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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碰他了？”

王然的聲音很輕，卻冷得像淬了冰。

沒人回答。

人群下意識后退半步。

王然眼中的怒意從一張張臉上碾過，最后停在角落里三人身上——

他們的手指搓著衣角上的血漬。

“我給三分鐘，自己站出來?！?

王然沉著臉，從章祁明的衣擺上撕下一塊布，手指輕輕撥開他后腦勺被血黏住的頭發(fā)，將布條按壓上去。

昏迷中的章祁明悶哼一聲，王然加快了動作，用布條在他頭上繞了幾圈，死死打了結(jié)。

王然將章祁明安置好，從地上站起來，靴底碾過散落的泥土，朝角落走過去。

“還沒有人站出來嗎？”

“三”

“二”

“一”

她站到了那三個身上帶有血漬的人面前，三人不同程度地發(fā)抖。

王然對他們有印象，三人仗著身材高大，以前總喜歡搶別人的垃圾。

王然盯著他們，眼睛瞇起，手指毫無規(guī)律地敲擊槍管：“敢做還不敢認？”

“是我做的。”

三人中，那個卷發(fā)厚唇的人向前一步。

左右兩側(cè)的人也跟著站了出來：“我們一起的?！?

中間那人直視王然，開口道：“你之前承諾我們，等到糧食充盈，工具足夠，就讓我們自己種植、自己收獲，現(xiàn)在卻讓我們修完地下什么避難所?！?

他的兩個同伴附和。

“對啊，明明是你自己說的，怎么能出爾反爾！”

“我們?yōu)榕嘤刈隽诉@么多事情，為什么還要讓我們額外勞動，這不合理！”

為首的人繼續(xù)說：“說白了，你就是想繼續(xù)控制我們?yōu)槟銊谧?！?

他的話一出，所有人將目光集中到王然身上，眼神里有懷疑、有憤怒。

“都他爹的愣怔干什么？她就一個人！反了呀！”

卷發(fā)厚唇的那人突然暴起，右手掄起拳頭砸向王然的臉，左手成爪去抓她腰間的槍。

王然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她側(cè)身一閃，拳頭擦著她揚起的發(fā)絲砸空。

“看來是我讓你們吃太飽了，都想主動送死了！”

王然抓住對方奪槍的手，右腿猛地一記高踢，靴底狠狠踹在那人下巴上——

“咔嚓”一聲脆響，那人凌空翻了一圈，后背重重砸在培育架上！

“唔......”

他噴出一口鮮血摔到地面，剛想爬起來，王然已經(jīng)一腳踩在他頭上，靴子狠狠碾著他的臉，將他死死壓在地上。

對方的眼球開始充血，鼻孔里冒出帶血的氣泡。

“我說過，一切行動聽我指揮。違抗命令者——”

王然唇畔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死！”

她快速抬腳，在對方剛要喘息的瞬間，一記暴烈的下踏，靴跟精準命中他的后腦。

顱骨塌陷的悶響發(fā)出，王然挪開腳，紅白之物從那人開裂的腦部溢出，在泥地上暈開一片猙獰的圖案。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其實我沒告訴你們，我不用槍，也能殺人?！?

她冷眼掃向四周：“還有誰想試試？”

卷毛的兩個同伴對視一眼，突然同時撲了上來！

“為大哥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