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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王三年，驚蟄。

司徒府的暖閣內(nèi)，姬友斜倚在湘妃竹榻上，案頭的《黃帝內(nèi)經(jīng)》攤開在 “素問?四氣調(diào)神大論” 篇。

晁錯握著他的手腕，指尖感受著逐漸平穩(wěn)的脈相，心中暗喜 —— 自施用后世 “食療溫補之法”，姬友的久咳之癥已十日未發(fā)。

“先生的‘羊肉蓯蓉粥’果然神奇，” 姬友望著窗外抽芽的柳枝，“某竟覺氣力恢復(fù)七八分?！?

晁錯放下脈枕，從陶甕中盛出溫熱的藥粥：“此乃后世‘藥膳’之法，需長期調(diào)理?！?他瞥向墻上的《西陲布防圖》，用朱筆在陳倉道畫了個圈，“申侯在邊境增兵至兩萬，犬戎斥候已抵涇水北岸?！?

姬友猛地坐起，錦被滑落露出內(nèi)襯的軟甲：“某即刻點兵！”

“大人不可，” 晁錯按住他的肩膀，“您需坐鎮(zhèn)鎬京，穩(wěn)定朝局。陳倉道有我?！?

他取出新鑄的 “司農(nóng)將印”，印紐上的蟠螭紋與姬友的玉玨相映成趣，“這是幽王昨日親賜，可調(diào)遣王畿五鎮(zhèn)鄉(xiāng)兵。”

姬友凝視著印信，忽然從枕下摸出一卷竹簡：“某昨夜重讀《周官》，發(fā)現(xiàn)‘司徒掌邦教’之職，正合先生‘兵農(nóng)合一’之意?！?

竹簡展開，露出他連夜批注的 “耕戰(zhàn)二十策”。

晁錯動容，指尖劃過 “寓兵于農(nóng)，寓農(nóng)于戰(zhàn)” 八字：“大人此策，可抵十萬甲兵。”

卯時三刻，鎬京早朝。

幽王身著九章紋袞服，腰間的蟠螭紋玉玨換成了晁錯進獻的鐵制佩飾。

褒姒雖仍禁足，虢石父卻神色如常，袖中藏著申侯的密信。

“陛下，” 晁錯呈上《陳倉道布防疏》，“臣請率鄉(xiāng)兵五千，駐守陳倉塬，兼修堡壘與屯田。”

虢石父尖聲反對：“陛下，鄉(xiāng)兵乃烏合之眾，豈可與犬戎鐵騎抗衡？”

姬友出列，玉笏擊地：“虢大人可知，鄉(xiāng)兵已演練軍陣三月？昨日某親見，鐵犁與戈矛配合，可抵鐵騎、戰(zhàn)車沖擊。”

幽王盯著疏中 “屯田堡壘一體” 的圖示，想起驪山塬上的豐茂麥苗，揮揮手：“準奏。若陳倉道不失，寡人封先生為西陲守丞?！?

退朝時，虢石父故意撞向晁錯，袖中密信滑落一角。

晁錯瞥見 “申侯約犬戎月中犯境” 字樣，心中冷笑 —— 這老賊果然迫不及待。

申時初刻，陳倉道塬上。

晁錯站在新建的了望塔上，俯瞰鄉(xiāng)兵們用鐵犁挖掘壕溝。

三百步外，犬戎的狼頭旗在風(fēng)中獵獵，如同一群窺伺的惡狼。

“大人，” 鄉(xiāng)兵統(tǒng)領(lǐng)遞來溫熱的麥餅，“斥候回報，犬戎首領(lǐng)親率三萬鐵騎，三日后抵達?！?

晁錯咬下一口餅，麥香混著泥土味：“傳我的命令，今夜點燃‘平安火’，三長兩短，示警鎬京?！?

“平安火？”

“每隔十里設(shè)烽火臺，無事則夜燃長煙，有警則短煙連舉?！?晁錯指向塬下的涇水，“若犬戎渡河，第一座烽火臺會先燃三短煙?！?

是夜，姬友在司徒府望著陳倉方向的火光，忽然對家臣祭仲道：“去把某的‘鎮(zhèn)周劍’取來，送與晁先生。”

祭仲動容：“那是宣王所賜，大人竟要贈人？”

“劍在某手，不過是劍；在先生手，是護國之刃?！?

姬友望著窗外的北斗星，“某有種預(yù)感，西周的命數(shù)，系于陳倉道?！?

幽王三年，春分。

犬戎鐵騎如黑云壓境，馬蹄踏碎涇水河畔的薄冰。

晁錯站在了望塔上，看見狼頭旗中混著申侯的 “交龍旗”，嘴角揚起冷笑 —— 果然是聯(lián)合反叛。

“點火！” 他揮旗，第一座烽火臺騰起三短煙。塬下的鄉(xiāng)兵們迅速切換陣型，前排犁鏵組成盾墻，后排弓箭手張弓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