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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賊湊近，袖中飄出一縷濃重的酒氣：“伯陽，聰明人該知道，有些話爛在肚子里才好?！?他指尖劃過郗自信袖中的龜甲，“不然，這龜甲怕是要先替你卜算死期了?！?

深夜，書房的燭火將伯陽父的影子投在墻壁，宛如一幅掙扎的困獸圖。

隨身小廝捧著新抄的《太史諫書》，聲音發(fā)顫：“大人，申侯密使送來消息，犬戎在西陲與申侯會盟，不日將犯鎬京?！?

郗自信望著窗外破碎的星空，想起史書中幽王 “烽火戲諸侯” 的荒唐結(jié)局。

他握緊狼毫，在諫書末尾寫下：“國將亡，必有妖孽；天欲墜，必有征兆。愿陛下幡然悔悟，為時未晚?！?

墨跡未干，忽聞遠(yuǎn)處傳來犬戎進(jìn)獻(xiàn)戰(zhàn)馬的嘶鳴。。。

又是一次“烽火戲諸侯”。

鎬京外的驪山烽火臺燃起熊熊烈焰，卻再無諸侯援兵。

郗自信站在鎬京城內(nèi)的斷墻上，望著西方如黑云壓城的犬戎騎兵，寒風(fēng)卷起他的白發(fā)，宛如一面即將凋零的白旗。

史書中的預(yù)言終于成真：“周將亡矣！”

“大人，快走！” 大夫趙叔帶拽住他的衣袖，甲胄上的青銅饕餮紋結(jié)著薄冰，“犬戎已破鎬京西門，幽王攜褒姒逃往驪山，我等護(hù)您西奔鄭國！”

郗自信搖頭，望向宗廟方向，那里已騰起滾滾濃煙。三日前，他曾最后一次覲見幽王，卻見帝王在鹿臺上與褒姒縱酒，對宮外的哭喊聲充耳不聞。

“伯陽父，留得青山在，” 趙叔帶急得跺腳，對著郗自信大聲吼著，“您乃周室最后的太史，需為后世存一卷實錄！”

馬蹄聲漸近，犬戎的狼頭大旗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郗自信摸出懷中的龜甲，裂紋竟如犬齒般猙獰。

他將龜甲投入火中，看著它在烈焰中崩裂成碎片，宛如西周王朝的縮影。

“走！” 趙叔帶揮手，幾名武士強(qiáng)行將郗自信扶上戰(zhàn)馬。

逃亡途中，郗自信回望鎬京，只見宗廟的飛檐在火中坍塌，青銅鼎的殘骸在雪地上投下猙獰陰影。

他想起幽王二年那篇無人聽信的諫書，想起褒姒腕間的玉鐲，想起虢石父陰狠的笑容，心中泛起苦澀。

“大人，快看！” 隨身小廝指向驪山方向。

烽火臺上，幽王的身影隱約可見，褒姒站在他身側(cè)，裙角的金鹿飾物在火光中閃爍如鬼火。

忽然，一聲巨響傳來，烽火臺轟然倒塌，橘紅色的火光照亮了褒姒嘴角的譏笑 —— 那是她最后的笑容，也是西周最后的光芒。

郗自信閉上雙眼，淚水混著雪花滑落。

他知道，自己雖逃得一命，卻注定要成為西周滅亡的活證人。

史書中的 “平王東遷” 即將開啟，但那個曾經(jīng)的西周，已隨烽火一同消逝。

“周室。。。亡矣?！?他低語，任由戰(zhàn)馬載著自己向鄭國方向狂奔，身后，犬戎的歡呼聲漸漸淹沒了宗廟的哭喊聲。。。

機(jī)械女聲響起：“宿主這次任務(wù)，西周已滅亡，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