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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和四年(公元前 89 年),建章宮西側殿內,銅鶴口中銜著的冰裂紋琉璃燈散發(fā)著幽冷光芒。趙婕妤跪坐在青玉地磚上,雙手緊緊握成拳,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她剛給六歲的劉弗陵喂完藥,太醫(yī)令說皇子先天不足,需用虎骨粉入藥 —— 而三日前少府呈上的虎骨罐里,竟混著半片刻有 “堯母門” 的碎玉,那碎玉在罐中幽幽泛著冷光,似有無數秘密藏于其中。
子時梆子響過三聲,夜色如墨,萬籟俱寂。趙婕妤在妝奩底層摸索到一張泛黃帛書,這是她三年前在甘泉宮密道拾得的物件。帛上的甲骨文晦澀難懂:“握拳十四載,換兒坐明堂”。正當她凝視帛書時,帛書突然滲出腥甜的血氣,那血氣如同一只有形的手,牽引著她穿過未央宮的排水暗渠。暗渠中彌漫著潮濕腐臭的氣息,腳下的水洼倒映著微弱的月光,顯得格外陰森。
不知過了多久,她來到一座玄色樓閣前,樓閣上懸著二十八盞人皮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發(fā)出沙沙的聲響。樓閣內,掌柜依舊覆著青銅儺面,不同的是,手中的算盤竟換成了二十八枚嬰兒頭骨,每一枚頭骨上都有一道深深的裂痕,仿佛訴說著生前的苦難?!胺蛉丝芍@握拳十四年藏著的玉鉤,正是當鋪寄存之物?”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趙婕妤的右拳,掌心竟傳來如同胎動般的震顫 —— 那是劉弗陵在腹中十四月的觸感殘留,如此真實,又如此詭異。
“我要弗陵坐穩(wěn)未央宮?!?趙婕妤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話音未落,儺面人已展開當票,帛書之上浮現出血色條款:“典當雙拳開合之能,換儲君氣運加身”。右下角夏代龍璽印鑒旁,還印著她生產時咬破唇瓣留下的血痕,那血痕歷經歲月,依舊鮮紅如昨,仿佛是她與幽冥世界簽下的生死契約。
青銅算盤驟然響起,聲音刺耳如鬼哭。儺面人用銀針扎入趙婕妤掌心,劇痛瞬間蔓延全身。在這劇痛中,她仿佛看到了未來的景象:劉弗陵的虛影頭戴十二旒冠,端坐在未央宮的龍椅之上,而自己的雙拳正被金絲纏繞,形成永恒的握拳狀 —— 正如當年武帝在河間郡掰開她手時看到的玉鉤幻象,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還是早已設下的圈套?
三個月后,巫蠱案發(fā),太子劉據含冤自盡,長安城籠罩在一片血雨腥風之中。趙婕妤發(fā)現兒子開始夜夜啼哭,那哭聲撕心裂肺,每一聲都讓建章宮的梁柱掉下血渣,仿佛整個宮殿都在為太子的死而悲鳴。太醫(yī)署密檔記載:“鉤弋宮地磚滲出黑水,浸透《周公負成王圖》畫帛”,那幅象征著君臣和睦、天下太平的畫作,此刻卻被黑水浸染,變得面目全非,如同帝國的命運,即將走向未知的深淵。
更詭異的是,劉弗陵突然通曉古文字。某日,他指著少府新鑄的 “五銖” 錢幣,奶聲奶氣地說:“這字該是‘誅’字模樣”,話音剛落,嚇得工匠當場暴斃。趙婕妤查看錢范時,發(fā)現筆畫間隙竟藏著甲骨文 “母歿子存”,短短四字,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刺痛了她的心。她不知道這是上天的警示,還是幽冥世界的預言,只能在恐懼中等待命運的裁決。
后元元年春,漢武帝巡狩途中突發(fā)惡疾,車隊行色匆匆,氣氛壓抑。趙婕妤在辒辌車中伺候湯藥時,偶然發(fā)現皇帝枕下壓著寫滿 “堯母門” 讖語的木牘,那些文字密密麻麻,仿佛是無數只螞蟻在木牘上爬行。當夜,她的雙手不受控制地掐向武帝咽喉,那雙手仿佛不屬于她自己,充滿了力量。就在最后一刻,她被金日磾制服,這時她才驚覺,掌心的銀針已變成操控軀體的傀儡線,自己不過是幽冥當鋪手中的一枚棋子,任人擺布。
“陛下早就知道契約!” 趙婕妤嘶吼著被拖下馬車,眼中滿是絕望與憤怒。車簾縫隙里,她看見武帝將寫著 “去母留子” 的詔書塞進劉弗陵襁褓,而儺面人正在云端撥動嬰兒頭骨算盤,一切都是那么的諷刺,那么的殘酷。所謂的皇權傳承,不過是一場充滿血腥與陰謀的交易,而她,只是這場交易中的犧牲品。
云陽宮賜死那日,趙婕妤的尸身始終緊握雙拳,仿佛在堅守著什么。當宦官用鐵鉗撬開她手掌時,兩枚玉鉤竟化作血水滲入地底,消失得無影無蹤。遠在長安的劉弗陵突然大哭三日,哭聲中混雜著三十四種方言的讖語,那聲音如同來自幽冥的吶喊,訴說著權力背后的罪惡與苦難。
二十年后,漢昭帝打開鉤弋宮密室,發(fā)現墻上釘著一張腐爛的當票,那些曾被趙婕妤握在掌心的甲骨文字,正順著磚縫爬向未央宮方向,仿佛是母親對兒子的思念,又或是對權力的控訴。而幽冥當鋪的梁柱上,多了一對纏繞金絲的青銅手骨,那手骨栩栩如生,仿佛在訴說著一個關于權力、陰謀與犧牲的古老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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