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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點好，”王凝之倒是沒覺得有什么，“真閑下來，心也就松散了。”

“那你打算讓我?guī)湍阕鍪裁?？”郗超直接開口問道。

王凝之提供了兩個選項，“你要愿意留在河北，那就幫我看著那幫燕國舊人，要是想回建康，那就別讓朝廷給我添亂。”

郗超思考片刻，“先留在這里吧，建康一時半會不會有什么變化，我這個時候回去，能做的不多。”

王凝之笑道：“可以，那就先委屈你在冀州當(dāng)個長史，有你在，我可以空出來去幽州看看，沈勁去了那邊，我還真有點不放心。”

冀州的麻煩在于燕國的舊勢力，而幽州則是多方勢力環(huán)伺，敵友莫辨。

郗超搖頭笑道：“你還真是放心我，就不怕我惹出麻煩來?！?

“能有什么麻煩？”王凝之撇撇嘴，“眼下軍隊已經(jīng)完成調(diào)動，我只是想讓大家都體面點，真要鬧起來，我的刀也是可以殺人的?！?

不管是胡漢矛盾，還是門閥之爭，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王凝之現(xiàn)在做的，是通過推行儒教和提拔寒門，盡量調(diào)和這些問題。

郗超放聲大笑，“說了這么久，只有這句話，方顯出你王叔平的鋒芒來。”

“我可不是什么老好人，”王凝之也笑道：“這世道，就容不下那樣的人?！?

兩人的笑聲回蕩在銅雀臺上，順著高處的風(fēng)飄向遠方。

翌日，王凝之便召集麾下諸人，當(dāng)眾介紹道：“這位郗超郗嘉賓，大家應(yīng)該都不陌生，從今日起，他便是冀州長史，大家以后多親近?！?

郗超對著眾人拱拱手，“幸會，久聞燕趙之地多豪杰，今日一見，方知所言不虛?！?

皇甫真作為代表，客氣道：“長史客氣了，高平郗氏名滿天下，我輩也是久仰大名?！?

聽他們寒暄了幾句，王凝之這才笑道：“政務(wù)繁瑣，我實在是疲于應(yīng)付，有了嘉賓和諸位，我總算可以去燕山看看了?！?

慕容紹問道：“聽說秦軍數(shù)次進攻太行山和燕山的關(guān)隘，不知具體情況如何？”

“秦將呂光進攻失利，已經(jīng)率軍退回平城，”王凝之介紹道：“代軍主力撤往漠南后，陰山一帶空虛，盡為秦人所有?！?

漠南是指戈壁沙漠以南、陰山以北的區(qū)域，漠北的范圍就大了，戈壁沙漠以北的廣袤地區(qū)都算，但這只是簡單的劃分，兩者之間并沒有明確的地理界限。

比如漢武帝時期，衛(wèi)青三次北擊匈奴，擊潰匈奴主力，是為漠南之戰(zhàn)；而霍去病的封狼居胥、禪于姑衍、登臨瀚海，則是發(fā)生在漠北。

所以慕容紹接口說道：“南下受阻，秦軍恐怕會進入漠南，繼續(xù)向北驅(qū)逐拓跋部?！?

王凝之點點頭，表示認同，“秦國只需大軍北上，占據(jù)草原之地，松散的代國軍隊恐怕就會各懷心思，代主拓跋什翼犍很難控制?！?

草原政權(quán)的凝聚力較弱，各部落認你為主，是希望你帶著大家奪取更大的草場，或者劫掠更多的人口財物。

所以秦軍一旦擺出要長期占領(lǐng)漠南的架勢，拓跋什翼犍就很困難了。

他想打，底下的部落不同意，可不打，失去草場的部落要造他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