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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來找小楠的嗎？“趙德柱倒了杯茶遞給她，茶水渾濁，漂浮著幾片粗大的茶葉。

也沒問自己不說，對方是怎么知道這點的，葉小萱接過茶杯：“是，您能告訴我她在哪里嗎？“

趙德柱的眼睛微微瞇起：“你們找她干什么？“

那張黑黢黢的洞口湊到葉小萱跟前，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吞掉。

“她欠了我們的錢，我們找她還“面對這種情況，葉小萱絲毫不慌，信口胡謅，“您能告訴我們她在哪里嗎？”

趙德柱見她這副模樣，似乎頗感無趣，輕嗤一聲：“那你們來錯地方了，她跑了?！?

葉小萱：“跑了，跑到哪里了？”

趙德柱：“誰知道，她父母都不知道我能清楚？就連自己家里的錢都一起卷走了，我看你們也自認倒霉吧?！?

趙德柱說完就開始趕人，葉小萱不甘心：“那她家住哪里？您能告訴我嗎？”

……

最終，他們還是從趙德柱那里得到了小楠的住址。

離開村委，已經(jīng)滿頭冷汗周明遠朝葉小萱豎起了個大拇指，“牛逼?。⌒∪~，都不在怕的?！?

葉小萱：……

“你扶我一下?！?

周明遠：“干什么？”

“哎呦呦……”

有些人，看著面色如常，其實腿腳發(fā)軟，已經(jīng)走了好一會兒了。

走在去小楠家的路上，不一會兒她家就到了。

那是棟單層磚房，外墻的石灰已經(jīng)斑駁脫落，窗戶正對著村里的主路，院子里有一男一女正在罵罵咧咧。

“你還有臉回來？“

“哐當”一聲，女人把鍋鏟往灶臺上一摔，鐵器碰撞聲在土坯房里炸開，把葉小萱他們下了一跳。

“太陽都落山了才知道著家！“

女人聲音很大，葉小萱他們卻注意到其他地方。

太陽落山了？抬頭一看，果然，原本還如日中天高高掛起的太陽此刻已經(jīng)快要落下去了。

暮色垂垂地壓下來了。夕陽懸在西天，像一枚腌得發(fā)紅的鴨蛋黃，油潤潤地淌著光，邊緣處亮得灼眼。

爭吵還在繼續(xù)。

男人把鋤頭哐當扔在門后，褲腿上的泥點子甩到剛擦過的地上：“眼瞎了？沒看見我在東洼地澆玉米？你當都跟你似的，整天圍著鍋臺轉(zhuǎn)悠！“

“圍著鍋臺轉(zhuǎn)？“女人一把扯下圍裙摔在地上，“后院的豬誰喂的？雞圈誰掃的？你娘炕上的尿盆誰倒的？“她聲音突然拔高，“你閨女發(fā)燒三十九度的時候，你在哪？在村頭老劉家喝馬尿！“

男人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來：“放你娘的屁！老子不出去應(yīng)酬，秋后誰給咱家拖拉機加油？你拿嘴吹?。俊八叻“宓?，“天天叨叨錢錢錢，去年賣棉花的錢不都讓你填了你弟的窟窿！“

葉小萱他們就那么站在那里，一點也插不進話去。

突然，女人話鋒一轉(zhuǎn)：

“要說，還是那死丫頭跑了，不然我們現(xiàn)在何至于這樣……“

男人也隨即附和道：“是啊，要不是……”

……

然后，沒等他們說完，葉小萱他們直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