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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是個男人，盡管以前有過孩子，但對生孩子孕育孩子這件事肯定也是一知半解。

但我知道一些。

剛剛我一個人在那坐著，看他忙來忙去跟著醫(yī)生護士轉(zhuǎn)。

我一點一點冷靜下來，仔細回顧剛剛來醫(yī)院檢查的所有過程，包括醫(yī)生和護士和我說的話。

當(dāng)時覺得這種醫(yī)院病人少一點，效率高一點才選中這兒。

可他們那些說辭實在離譜。

我對醫(yī)學(xué)沒什么研究，但我有過兩個孩子，有基本常識，我自身的感覺僅僅只有嘔吐，這是懷孕的正?，F(xiàn)象。

孩子這么小，怎么可能判斷得出胎位問題來？起碼也得等5個月大畸排查后才能看得出。

我覺得這里頭大有問題。

直到剛剛我問醫(yī)生，說如果手術(shù)出點問題怎么辦？

他們說引產(chǎn)。

我徹底清醒了。就像一記重錘撞在我的頭頂。

且不說現(xiàn)在還沒什么事兒，就算真的如同他們所預(yù)料的那樣是孩子的胎位有問題，會造成難產(chǎn)大出血之類的情況。

這手術(shù)也不急于今天。

而且就算要做我也不會選擇在這個醫(yī)院做。

它給我的體會和感受都特別不好。

我和王浩說：“我們不急于現(xiàn)在，他又沒對我造成什么威脅，我們多看幾家醫(yī)院再做決定。而且他們剛剛一直在催著我們動手術(shù)，我覺得這里頭大有問題。”

經(jīng)我這么一說他似乎也有所體會。

反過來抓著我的手，合在他的手掌心用力握緊。

“好，聽你的。我把明天的事安排好，多去幾家醫(yī)院?！?

“嗯！”

“那……現(xiàn)在去接那兩個小鬼？”

他一只手打著方向盤，另外一只手發(fā)動引擎。

“好?！?

“我們在外邊吃怎么樣？”

車子開到前面一段距離后他問。

我摸手機看時間。

這已經(jīng)快八點了。

回去做也來不及。

于是贊成他這個提議。

“可以啊，你想吃什么？”

“你現(xiàn)在是孕婦，不得問你吃什么嗎？”他拍了一下方向盤，好像剛剛在醫(yī)院那點凝重的心思隨著這個舉動而釋放，神情一下子也輕松了不少。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王浩又做補充。

我抿唇笑。

“行，那我們?nèi)埓蟾纾砍岳弊与u?！?

“行，聽你的。”

孩子被他的朋友喊走，他提前給人打電話，一個男的把孩子送到樓下路邊，直到我們的車子開過去。

兩個孩子相繼上車。

車窗降下。

這是我第一次見這個人。微胖，個頭不高，大概1米62左右。

一張笑臉，讓人看了就很喜慶，覺得心里舒服。

他摸一包煙抽出一支，從我這邊的窗戶遞進來。

“浩哥，來，抽煙?！?

王浩接過他遞過來的煙。

“謝了，應(yīng)該我給你發(fā)煙的。”

“唉，說這些干什么？咱們兩個誰跟誰？反正我也沒事?！?

然后他又抖了一支煙出來，一邊準備要遞給我一邊問：“這位就是嫂子吧？”

“嗯，給你介紹一下。李小梅。”王浩說。

他喊了一聲嫂子。我禮貌回應(yīng)：“不用，我不抽煙，謝謝了。”

“她不抽，收回去吧?！蓖鹾埔舱f。

“好吧?！?

他把煙放回包里，自己嘴里叼了一支。

“小梅，這是姜明宇。”王浩和我說：“比我們小一點，直接叫名字就可以。我的好朋友。”

“你好?！?

我主動問好。

“你好，嫂子。”姜明宇指了指樓上的方向：“上去坐一會兒吧？我泡了茶?！?

王浩吐了一口氣。

展顏說：“今天就算了，改天專門抽個時間過來找你玩。謝謝你帶這兩個小鬼，年后抽個時間一起吃飯?！?

“行，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上樓了。”

姜明宇說。

“是我們打擾你才對。謝謝你了。”我說。

“好好好。嫂子客氣，拜拜，年后見。”

“年后見。提前祝你和你們一家新年快樂！”

王浩道。

姜明宇雙手合成拳頭：“新年快樂，新年快樂，我也祝你們一家新年快樂！”

后來他轉(zhuǎn)身走進小區(qū)，我們的車也開走了。

市區(qū)就有一家辣子雞店。之前我和他還去過，只是這邊不太好停車。

我正打算問他要不要把車停在附近的停車場，咱們走路過去。

結(jié)果并不是去那一家店的路。車子從油炸街經(jīng)過，在紅綠燈路口左轉(zhuǎn)，進了青年路。

這條路再過去一點就是湯粑關(guān)。

進入龍洞堡區(qū)域。

之前我跑市場來過這邊。

我努力回想，然后問他：“我們現(xiàn)在是要去哪兒？”

“冷鏈市場。”

“??？老干媽那兒？”

“嗯。”

他點頭，笑道：“看來你還挺熟悉?！?

“我之前跑市場跑過這邊，但是具體的位置不一定記得。這邊過去是不是就是湯粑關(guān)？”

“嗯，對，過去就是一個部隊醫(yī)院，再是湯粑關(guān)，然后是見龍洞路。”

王浩解答。

“你怎么對這邊這么熟悉？”

“你猜?！?

我把頭偏到窗外去：“我才不猜?！?

然后剛剛這路的名字被兒子聽了去，他好奇地貼上來問：“王叔叔，見龍洞路是因為在這里能見得到龍嗎？”

我當(dāng)時就被逗笑。

女兒聽了也覺得好奇：“不會吧？老師說這世界上沒有龍，龍只是人幻想出來的，該不會真的有龍吧？”

王浩也笑。

他嘆了口氣。

我是慶幸這兩個小鬼沒問我。反正我是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本來我還想著王浩應(yīng)該會找個迂回的辦法給他們科普來著。

結(jié)果并不。

他居然也說：“很有可能。不過應(yīng)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兒，王叔叔沒有親自見過不清楚。但王叔叔可以肯定的是現(xiàn)在肯定沒有，我們也見不到。”

兒子“哦”一聲，退回去。

“好吧，我還以為這邊有龍呢。唉，看來和我們老師說的一樣，世界上就沒有龍。

好想看看龍到底長什么樣子，是不是像動畫片里的那樣？又大厲害？！”

王浩又接他的話了。

“有可能是長那個樣子。雖然現(xiàn)在見不到真正的龍，但是我們都是龍?！?

“?。繛槭裁?？”

“老師沒告訴你們我們是龍的傳人嗎？”

兩個小孩搖頭。

王浩繼續(xù)科普：“龍象征中國，我們是中國人，所以我們就是龍的傳人?！?

“哇，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