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關(guān)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guān)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xiàn)內(nèi)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許邇先是一愣，隨即低頭審視自己的“大作”，“我寫得分不清嗎？”她明明寫得那么好看！

“沒有！”柯施立刻察覺到氣氛不對，連忙否認。

但為時已晚，許邇已經(jīng)抓起練習(xí)紙，像陣小旋風似的沖進屋里：“奶奶！哥哥說我寫字不好看！你快來評評理！”

柯施：我不是！我沒有！我沒有說你字不好看！冤枉??！

陽臺上，正在看書的周老夫人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忍俊不禁地放下書本。

“我們囡囡寫得很好看啊！”她摟住氣鼓鼓的孫女，柔聲安慰道，“小施的意思肯定不是說你寫得不好看，”她將練習(xí)紙撫平，“我們還可以寫得更好，對不對？讓哥哥教教你怎么樣？”

柯施能握住筆的時候就跟著爺爺練字，雖然談不上多出色，但字形端正，筆畫清晰。

他緊張地看著許邇走回來，正琢磨著怎么道歉，卻聽小姑娘先開口了：“對不起哥哥，是我錯怪你了。你其實沒覺得我字丑，對吧？”

柯施點頭如搗蒜，生怕慢了一秒惹她不開心。

許邇展顏一笑，把一張嶄新的紙鋪在他面前：“奶奶說讓哥哥教我寫得更好。”

————————

隨著時間推移，許邇已經(jīng)完全適應(yīng)了幼兒園的生活。

人也變得越來越開朗。

與此同時，許老爺子也終于完成了兩個孩子的教學(xué)計劃。

為此，他特意請教了得意門生伍斯。

如今伍斯開辦了一家專門教授兒童民樂的機構(gòu)，在這方面很有經(jīng)驗。

“老師，您干脆把他們送到我那兒得了?！蔽樗挂贿呎韼淼慕叹?，一邊提議，“反正離這兒也不遠?！?

“怎么？”老爺子佯裝生氣地瞪起眼睛，“嫌我老不中用了，教不好孩子了？”

“哪兒能??！”伍斯哭笑不得。

他最了解自己這位老師，全身上下就屬嘴最硬，明明是不想麻煩學(xué)生，偏要說得這么難聽。

“那這些教具我就放這兒了？”他晃了晃手中的小嗩吶和其他教學(xué)用品。

“放著吧?！崩蠣斪犹稍谔僖紊?，慢悠悠地搖著蒲扇，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伍斯前腳剛走，院門外就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響。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口，許明哲從駕駛座走出來。他打開后備箱，大包小包地往下搬東西：“爸，我來看您了?！?

“哼。”老爺子連眼皮都沒抬，“連親閨女都想不起來的人，還能記得我們這些老骨頭？”

自從老爺子把許邇接來，這夫妻倆別說來看望，連電話都少得可憐。老兩口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早就存了不想養(yǎng)孩子的心思。

“爸...”許明哲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聲音明顯底氣不足。

“無事不登三寶殿，”老爺子終于從躺椅上坐起身，銳利的目光直刺兒子，“說吧，來干什么？”

“我們這段時間確實太忙了...”許明哲機械地重復(fù)著說過無數(shù)次的借口，“我怎么會不想女兒呢？您看，這些都是給阿彌買的玩具，還有給您二老的補品...”

他舉起手中的禮盒，包裝精美的禮物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周老太太聞聲從屋里走出來，見只有兒子一人，眉頭不自覺地皺起：“雅琴呢？怎么沒一起來？”

提到妻子，許明哲的眼神明顯閃爍起來：“雅琴...她狀態(tài)還不太穩(wěn)定...我就沒讓她來...”

“是你沒讓，還是她自己不肯來？”老爺子一針見血地質(zhì)問，聲音像淬了冰。

幾句話交鋒下來，許明哲的后背已經(jīng)濕透。

父親說得沒錯，林雅琴確實抗拒來水鄉(xiāng)。

那天接走許邇后，夫妻倆進行了一次長談。

許明哲這才知道，妻子心中積壓了那么多委屈和怨懟。

他費盡心思安撫，好不容易說服她去看心理醫(yī)生。

診斷結(jié)果不出所料：中度抑郁癥。

這段時間，許明哲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陪伴妻子上。

雖然情況有所好轉(zhuǎn)，但林雅琴始終無法面對女兒。每當想到自己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她就痛苦得無法呼吸。

許明哲嘗試過視頻通話，可妻子一看到許邇的臉就會崩潰。

這次回水鄉(xiāng)，林雅琴更是直接表示還沒準備好面對父母和女兒。

“爸，阿彌呢？”許明哲沒法回答，只好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

“囡囡不在家，去小朋友家玩了?！崩咸Z氣平淡，絲毫沒有要把孫女叫回來的意思。

“看來阿彌在這邊適應(yīng)的很好啊，都有朋友了?！痹S明哲喃喃道，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這個父親當?shù)糜卸嗍殹?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許老爺子不想跟他繞彎子，不耐煩地打斷，“直說吧，你回來到底是想干什么？”

“爸...”許明哲深吸一口氣，“我這次來是想問問阿彌要不要和我回家的?！?

“你們現(xiàn)在能保證照顧好她嗎？”老爺子目光如炬。

“雅琴已經(jīng)好多了，總不能讓孩子和媽媽生分了吧？”許明哲越說聲音越小，“而且...如果她們相處得好...對雅琴的恢復(fù)也有幫助...”

“夠了！”老爺子猛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盞被震得叮當作響，“說到底還是為了你們自己！到現(xiàn)在還想利用孩子？你配當父親嗎？！”

在學(xué)校里風度翩翩的副教授，此刻在父親面前卻連頭都不敢抬。

“這事沒得商量！”老爺子斬釘截鐵地說，“想女兒就多來看看。真想接她回去，先讓我看到你們的誠意！”

最終，許明哲這趟長途跋涉，不僅沒能見到女兒，甚至連老宅的門都沒能踏進去。

夕陽西下，他獨自駕車離開，后視鏡里的老宅越來越遠，就像他和女兒之間那道越來越深的鴻溝。

兩個小孩的一對二民樂興趣班終于正式開課了。

第一個月里，他們連樂器的邊都沒摸著。

每次練習(xí)的時候，兩個孩子就坐在許家院子里的小板凳上，面前擺著一盒紙巾。

許老爺子會示范如何用氣息讓紙巾飄在空中，兩個孩子就鼓起腮幫子，比賽誰能讓紙巾飄得更久。

許老爺子還用哨片教他們模仿各種動物的叫聲。

除此之外，還準備了一大包氣球，給他們吹。

“哥哥，我們還要吹多久的氣球?。俊痹S邇?nèi)嗔巳喟l(fā)酸的腮幫子，小臉因為用力而泛著紅暈。

柯施也嘆了口氣，把吹好的藍色氣球放在一旁：“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