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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皇宮，苻堅正在和王猛等大臣商議上洛和陜城的戰(zhàn)事。

“慕容垂已經(jīng)撤回壺關(guān)，王凝之和燕國朝廷議和，各自退兵，”王猛簡單地總結(jié)了目前的情況，“我們要做好司州增兵陜城的準(zhǔn)備?！?

苻堅面露失望，“這樣都沒有拿下王凝之，他還真是能抗?！?

苻融也嘆息道：“燕國目光短視，內(nèi)部紛亂，若無王凝之牽制，正是我朝出兵河北、問鼎中原的大好時機?！?

明眼人都能看到燕國的快速墮落，可惜秦、燕之間被慕容垂和王凝之隔開。

秦國走河?xùn)|，被慕容垂攔住，走崤函道，被王凝之?dāng)r住，這兩人自己沒法吃下燕國，卻將垂涎欲滴的秦國攔在了外面。

王猛當(dāng)初提議進攻司州，也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結(jié)果，“王凝之壯士斷腕，真梟雄也，也怪我們輕敵，拿下峣關(guān)后，不應(yīng)該繼續(xù)南下進攻上洛的，而是應(yīng)該集中兵力打通崤函道，進入洛陽。”

進攻上洛，威脅到武關(guān)，引來了桓豁的荊州軍，讓鄧羌進退維谷，無法向東支援張蠔。

兩人不能合兵，各自為戰(zhàn)，這也給了司州軍調(diào)整的時間。

若是鄧羌、張蠔攜手，一人率部看住陜城和鄧遐，一人穿過崤函道強攻函谷關(guān)，說不定缺少王凝之的司州早就崩盤了。

悔又無益，苻堅更關(guān)心接下來怎么辦，“現(xiàn)在放棄上洛，讓鄧羌率軍前往陜城，還有機會嗎？”

鎮(zhèn)南將軍楊安回道：“王凝之回到洛陽，司州的危機解除，如今再去進攻，面對的就是整個司州了?！?

“不，司州的危機仍在，”王猛心思縝密，“晉國內(nèi)部不比燕國好多少，桓溫篡權(quán)之心昭然若揭，對王凝之的坐大早就不滿，說不定會借機對司州出手?！?

苻堅來了興趣，笑道：“卿是說荊州會和司州開戰(zhàn)？”

王猛說道：“開戰(zhàn)倒還不至于，但桓溫借朝廷的手打壓王凝之是肯定的。”

苻融插嘴道：“那這個時候，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放棄進攻司州，給桓溫一個出手的機會?！?

“陽平公所言，正合我意，”王猛大笑道：“張將軍攻陜城這么久，也該歇歇了，先看看晉國內(nèi)部的熱鬧?！?

王凝之回洛陽的第一件事，是向朝廷遞上請罪文書，畢竟出動了數(shù)州之軍，最后卻以他的主動求和而告終。

好在還是收回了泫氏和高都，奪取了汲郡，勉強說得過去。

請罪是個態(tài)度，因為被桓溫攻擊更麻煩，還不如主動點，有謝安等人在朝中斡旋，爭取個寬大處理。

在金墉城待了幾日后，王凝之便率軍再次出發(fā)，和劉牢之一起前往陜城。

陜城扼守崤函道的入口，若是失守，秦軍可就直達洛陽門口了。

等王凝之趕到的時候，張蠔剛剛退走，回到了弘農(nóng)城。

鄧遐迎援軍入城，他對這幾個月的艱難仍心有余悸，若不是主動放棄了盧氏，將兵力集中到陜城，只怕也撐不到今天。

王凝之有些奇怪，問道：“張蠔怎么退得這么快，完全沒有要和我交戰(zhàn)的意思。”

鄧遐覺得正常，“他攻城有段日子了，士卒疲憊不堪，應(yīng)該是回弘農(nóng)休整，緩緩再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