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關(guān)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guān)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xiàn)內(nèi)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文天祥與彝族寨主圍坐火塘，地圖上用雞血標(biāo)出元軍在曲靖、敘州的布防。

“敘州囤了十萬石糧草，” 寨主的骨刀敲著火塘里的鵝卵石，“但必經(jīng)的棧道只有三尺寬，是用百年老藤編成?！?

文天祥忽然想起占城時匠人改良了神臂弓射程，比之前還遠(yuǎn)五十步。

他蘸著雨水畫出陣圖，“讓老兵帶神臂弓手埋伏兩側(cè)，等元軍糧隊走到峽中，便砍斷藤索?！?

彝族寨主的目光落在文天祥堅毅的臉上，“漢人有句話，‘天時不如地利’。我們彝族在這山里活了千年，知道哪塊石頭下藏著暗河，哪片竹林能引雷火?！?

忽然，竹樓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渾身是血的斥候跌跌撞撞闖入：“寨主！元軍從吐蕃遺民中征借了一千鐵騎兵，連同他們的敗軍，正沖著咱們而來！”

文天祥按住奢保義即將按刀的手，望向火塘中跳動的火星：“當(dāng)年諸葛亮七擒孟獲，靠的不是刀兵，是‘攻心’?！?他轉(zhuǎn)頭對斥候，“告訴鐵騎兵首領(lǐng)，我們在大渡河畔備下了三件禮：一壇大理國的葡萄酒，一卷吐蕃文的《金剛經(jīng)》，還有。。?！?他取出從泉州帶來的波斯琉璃盞，“大汗最愛的撒馬爾罕地毯?！?

寨主忽然大笑，震得竹樓簌簌落灰：“文大人這離間計，比我族的‘羅作舞’還要妙。吐蕃人當(dāng)年與大宋在茶馬古道換鹽鐵，哪會真為元廷賣命？”

五日后，大渡河畔的霜霧中，文天祥望著對岸前鋒鐵騎兵列陣。

為首的吐蕃千戶戴著鑲嵌松石的頭盔，胸前掛著的，正是奢家寨失落的 “神火祭” 金冠。

“千戶大人遠(yuǎn)道而來，” 文天祥的聲音混著河風(fēng)，“可還記得《唐蕃會盟碑》上的‘患難相恤，暴掠不作’？” 他抬手，身后彝族少女捧著金冠緩緩上前，冠上的紅寶石在霜光中如滴血的朝陽。

吐蕃千戶的手在劍柄上停頓，目光落在金冠的缺口 —— 那是當(dāng)年忽必烈搶去熔鑄金幣時留下的。忽然聽見身后騷動，鐵騎兵中有人認(rèn)出了宋軍旗幟上的朱雀紋，那是他們在大理見過的、象征正義的圖騰。

“元廷拿你們的戰(zhàn)馬去填大都的酒池，” 文天祥指向江心漂浮的羊皮筏，上面載著從占城運(yùn)來的茶葉和鹽巴，“我大宋愿繼續(xù)以茶鹽換戰(zhàn)馬，與吐蕃兄弟共定西南?！?

千戶忽然甩鐙下馬，以吐蕃大禮跪拜：“當(dāng)年我祖父在釣魚城，曾與王堅將軍共飲烈酒。今日見漢家旗幟，方知‘宋未亡’?！?

當(dāng)鐵騎兵調(diào)轉(zhuǎn)馬頭時，文天祥看見彝族寨主正將神臂弓圖紙遞給吐蕃匠人。

江風(fēng)卷起他的儒衫，露出內(nèi)襯上繡著的 “九州一統(tǒng)” 四字，那是陸秀夫在占城時親手所繡。

是夜，元軍幾近全軍覆沒，大渡河畔燃起了各族篝火。

彝族少年們圍著文天祥，聽他講 “仁者愛人” 的故事，火光照著篝火旁眾人腰間的短刀和神臂弓，映出一片溫暖的顏色。

而在千里之外的占城，幼帝趙昺正趴在陸秀夫膝頭，聽著交趾傳來的捷報。

燭光下，陸秀夫指著輿圖上的西南疆域，忽然想起文天祥信中寫的：“西南各族，皆為華夏枝葉，根須相連，風(fēng)雨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