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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踩著三寸高跟鞋在店里來回踱步，指甲把賬本都戳出了洞：“櫥窗改成了璇璣北斗陣，招財符也貼滿了梁柱，怎么還是連個問價的人都沒有？”她突然停住，鼻尖動了動——不知何時，店里彌漫起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像極了紐約唐人街下水道的氣息。

梁平的羅盤突然瘋狂旋轉(zhuǎn)，指針撞得銅盤叮當(dāng)響。他臉色驟變，扯開地板磚縫隙里的青苔，竟翻出半片帶著牙印的蝙蝠翅膀：“是‘三失損財術(shù)’！用貓尸鎮(zhèn)生門，鼠尸堵旺位，蝙蝠尸鎖財路，民間禁術(shù)里最陰毒的損人法！”

青蘅抄起剛鹵好的豬蹄就往外沖：“哪個天殺的敢用這種下作手段！當(dāng)我們好欺負？”神相卻攔住她，捻起蝙蝠翅膀上的黑毛：“慢著，這些尸骸沾著南洋降頭術(shù)的氣息，恐怕不是對面洋行單打獨斗?！崩掀蜇げ恢獜哪膬好俺鰜?，啃著發(fā)霉的燒餅冷笑：“八成和八國余孽勾搭上了，用邪術(shù)斷咱們財路！”

蘇棠的睫毛劇烈顫動，突然抓起放大鏡沖向店鋪外圍。在西北角的枯樹洞里，她挖出個用嬰兒襁褓包裹的老鼠干，襁褓上繡著的櫻花圖案刺得人眼睛生疼；東南角的排水溝里，泡脹的貓尸纏著西洋懷表鏈；而正對著財位的屋檐下，倒掛的蝙蝠群尸體被釘成六芒星陣，每只爪子都抓著張褪色的電影票。

“這些洋鬼子太陰毒了！”蘇棠氣得把LV包摔在地上，“用尸骸聚陰煞，又借我們賣的懷表當(dāng)引魂器，把客人都嚇跑了！”梁平卻突然笑了，從懷里掏出本手抄的《厭勝全書》：“表妹，你學(xué)的危機公關(guān)里，有沒有教過‘以毒攻毒’？”

他帶著眾人連夜行動：用糯米混著雄雞血澆灌枯樹洞，念起《度人經(jīng)》超度鼠魂；將貓尸裹進寫滿《洗冤錄》的宣紙，沉入正陽井；至于屋檐上的蝙蝠陣，梁平竟取出青蘅腌酸菜的大陶甕，把尸骸連同電影票一股腦塞進去，撒上十三味香料封壇：“這叫‘百穢釀?wù)龤狻?，越腌越臭，臭到他們自己都受不了！?

當(dāng)?shù)谝豢|晨曦照在封壇的紅布上時，對面洋行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嘔吐聲。而蘇棠的店鋪里，腐臭味漸漸化作艾草混著檀香的清新氣息——真正的商道風(fēng)水，從來不是靠陰邪術(shù)數(shù)，而是要讓這些見不得光的伎倆，在千年傳承的智慧里，化作滋養(yǎng)萬物的養(yǎng)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