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緩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57章 背水列陣,美女和男神一起生寶寶,久緩,樂可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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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慌忙調(diào)整炮口,卻聽“轟”的一聲,第一枚炮彈落入了淺灘外圍,激起沖天的泥柱,如一朵巨大的褐色蘑菇。
泥漿雨點般落下,砸在韓信深衣上,他卻渾然不覺,只是盯著元軍旗艦,眼中寒芒更盛。
“隨我沖陣!”韓信大吼一聲,斷槍在手中劃出半弧,泥漿順著槍身滴落,在火光中拉出細長的血線。
他率先殺入敵群,斷槍雖殘,卻舞得虎虎生風,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片血霧。
一名元軍刀手從側后方襲來,刀刃眼看要劈中韓信后頸。千鈞一發(fā)之際,一直跟著他的那員副將飛撲上前,用身體擋住了刀鋒。
鮮血如噴泉般噴出,濺在韓信臉上,溫熱的觸感讓他瞳孔驟縮。
“副將!”韓信抱住倒下的戰(zhàn)友,看見他的腰間掛著的“忠”字牌,牌面已被磨得發(fā)亮,邊緣刻著細小的紋路,像是某種圖騰。
剎那間,他想起井陘之戰(zhàn)時,自己也是這樣抱著受傷的副將,那時副將說:“將軍,背水一戰(zhàn),我等無怨無悔。”
此刻,副將的血正從頭巾滴落,在泥地畫出一道蜿蜒的紅線,宛如一條生命的軌跡。
副將費力地扯動嘴角,想笑,卻咳出一口血沫:“先生。。。小心。。?!?話未說完,便沒了氣息。韓信咬牙扯下了副將的頭巾,纏在斷槍上,血從頭巾邊緣滴落,滴在他手背,燙得像火一樣。
他抬頭,望向元軍陣營,眼中燃起熊熊烈火,忽然想起昨夜張世杰說的話:“先生,大宋的存亡,在此一戰(zhàn)?!?
“殺!” 韓信怒吼著躍起,斷槍如毒蛇出洞,掃過三名元軍騎兵的咽喉。頭巾在風中翻飛,宛如一面血染的戰(zhàn)旗,“為副將報仇!為大宋報仇!”
淺灘上,泥漿與血水混成赭色,宛如一條流動的血河。
南宋士兵們踩著敵人和戰(zhàn)友的尸體前進,持盾兵的盾牌碎成兩半后,便用斷劍肉搏。
神臂弓營的士兵箭矢耗盡,便撿起鐵蒺藜擲向敵人。
弓手新兵握著染血的神臂弓,感覺掌心的血泡破裂,咸腥的血水混著泥漿,讓握弓的手滑膩不堪。他卻渾然不覺疼痛,只是機械地拉弦、放箭,直到箭囊空癟,才拿起為保護他而死的“老熊”臨終前塞到他手里的那支雕翎箭。
那是“老熊”在沖鋒時繳獲的元軍箭矢,尾部纏著紅繩,正要炫耀,“老熊”看到了一支流矢射向身后那個渾然不覺的新兵蛋子,等到劈飛了流矢,自己的身上也被砍了深可見骨的一刀。
新兵晃了晃腦袋,把箭重重搭在弦上,瞄準遠處張弘范的旗艦。他想起“老熊”的諄諄教誨,想起那個在帳篷里的會表演“飛天”的去世新兵,想起昨夜與“老熊”他們一塊喝酒的場景?!案绺鐐?,看老弟我給你們報仇?!彼p聲呢喃,食指扣動扳機。
箭矢破空而去,卻在即將命中目標時,被一名元軍親衛(wèi)撲住張弘范,偏了半寸,擦著他耳邊飛過,釘入旗艦桅桿。張弘范驚出一身冷汗,望著淺灘方向,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撤退!”
戰(zhàn)至辰時末,元軍輕騎已折損七成,殘兵如驚弓之鳥,跟著撤退的號角聲狼狽逃竄。
韓信望著敗退的敵群,斷槍插入泥地,單膝跪地,心臟劇烈起伏。
新兵踉蹌著跑到他身邊,從懷里掏出半塊粟餅,餅上還沾著泥點:“先生,吃點。。?!?
韓信搖頭,指腹擦去虎娃臉上的血污,觸到了少年臉頰上未干的淚痕。
他忽然想起自己年輕時,在淮陰街頭餓肚子的日子,想起漂母給他飯吃時說的話:“大丈夫當帶三尺劍,立不世功?!?
此刻,他望著少年眼中未滅的戰(zhàn)意,忽然笑了:“待幼帝登岸,某帶你去吃淮陰的粟米餅,比這香十倍?!?
晨曦初露,一縷縷陽光灑在淺灘上,映得斷槍上的血頭巾通紅如霞。
遠處,南宋船隊已開始轉移百姓,幼帝的“天子舟”在晨光中緩緩前行,船帆上的“宋”字被染成金色。
韓信站起身,望著海天相接處,忽然想起昨夜陸秀夫說的話:“先生,若此戰(zhàn)得勝,望能護陛下周全,留華夏火種。”
他握緊斷槍,感受著掌心副將的血漸漸凝固。
海風拂過,帶著咸澀的潮氣,卻也帶來了遠方的訊息——那是故鄉(xiāng)的方向,是漢人衣冠未墜的方向。
“火種不滅,華夏不亡?!?他低聲呢喃,聲音里帶著篤定,帶著期許,帶著不容動搖的信念。
淺灘上,硝煙漸散,晨光中,大宋的旗幟仍在獵獵作響。
那是背水一戰(zhàn)的旗幟,是鐵血忠魂的旗幟,是讓元寇膽寒的旗幟。
而在旗幟下,一個新的傳說,正在黎明的曙光中,悄然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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