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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德七年，春。

經(jīng)過半年調(diào)理，柴榮面色紅潤，已能騎馬巡視校場。

張仲景隨駕，腰間別著新制的牛皮藥囊，內(nèi)裝急救藥品。

柴榮勒住座下駿馬，鎧甲下的中衣已被汗水浸透。

“先生請看，” 柴榮指著演武場上的禁軍，“趙匡胤訓(xùn)練的‘殿前司’果然精銳。”

張仲景望著隊列中目光如炬的趙匡胤，低聲道：“貧道觀此子有龍虎之相，陛下需善用之，亦需防之。”

柴榮點頭，望著演武場上列陣的禁軍，左手下意識按向腹部 —— 幼年早入行伍，南征北戰(zhàn)顛簸如常，為省時間，他常以肉酪為食，近日總覺胃脘脹悶。

“陛下面色不佳，” 張仲景策馬近前，目光落在柴榮腰間鼓起的皮囊上，“可是又以肉干充饑？”

帝王苦笑道：“先生可知，為隱蔽行蹤，大軍之中炊煙未起之時，肉干配酒便是常態(tài)?！?

柴榮掀開皮囊，露出半塊硬如堅石的鹿肉干，“此乃契丹人之吃法，省時省力?！?

張仲景搖頭，從馬鞍側(cè)取下竹簍，內(nèi)裝一顆顆紅艷艷的山楂：“當(dāng)年曹操征烏桓，士卒多食牛羊紅肉，腹?jié)M難行。吉平等醫(yī)官曾獻(xiàn)‘山楂丸’，一服即通?！?

他遞上一枚鮮果，“此果酸甜，可化肉食之積?！?

柴榮挑眉：“先生怎知某腹中有積？”

“望診即可知，” 張仲景指著柴榮舌苔，“苔厚膩而微黃，此乃食積化熱之象。《黃帝內(nèi)經(jīng)》云‘膏粱之變，足生大疔’，陛下需戒厚味。”

校場西側(cè)傳來號角聲，趙匡胤率鐵騎馳過，馬蹄揚(yáng)起的塵土中隱約飄來肉香 —— 那是軍營正在燉煮羊肉。

柴榮捏著山楂沉吟：“先生說的有理，但將士征戰(zhàn)辛苦，若無肉食補(bǔ)充，哪來的訓(xùn)練、殺敵之氣力？”

張仲景望向演武場，忽然指著一名身形肥胖的校尉：“陛下看那軍校，腰圍三尺，執(zhí)弓之手顫抖不止。此等體態(tài)，如何殺敵？”

他從袖中取出《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殘卷，“上品藥中，山楂雖未列，但下品‘雞矢醴’可消積，與此果同理?！?

“雞矢醴？” 柴榮皺眉，“可是用雞糞釀酒？”

“正是，” 張仲景微笑，“但山楂更易入口。某已命人在汴河兩岸山中廣種此樹，待秋季果實成熟，可制成果脯，隨軍攜帶。”

遠(yuǎn)處，李重進(jìn)策馬而來，甲胄上還沾著昨夜烤肉的油漬：“陛下，末將新得契丹烤羊之法，明日可令全軍試吃！”

柴榮剛要開口，張仲景搶先一步：“大帥可知，霍驃騎北逐匈奴之時，士卒多染‘谷道病’（食滯、痢疾、便秘等）。此皆因肉食不化之故。”

他轉(zhuǎn)向帝王，“請陛下允貧道在軍中推行‘飯后果品’之制，每頓肉食后，必食山楂或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