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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老君這一開口，整個凌霄寶殿內(nèi)劍拔弩張的氣氛，為之一緩。

所有仙神，包括剛剛準(zhǔn)備豁出一切的楊戩和李靖，都將視線投向了這位三清之首。

玉帝依舊端坐高臺，面色看不出變化，只是那敲擊著扶手的手指，停了下來。

楊戩握著三尖兩刃刀的手并未放松，他沉聲發(fā)問。

“老君有何辦法？”

太上老君拂塵一甩，聲音平淡。

“冥河攜億萬修羅出世，量劫已至，天庭確實(shí)不宜直接插手干預(yù)?！?

“不過林小凡卻可轉(zhuǎn)移修羅族的注意力！”

眾人聞言一愣。

林小凡？

這個名字一出，殿內(nèi)諸神都有些發(fā)懵。

那小子不是燒了天外天，然后就沒了蹤影嗎？怎么又和他扯上關(guān)系了？

老君沒有賣關(guān)子，繼續(xù)說了下去。

“正是！”

“諸位可以想想，紅云已然歸位！”

“那原本被眾人認(rèn)定是紅云的林小凡，又該是什么！”

眾人一愣，雖然不知道老君此時提起此事的目的是什么，但還是開始思考了起來！

楊戩似乎想通了什么，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老君的意思是……”

“林小凡與圣位有關(guān)！”

老君點(diǎn)頭。

“紅云歸位，然其道果未滿，只因其成圣之基，鴻蒙紫氣早已分離。”

“在紅云歸位后，老道推演天機(jī)，窺得了一絲本源，林小凡，便是紅云失落的鴻蒙紫氣，亦是這天地間，最后一道成圣的基石！”

林小凡……是鴻蒙紫氣？

成圣的基石，有了自己的靈魂，成了應(yīng)劫之人！

荒謬。

可說出這句話的人，是太上老君。

楊戩握著三尖兩刃刀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捏得發(fā)白，天眼之中，怒火與殺意迅速褪去，轉(zhuǎn)為一種冰冷刺骨的清明。

眾人也瞬間想通了所有關(guān)竅。

為何道祖要讓林小凡頂著紅云的身份。

也是為何林小凡能夠頂替紅云的身份。

只因他就是紅云手中那消失不見的最后一道鴻蒙紫氣。

難怪洪荒諸位大能，在紅云死后都沒有找到那一道鴻蒙紫氣。

只因?yàn)樗缫淹短コ蔀榱艘粋€凡人。

也難怪那小子行事肆無忌憚，偏偏氣運(yùn)滔天，掀翻圣人的棋盤。

因?yàn)樗旧恚褪沁@盤棋上，最不該出現(xiàn)，也最致命的一枚棋子！

“老君的意思是……”李靖的聲音干澀，他明白了楊戩為何有那樣的神情變化。

“冥河興兵，是為成圣！”

“只要將林小凡就是鴻蒙紫氣的消息傳出去，無數(shù)有機(jī)會成圣的存在都會去尋找他?！?

“譬如剛剛復(fù)蘇的祖龍、始鳳凰、始麒麟等等。”

“屆時冥河就沒有精力與人族征戰(zhàn)了！”

眾神聞言陷入了沉默。

用林小凡一人之命，換整個人族免遭屠戮……這筆賬，冰冷而殘酷，卻又現(xiàn)實(shí)得令人無法反駁。

大殿之上，死寂一片。

先前還義憤填膺的眾神，此刻卻都低下了頭。

他們或許不忍，或許不恥，但在種族存亡的重壓之下，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更何況，那可是成圣的契機(jī)……這個誘惑，足以壓垮任何仙神心中的些許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