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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把黑傘在巷口圍成半圓時(shí)，溫見素正咳出帶著金粉的血沫。

密道出口被某種力量封死了，她蜷縮在死胡同的夾角，數(shù)著銅錢手鏈上越來越微弱的靈光。最中央那枚染金銅錢燙得嚇人，表面符文已經(jīng)融化重組三次，每次變化都讓她頭骨深處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溫氏余孽。\"缺指使者掀開兜帽，露出布滿刺青的臉。他殘缺的小指上戴著蛇形戒指，正隨著他的話語吞吐信子，\"交出判官筆的線索，留你全尸。\"

溫見素擦掉唇邊的金血，突然笑了。她想起古籍灰燼展示的畫面——母親手腕上也有這樣一枚蛇戒，但那條蛇是白色的，盤繞成蓮花形狀。

\"你們殺了我母親。\"這不是疑問句。銅錢在她掌心排列成箭矢形狀，\"現(xiàn)在來討要她用命保護(hù)的東西？\"

缺指使者瞳孔驟縮。他抬手間，六把黑傘同時(shí)傾斜，傘骨末端射出浸過冥河水的銀針。溫見素甩出銅錢陣，卻聽見\"叮叮叮\"一連串脆響——她的防御被輕易擊穿，三根銀針扎進(jìn)右肩，瞬間化作冰涼的毒蛇鉆進(jìn)血管。

劇痛讓她跪倒在地。視線模糊的剎那，她看見自己咳出的金血在地面形成微型陣法，最中央浮現(xiàn)出母親模糊的容顏。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從心口炸開，額心的光痕突然迸發(fā)刺目金光，如藤蔓般向全身蔓延。

\"不可能！\"缺指使者倒退兩步，\"判官鎧甲的覺醒需要往生井水——\"

溫見素聽不見他的聲音了。金光覆蓋全身的瞬間，世界在她眼中徹底改變——空氣中漂浮著無數(shù)銀色絲線，每根都連接著不同的生命。她看見胡同口野草的線細(xì)如蛛絲，老鼠的線是渾濁的灰色，而那幾個(gè)使者的線...是詭異的暗紅色，像被什么污染過。

更驚人的是，她能看見這些線如何纏繞在銅錢上。溫見素本能地伸手撥動(dòng)缺指使者的生命線，那根暗紅絲線在她指尖發(fā)出琴弦般的嗡鳴。使者突然捂住胸口跪地，七竅流出藍(lán)色液體。

\"判官眼...\"遠(yuǎn)處傳來謝歸宴的驚呼，但聲音像是隔了層水膜，\"見素！別碰那些線！\"

太遲了。溫見素已經(jīng)捏住三根暗紅絲線，輕輕一扯——三個(gè)使者同時(shí)發(fā)出非人的慘叫，他們的生命線像被燙傷的蚯蚓般扭曲。染金銅錢自動(dòng)飛向絲線最密集處，化作剪刀形狀。

\"咔嚓。\"

清脆的聲響過后，一名使者的生命線斷了。他的身體瞬間風(fēng)化，灰袍里只剩下一堆黑色粉末。溫見素被這景象驚醒，金光如潮水般退去，劇痛隨即席卷全身。她大口吐出金色血液，每一滴都在地面灼燒出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