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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健直接被我說懵了。一邊對我擠眉弄眼，一邊忙著把我拉走。

聲音壓得特別低：“不是，李小梅，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還想問問你想干什么？！”

“你！你，你能不能小點聲兒？”

“現(xiàn)在你嫌聲音大了？”我把木棍往地上一杵，直接罵：“我告訴你，不管你今天說什么我都不會再信！一句話，給錢！”

我另外一只手?jǐn)傞_，懟到他面前。他本來盯著我的手掌心往后退了半步。

“看什么看，趕緊給錢！今天逮到你，我就不可能讓你輕而易舉從我眼皮子底下跑了！”

“……李小梅，你確定你要這樣搞是吧？你是不是忘了是你口口聲聲跟我說請我別再給你們寄錢?！?

“唷，你可編得真好！兩個孩子都快拖不走了，你還和我說是我讓你別給我打錢的，來來來，大家伙都來看看，都來聽聽。

聽聽這個負(fù)心漢說的話可不可信！”

面對張健的無知、缺德。面對對家的陰險狡詐。我第1次感受到自己居然還特別有演戲的天賦。

他們想看，那就把動靜鬧得大一點，再大一點。越亂越好。

后來江萊還問我：“姐，他這么搞對我們很不利呀，而且……”

她把目光轉(zhuǎn)移到旁邊和對面幾家攤位：“你看他們的臉色，回頭他們把賬算到我們身上就不好了。

你要是實在和他商量不好的話，要不要請保安幫幫忙？快過年了，他們也比較重視治安吧？”

這邊銷量不行直接影響到她的提成，她提的意見也是中規(guī)中矩，周圍幾個攤位確實已經(jīng)對我不爽。

之前我沒想過周圍這幾位商家?，F(xiàn)在看來確實要慎重對待。畢竟人家是正當(dāng)做生意，只想老老實實賺點錢而已。

“我好好想想?！?

“嗯?！?

涉及到旁邊幾家攤位，我不得不把整件事情揉碎了重新規(guī)劃。

大體不變，依舊是這邊先給他們打個馬虎眼兒，以另外一個攤位為主。

我趁著人少時轉(zhuǎn)悠到那個攤位附近，精心挑選出來的兩個售賣員平常經(jīng)驗豐富，應(yīng)對這個攤位沒問題。

我后來和江萊討論，讓她留在攤位，也讓她對張健不用客氣。

我這個當(dāng)事人不在掀不起什么大風(fēng)浪，但銷量上不去會讓對方對我降低防備。

且我也得抽空去修文一趟了。

江萊當(dāng)然擔(dān)心她的提成，但她說的是：“姐，這樣我們不就白來這里擺攤了嗎？如果他針對的是這個夜市，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把攤位擺回原來的那個地方？

以前也是平平靜靜的，雖然趕不上這一波年底流量，但保持原來的銷量應(yīng)該沒問題。

這些貨得賣出去才是大事啊。”

“你說的沒錯，但我有別的打算。”我現(xiàn)在不會把自己的規(guī)劃和想法全都和她說，還得保密，但同時也給她一個定心丸：“這樣，你就駐扎在這兒，哪兒也不去。等到結(jié)算工資時我按照以前或者按照你上個月那種銷售量算提成給你。你看這樣如何？”

“姐，這樣你就虧了，我們只需要回到原……”

“我有我的打算。你只需要回答我可以還是不可以。”

她有點呆滯。

但面對錢，誰也不是傻子。更何況這是我主動提出來的。

所以她說：“好吧，只要你不覺得虧就按照上個月那么給也可以。反正這個美食節(jié)也搞不了多久，最終還是要回到原來的模式?！?

我勾唇笑了笑，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你怎么想就對了。

還有個事兒我在這里提前說一聲，明天我要去修文一趟，具體哪天回來還不清楚。這邊就全權(quán)交給你了。反正有什么事兒你知道分寸的，如果特別棘手你就給我打電話?！?

“好，放心吧。”

“對了，晚上如果人不多就早點收攤。早點回家?！?

“嗯！明白。”

……

下午，我買了水果和花籃去醫(yī)院看李小霞。

她媽已經(jīng)不在醫(yī)院，回老家去了。李小開也忙著學(xué)手藝活，只有小平在醫(yī)院。

咱們?nèi)齻€也沒什么回避的，我和小平分別坐在李小霞病床的一邊。

嗑著瓜子兒擺龍門陣。

小平說：“這些人也忒不是人了吧，生意各做各的，干嘛非要盯著你不放？”

李小霞按住她手背：“別動氣，道理擺在那兒誰都懂，但不是誰都會遵守?！?

“哼！像這種人可以舉報他嗎？”

“你舉報有什么用？這些都是小打小鬧，即便警察出面也就是出言教訓(xùn)教訓(xùn)人，幫忙調(diào)解一下，都不用跟著回警局的?！崩钚∠颊f。

后來她又問我怎么打算。

我聳聳肩膀，攤攤手：“反正不是他們也會有別的人看我不爽。這世界上從來就不缺壞人，他們也還不算壞，就像姐你剛剛說的這樣，不過就是小打小鬧。我要是把他們放在心上，以后小大小鬧的人多了去了，誰來管廠子里這么多事？

一個美食節(jié)而已，我總不能就因為這一點事一直埋頭苦惱，耽擱廠里重要的正事兒吧？”

“這么想就對了?！?

后來我們聊一些八卦。讓氣氛不那么嚴(yán)重。我提到要接兩個孩子吃頓飯，李小霞還讓我提前走，叫我別讓孩子等著，勸我有時間多陪陪他們。

她的臉色很復(fù)雜，可以說有希冀，但也有常人難以品味的落寞。

我不想去深究，但我知道肯定是和她自己的孩子有關(guān)。

小平送我到電梯口。最后還和我說：“梅姐，你和霞姐的氣度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唉，不知道怎么修煉才能修煉成你們這種模樣。好像對什么都不上心，卻又分明對什么都很上心。

看似冷漠，但做的事每一件拿出來都挺熱血的。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詞來形容你們了?！?

“沒你說的這么玄乎?！?

“這還不玄？就姓張的過來鬧事兒這一件事我都忍不住，聽了都恨得咬牙切齒。結(jié)果你們兩個還在討論后續(xù)，還覺得他們不夠壞?！?

“他確實也不是特別壞的，若是碰到真正的壞人，你現(xiàn)在也不能和我說話了?！?

“梅姐，你還開玩笑！”

“好了，不跟你說了。你一個人在這兒辛苦了，最近感覺怎么樣？肚子里這個小的沒有再鬧騰吧？”

“最近好多了，嘔吐的次數(shù)也沒以前多。應(yīng)該慢慢就好了?！?

“那就好。吐起來真是要命?！?

小平感慨：“哎呀，可不是唄，幸好之前你讓我千萬千萬別減肥，要是我真的學(xué)這些城里的減肥，前段時間根本就扛不住。吃什么吐什么?！?

“現(xiàn)在多少斤？”

“現(xiàn)在長回來幾斤，不過也只有九十?！?

“后期想吃什么就放開了吃，不要想著生完之后肥胖怎么的。該補給的營養(yǎng)要補給到位，水果也經(jīng)常吃點。不然難受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