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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忍不住贊嘆：\"公子妙計！這般光明正大要人，鄭貴妃就算咬碎銀牙也阻攔不得。\"

\"未必。\"葉琛吹干墨跡，\"鄭貴妃能在后宮橫行多年，靠的不只是圣寵。\"他轉(zhuǎn)向崔明月，\"去查查，最近景仁宮和相府之間，有什么往來。\"

崔明月領(lǐng)命而去。葉琛又詳細詢問小順子東宮舊人的特長，將可用之才一一記下。窗外，天已蒙蒙亮。

景仁宮偏殿，燭火通明。

鄭貴妃卸了釵環(huán)，一襲素白中衣倚在軟榻上。她面前跪著的正是方才那個提燈小太監(jiān)。

\"你說李嬤嬤三人突然動彈不得？\"鄭貴妃指尖輕叩案幾。

\"回娘娘，奴才進去時，嬤嬤就像中了邪，眼珠子能轉(zhuǎn)卻說不了話。\"小太監(jiān)額頭抵地，\"那粥...粥都灑了...\"

鄭貴妃突然笑了：\"有意思。去請鄒相，就說本宮有要事相商。\"

小太監(jiān)如蒙大赦，連忙退下。不多時，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身影從側(cè)門悄然而入。斗篷掀開，露出當朝宰相鄒遠道那張溝壑縱橫的老臉。

\"娘娘深夜相召，所為何事？\"鄒遠道拱手，聲音沙啞如磨砂。

鄭貴妃使了個眼色，宮女們立刻退下，只留心腹在門口守著。

\"廢太子的人出手了。\"鄭貴妃瞇起眼睛，\"用暗器傷了我讓去喂福睿公公的嬤嬤，卻又不露行跡。\"

鄒遠道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了？\"

\"遲早的事。\"鄭貴妃把玩著腕上玉鐲，\"那些賤奴撐不了多久，本宮擔心的是...他們?nèi)f一說出什么。\"

鄒遠道沉吟片刻：\"老臣已安排妥當，五皇子立儲之事，三日后大朝會上便會提出。只要陛下病情稍有反復(fù)...\"

\"不夠。\"鄭貴妃突然壓低聲音，\"那個玉匣，還沒找到？\"

\"東宮翻了個底朝天，毫無蹤跡。\"鄒遠道眼中閃過一絲陰鷙，\"除非...在廢太子黨人的手里。\"

鄭貴妃猛地坐直：\"你可有懷疑的人...\"

\"這葉琛，太像廢太子。\"鄒遠道聲音幾不可聞，\"老臣派人查過，葉琛出現(xiàn)的時間、地點，都與當年那場大火吻合。更何況...\"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鄭貴妃一眼，\"他對東宮舊事知之甚詳。\"

鄭貴妃指尖掐入掌心：\"若真如此，更留他不得！'那個人'準備好了嗎？\"

鄒遠道點頭：\"三日后動手。正好趁南巡籌備最忙亂之時。\"

\"好。\"鄭貴妃眼中閃過狠毒，\"本宮倒要看看，是太子替身的本事大，還是先太子留下的秘密值錢！\"

云裳閣密室內(nèi)，葉琛正對著東宮圖紙苦思冥想。

\"春暉堂暖閣...\"他手指順著圖紙移動，\"若有密室，應(yīng)該在這面墻后。\"

崔明月匆匆進來：\"公子，查到了。這半月來，鄒遠道以請安為名，五次夜入景仁宮。更奇怪的是...\"她壓低聲音，\"每次都有個戴兜帽的人同行，禁軍都不敢查問。\"

葉琛眸光一凜：\"看來鄭鄒二人，所謀不小。\"

\"還有一事。\"崔明月遞上一張紙條，\"鄭貴妃今早秘密召見了欽天監(jiān)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