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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面？“程帥心里一沉，他討厭這種像選秀一樣的面試形式。

hR總監(jiān)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梳著油亮的背頭，手腕上的名表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他沒有自我介紹，直接拋出一個問題：“我們招的這個崗位性質(zhì)有點兒特殊，你能接受嗎？“

小帥：……

好歹成年人，hR這話里的意思他自然清楚，群面……雞鴨？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一個女生直接退會，小帥知道，明天小紅書上恐怕又有新內(nèi)容了。

然后，是一個一個，雪崩式的退會，“停！“面試官猛地拍桌，可惜并沒有作用。

到最后只剩下小帥一個人。

面試官看到這種情況，眼里再次燃起了希望：“你……”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小帥也退會了，實在是他誤會了，小帥剛剛只是被這種奇葩操作震撼到了而已。

……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成了小帥的噩夢。

各路hR用各種刁鉆的問題打擊他的自信。

“你，“某hR突然指向小帥，“覺得自己值多少錢？“

小帥報出了行業(yè)平均薪資。

“哈！“hR夸張地大笑，“就你？我給你打五折都是施舍！知道我們公司多少985、海歸搶著來嗎？“他湊近小帥，“實話告訴你，像你這樣的，街上隨便一抓一大把?！?

小帥：……

他覺得他再賤都不至于月薪三千。

離開時，小帥的襯衫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電梯里，一個剛剛跟她一起面試的女生小聲啜泣起來：“我真的這么差嗎……“

小帥想安慰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

面試了一個星期，小帥開始不再局限于本專業(yè)，然后總結(jié)出一個經(jīng)驗，臺球廳陪練不能面，本質(zhì)是打著臺球廳的名號招雞鴨；劇情殺陪玩不能面，本質(zhì)是打著劇情殺的名義招雞鴨；酒吧演唱也不能面，打著酒吧的名義招雞鴨……

“小帥啊，“hR熱情地拍著他的肩膀，“看到校友真親切！你知道嗎，我當年也是像你這樣懵懂無知?！八掍h一轉(zhuǎn)，“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年薪已經(jīng)五十萬了！“

小帥：……

接下來的面試變成了趙磊的個人秀。他滔滔不絕地講述自己如何三年連升三級，如何受到老板賞識，如何在酒桌上拿下一個又一個客戶。

“……所以啊，“趙磊喝了口水，“你們這些應(yīng)屆生就是太死板。你看我，從來不把自己局限在專業(yè)里。上周我還幫老板兒子輔導(dǎo)功課呢！“

小帥試圖把話題拉回正軌：“關(guān)于這個崗位的職責……“

“急什么！“對方擺擺手，“我先給你講講職場生存之道。你知道為什么我能成功嗎？因為我懂得做人！“他壓低聲音，“比如每個月我都會給領(lǐng)導(dǎo)送點小禮物，不貴，但心意要到……“

面試結(jié)束時，小帥得到了一個含糊的“等通知“，而趙磊則塞給他一張名片：“有空多聯(lián)系，學(xué)長帶你見見世面！“

走出公司大門，他把名片扔進了垃圾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