而起。

是夜，武松帶著死士銜枚疾進，趁月黑風(fēng)高點燃草料場?；鸸庹占t半邊天，遼軍見大營起火，頓時軍心大亂。林沖抓住戰(zhàn)機，親率中軍直撲耶律章的帥帳，銀槍破帳而入時，正見耶律章欲拔刀自刎。

“某不殺降將，”林沖收槍而立，“但須修書與天祚帝，言我軍只守齊魯，無意北進?！?

第五小章 半步神仙境

七月流火，林沖在泰山之巔閉關(guān)。他盤坐在日觀峰的巨石上，望著云海翻涌，手中摩挲著朱升新獻的《齊民要術(shù)》手抄本。自修煉家傳《易筋經(jīng)》以來，內(nèi)息已能在周天運轉(zhuǎn)三十六次，昨夜在演武場試招，竟踏空三尺，在槍尖上滯留半息——這正是半步陸地神仙的征兆。

“民生與武功，本是一體?！彼鋈活D悟，指尖劃過書中“夫治生之道，不仕則農(nóng)”的句子，內(nèi)息突然如決堤之水，沖開任督二脈。山風(fēng)呼嘯中，他站起身來，足尖輕點石面，竟如履平地般踏向云海，衣袂鼓脹如帆，在霞光中若隱若現(xiàn)。

下方的泰安城，百姓仰頭見此奇景，紛紛跪拜，稱“林將軍是紫微星下凡”。消息傳到汴梁，宋徽宗趙佶正在艮岳賞石，聽了奏報后擲筆于地：“林沖若成陸地神仙，朕的江山……”身旁的蔡京連忙跪下：“陛下勿憂，臣已遣浪子燕青前往江南，聯(lián)合方臘共擊林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