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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田婆子恨不得吃了這個二兒媳，“你去叫一個試試？我叫我兒子打死你！”

“那你叫啊，你叫啊！”田二嫂犯起了渾，伸著頭就往田婆子那邊撞，田婆子猝不及防，被田二嫂頂?shù)煤笸肆撕脦撞健?

“老二！”田婆子覺得自己都要瘋了，“你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你媳婦欺負(fù)你老娘嗎！”

田二牛站在原地，無動于衷。

“你、你、你……”田婆子死死盯著兒子，胸口劇烈起伏，手指不住顫抖，一口氣堵在喉嚨里險些背過氣去。

沒想到自己維護的兒子會是這副德行，她痛心疾首：“早知你是這副德行，老娘當(dāng)初就該把你摁在尿桶里溺死！”

田二嫂得意極了，她怎么看著老太婆吃癟的模樣心里這么高興呢？

“哼，還想使喚男人打我？我告訴你老婆子，就老大兩口子這樣的，你們兩個老不死的以后指不定還靠不靠得住呢，還不趁早將我們二房好好哄著，老了說不定我還能賞你們一口剩飯吃！”

田二嫂在這個家一向都是伏低做小，這還是第一次腰桿這么硬。田大牛被氣得頭頂都要冒煙，撿起剛剛他爹揍他的門栓就要上來教訓(xùn)這不聽話的老二夫婦。

“住手！”田老頭厲喝一聲，脖子都掙出了青筋。

在家里耍了一輩子威風(fēng)的田老頭此刻意識到，孩子們都大了，他也是真的老了……

當(dāng)父權(quán)一旦衰退，這個家，便到了四分五裂的時候了，分家勢在必行。

老二媳婦的話雖刺耳，卻不無道理。老大的賭癮死灰復(fù)燃，未來難免是個無底洞。待到他們老得動彈不得時，恐怕真指望不上這個長子了。

倒不如趁現(xiàn)在，老二的心還沒涼透，放他們另立門戶。這樣，晚年或許還能多個倚靠。

“分家吧?！?

聽到公爹答應(yīng)，田二嫂一喜。

“老頭子！你糊涂了？”田母急得差點沒跳起來，眼下這光景，哪是分家的時候？人多力量大，一起勞作至少還能喝點糊糊，要是分了家，各顧各的，誰還管他們這老不死的？

可田老漢只撩起眼皮掃了她一眼，她便安靜下來。老頭子一旦下了決心，這事情就沒有回旋的余地。

“你們也看見了，今天這一鬧，家里只剩下三畝地和這房子了，其余的也沒有啥了，債務(wù)是老大自己造的，就讓老大家自己還吧?！?

田老頭聲音都充滿了疲憊，“至于財產(chǎn)，房子就各住各的，不做變動，地的話，我和老婆子跟著老大生活，一畝地歸我和你們娘養(yǎng)老用，剩下的兩畝，就一房一畝吧。”

“爹！”田大牛不滿，“他們要分家，直接把他們凈身出戶分出去得了，作甚還給他們分田地和房子？！”

在田大牛心里，他是長子，能繼承九成家產(chǎn)，即使不把老二一家凈身出戶，也不能分這么多給他們啊！

田老頭一把奪過門栓，狠狠地朝著老大身上揍了幾下，“你還好意思叫！鬧成這樣都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