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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泳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雖事涉人命，但是沒有苦主的同意，官府也沒有權(quán)利隨便剖人肚腹，尸體有損，是很忌諱的事。

“沒有別的辦法嗎？”

“有倒是有，就是可能不太準確，先用銀針探一探。”受提煉方式限制，古時的砒霜不純，銀針試毒大概率會變黑。

林泳思差人去外面買銀針去了，李聞溪低下頭，不讓對方看到她嘴角彎起的一點弧度。

先拋出更難讓人接受的方法，再換個同樣會有損傷，但比之前溫和得多的解決方案，被拒絕的可能性自然直線下跌。

而且最妙的是，能讓林縣尉放下一點戒心，選擇利用自己，救薛叔一事，她就算成功一半了。

四根銀針分別落在咽喉、食道上部、賁門之上以及胃部，再拔出來時，兩根烏黑，兩根光潔，一切盡在不言中。

“所以，陳老太并非中毒而亡，那么兇手，就是陳家自家人了?！绷钟舅寄笃鹨桓兞松尼槪浜咭宦暎骸昂脗€刁民，膽子不??！”

證據(jù)擺在眼前，再結(jié)合昨日堂上供詞，陳漢自己承認，陳老太身亡當(dāng)夜，陪在其身邊的，一直就只有他這個兒子。

兇手除了他還能是誰？

“來人，速將陳漢捉拿歸案！”

笠日，縣衙大堂再次升堂，林縣尉驚堂木拍下：“陳漢，本官問你，你母親身亡當(dāng)夜，你說你一直陪在床邊，整夜都未曾離開，可是真的？”

“是，小的憂心母親病體，一直陪著她。”

“你曾說，一夜淺眠，直到天亮才發(fā)現(xiàn)母親中毒而死？”

“是，天亮之際，小的放心不下，起身查看，才發(fā)現(xiàn)母親已經(jīng)死了。求大人為小的做主?！标悵h低著頭，彎著腰，跪在地上，看起來一副老實人的模樣。

“一派胡言！”林縣尉再拍驚堂木：“仵作驗尸結(jié)果，你母親并非死于中毒，而是被人捂死，你以為，你在把人捂死后再灌下毒藥，就能騙過本官？”

“大人，小的沒有，小的冤枉啊~”陳漢差點嚇尿褲子，只一個勁地磕頭求饒。

“陳蔣氏，本官問你，四天前，就是你婆母身亡前一天，你去通濟藥鋪買了什么？”林縣尉突然將矛頭指向安安靜靜跪著的陳漢妻子。

在此次升堂之前，林泳思也沒閑著，又找到了不少旁證，其中就包括蔣氏去藥鋪買了砒霜這一細節(jié)。

當(dāng)時蔣氏給的解釋是家中有老鼠偷糧，買做滅鼠之用，好巧不巧的，她婆母第二天就死了。

“大、大人，民婦、民婦家里鬧了老鼠，把存在房梁上的肉都咬壞了，民婦真的是買來毒老鼠的，婆母的死，與民婦無關(guān)啊，求大人明察！”

“毒藥是你所買，你婆母又死的蹊蹺，你既拒不交代，那就別怪本官無情了。來人啊，打蔣氏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如果衙役真的用力去打，能將蔣氏這個弱女子直接打死。

“大人饒命啊，民婦真的沒有毒害過婆母，真的沒有，民婦冤枉啊，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大人，此事是小的一人所為，與他人無關(guān)，求大人開恩！”眼看著蔣氏被兩個五大三粗的衙役按倒在地，幾板子下去連哭喊都小了，陳漢無論如何也裝不下去。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