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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楠楠立即明白，大隊長對此并不知情，也不知她的父母是許鶴軒和方念初。她想知道劉超和張勝是否知情，若是，他們?yōu)楹螞]告訴于國寶？

“誰說我資本家的女兒？那人是誰？有何證據(jù)？”

張勝冷冷道：“無可奉告，免得你事后報復(fù)，我們有責(zé)任保護(hù)舉報人。具體到公社再說?！?

“你們搞錯了，我沒有資本家的背景?！睕]有確鑿證據(jù)，她不會承認(rèn)。

“你是不是資本家后人不由你決定，跟我走?！?

許楠楠猶豫不決，若跟著他們走，可能會被送往農(nóng)場；若不走，恐怕還有其他罪名加身。

瓜蛋兒看到兩個公社干事，替許楠楠擔(dān)心。

“姐姐，他們是誰？為什么抓你？”

許楠楠囑咐瓜蛋兒：“下班后告訴江川哥哥，我被公社帶走了，今晚不去他家吃飯?！?

“姐姐，別走！能不能不跟他們走？”

“瓜蛋兒乖，幫忙傳個話就好，不用多慮?！?

張勝冷淡地說：“傳話也沒人能救你，別抱希望?！?

許楠楠即將被帶走時，疑惑地看向于國寶，“隊長叔，您怎么也被抓了？”

“他們說我包庇資本家后代，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楠楠你又不是資本家后代，咱們過去說明情況，不就能回來了嗎？”于國寶解釋道。

“嗯。”許楠楠點頭表示同意。

到達(dá)公社后，許楠楠向兩位干事詢問，“你們領(lǐng)導(dǎo)在哪兒？說我出身資本家，總得拿證據(jù)出來吧?！?

兩人依舊重復(fù)著同樣的說辭。張勝說道：“你父母是資本家的事已經(jīng)查實，已被下放到鄉(xiāng)下了，這還不夠嗎？”

“既然如此，那我想問問，我父母被下放到哪里？你知道嗎？”

劉超與張勝都答不上來。張勝不耐煩地說：“我們是來審你的，不是你審我們。老老實實回答問題，否則，即便你是女人，也別怪手段強硬?！?

許楠楠意識到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jié)果，希望能盡快見到上級領(lǐng)導(dǎo)，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為何突然暴露。

難道是余青青告密？

她忽然想起余青青昨天提到她即將受到懲罰，果然和余青青脫不了干系。

但如果真是余青青告密，這里的人應(yīng)該能查到她父母的信息，知道他們被下放的具 置。

然而，這些人都沒透露任何關(guān)于她父母的消息，到底知不知道下放地點？

余青青可能只知道父母被下放，但未必清楚具體地點，否則她早就到處宣揚了。

公社干事準(zhǔn)備將她和大隊長分開關(guān)押，這是大隊長頭一次面對這種情況，嚇得雙腿直顫。

他問張勝和劉超，“我犯的事嚴(yán)重到什么程度？要關(guān)我多久？我會被判刑嗎？要怎么做才能讓我回家？大隊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呢，沒了我，大家都不知道怎么繼續(xù)工作了?！?

張勝點上一支煙，“我們只是負(fù)責(zé)把你帶來，至于關(guān)多久，我們也不清楚。不過，她恐怕回不去了?！?

“回不去？”許楠楠和大隊長都很震驚。大隊長追問道，“你們要把她帶到哪里去？”

“去哪兒就去哪兒，有些事你無需知道，別問太多?！?

“我是她的大隊長，為何不該我知道？難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國寶自己也沒料到自己膽子竟如此之大，竟敢公然質(zhì)疑公社里的人。

張勝立刻冷眼瞪了他一眼，“大隊干部做到頭了吧？不是告訴你不該問的別問嗎？怎么處理，還得等領(lǐng)導(dǎo)發(fā)話，我們也無權(quán)決定。”

他們各自被關(guān)進(jìn)一間小屋，許楠楠的房間約十來平方米，墻上貼了些破舊報紙，角落堆著一堆宣傳手冊和木屑垃圾，像公社的雜物間。

那兩名干事在外低聲交談。

張勝與劉超商議：“這兩人得罪了副主任，咱們要不要先給他們點教訓(xùn)，給副主任留個好印象？”

劉超沒那么大膽，“副主任還沒發(fā)話，咱們最好別輕舉妄動。再說，我可不喜歡打女人，那太失禮了?！?

萬一出了問題，張勝有張前進(jìn)撐腰，而他毫無背景。

“嘿嘿，你不打女人我打。瞧那女人嬌弱的模樣，長得還挺標(biāo)致，光看著我就想動手。”

“我覺得還是等副主任安排妥當(dāng)再說。”

“李主任不在，張主任趁此機會讓我們來抓人，我猜這姑娘在這兒待不久就會被轉(zhuǎn)移。咱們現(xiàn)在就去找副主任，聽聽他的意見。”

張勝色瞇瞇地搓著手，急切地想對許楠楠動手。

他們說話間，看見前方跑過一只小狗。

“咦，怎么會有只小狗？誰家的狗跑這兒來了？”

“抓住它，哪怕小些，總能吃點肉?！?

兩人急忙去追小狗。

然而折騰許久，非但沒逮住狗，還屢次因撲空重重摔在地上，鼻子淤青、膝蓋流血，腳踝也被咬傷，匆匆趕去注射狂犬疫苗。

那只小狗玩夠了他們，轉(zhuǎn)眼就消失不見。

清平灣大隊，瓜蛋兒遵照許楠楠的指示，讓團子看管羊群，自己則前往找江川。

團子忽然消失不見。

“糟了，姐姐的狗不見了，等姐姐回來發(fā)現(xiàn)狗丟了，會不會怪我？”他既忙著尋找江川，又得操心許楠楠的狗。

提前將羊群趕回圈里后，他一邊找狗一邊找人。

許楠楠被捕時，團子無法進(jìn)入她的空間，于是悄悄尾隨他們離開。戲耍完那兩個工作人員后，它跳到雜物間的窗臺，用爪子輕拍玻璃。

\"團子。\"

許楠楠連忙開窗放它進(jìn)來。

團子蹦進(jìn)屋內(nèi)：\"楠楠，是誰找到你父母的線索？\"

\"不清楚，但我覺得公社未必掌握確鑿證據(jù)，否則我追問時，他們不會支支吾吾。\"

\"有我在，他們不敢動你。\"

許楠楠笑著摸了摸團子的毛：\"有時面對干部不便動手，我就靠你了。\"

\"團子，你真棒。\"

她情不自禁在團子頭上親了幾下。

團子愣住了。

許楠楠意識到團子眼神 ：\"難道團子也會害羞？\"

\"團子，你是公是母？\"

相處許久，她竟不知團子性別。

或許是從未在意。

團子急忙自查：\"我不知道。\"

許楠楠也仔細(xì)查看，仍分辨不出。

\"團子，你有點不男不女。\"

團子羞澀道：\"別看了，沒關(guān)系，性別不重要，省得找對象了。\"

清平灣大隊

瓜蛋沒找到團子，卻在田間遇到了江川。

他告訴江川許楠楠被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