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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王府的書房內(nèi)，燭火在青銅燭臺上明明滅滅，將墻上懸掛的山河圖染成深淺不一的暗紅。林翰江將手中的賬本重重拍在案幾上，羊皮紙卷起的邊角掃落幾枚玉簡，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赤陽礦和青霜礦的產(chǎn)出勉強維系王室開銷，可司馬長風把持的蒼雷礦與幾大家族掌控的幽影礦，每年從王國抽走七成靈石。若不是大魏帝國免除八年進貢，咱們連軍餉都湊不齊！”

林茗天望著父親鬢角新添的白發(fā)，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半個月前他突破凝氣境三層時，系統(tǒng)曾預(yù)警“大魏對免貢一事已有悔意”，此刻父親的焦慮印證了這個危機。他目光掃過賬本上赤字般的數(shù)字，突然想起地球九年級化學課上的實驗：“父王，或許我們能從食鹽上找到轉(zhuǎn)機?！?

“食鹽？”林翰江抬起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王室工坊產(chǎn)出的粗鹽本就利潤微薄，如今商賈私販橫行，連稅銀都收不上來?！?

“我們不賣粗鹽?！绷周煺菩母‖F(xiàn)出系統(tǒng)生成的蒸餾裝置全息圖，淡藍色的光影在他指縫間流轉(zhuǎn)，“將粗鹽提純?yōu)闊o雜質(zhì)的精鹽，成本可壓至原來的三成。提純之法無需靈石加熱，利用沙漠日光與特制裝置即可?！?

林翰江猛地起身，腰間玉佩撞在桌角發(fā)出悶響：“如此神技若流傳出去……”

“所以需要絕對保密?！绷周鞊]手撤去投影，“請父王調(diào)撥三千玄甲軍，在王都西郊修建地下工坊。提純過程分七道工序，每道工序由不同人員負責，嚴禁跨區(qū)走動。所有工匠簽署血契，家人遷入王室別院‘照料’?！彼匾饧又亓恕罢樟稀倍?，林翰江頓時了然——這是將人質(zhì)握在手中。

三日后，占地百畝的“蒼溟殿”在西郊破土動工。玄甲軍以“修筑王陵”為名封鎖方圓十里，工匠們蒙著黑布由暗道進入工坊。林茗天親自繪制的聚光鏡圖紙被分成七份，由七位 有經(jīng)驗 的老匠師分別打造，最后在密室中組裝。當?shù)谝幻媲嚆~聚光鏡將日光聚焦成刺眼的光斑，將陶皿中的鹵水瞬間蒸出白霧時，首席煉金師莫老激動得打翻了手邊的燒杯。

“殿下，這聚光效率比靈石熔爐還高！”莫老的胡子因顫抖而上下抖動，“但鏡面拋光工藝……”

“不必深究?！绷周旖財嗨脑?，系統(tǒng)早已提示“基礎(chǔ)物理知識屬于超限傳授”，若解釋鏡面弧度的計算原理，定會引發(fā)天地法則的干涉。他轉(zhuǎn)而取出刻著王室徽記的令牌：“莫老負責總工藝監(jiān)造，所有流程記錄一式三份，分別存于父王書房、我處密室與蒼溟殿核心庫?！?

首批十噸精鹽產(chǎn)出那日，林茗天站在布滿符文禁制的倉庫前，看著玄甲軍將鹽袋層層包裹桐油布。每袋鹽都烙上特殊印記，一旦私自拆解，印記便會發(fā)出警報。“即日起，王國境內(nèi)禁用粗鹽?！彼麑ω攧?wù)大臣下令，“零售由王室鹽鋪專營，批發(fā)價定為粗鹽五倍，但三車起售。”

消息傳開，各地商賈蜂擁至王都。林茗天卻在王府演武場設(shè)下擂臺——凡質(zhì)疑精鹽價值者，可自帶廚師現(xiàn)場比試。當云州商會的大廚用粗鹽腌制的臘肉泛出苦澀，而改用精鹽的菜肴香氣四溢時，場下爆發(fā)的驚嘆聲幾乎掀翻屋頂。更震撼的是現(xiàn)場實驗：兩頭病牛分別喂食粗鹽與精鹽，三日后食用粗鹽的牛肚脹如鼓，而另一頭牛卻能輕松拉動裝滿石料的板車。

“牲畜食用粗鹽易生結(jié)石，唯有精鹽可?？到??！绷周炫e起裝滿結(jié)石的瓷罐，在商賈們驚恐的目光中緩緩道，“但此物只供批發(fā)，且需簽署保密協(xié)議——凡泄露提純工藝者，流云王室必傾盡全力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