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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沈昭終于松開她時(shí)，蘇清鳶已癱軟在他懷中，氣若游絲卻仍笑著調(diào)侃：“這下......混沌訣該聽話些了吧？”沈昭將她緊緊摟在懷里，望著天際蕭燼越來越清晰的身影，黑白劍氣在周身纏繞成牢不可破的屏障。

“清鳶，等一切結(jié)束?！彼谒l(fā)間低語，“我要讓這天地萬物都見證，我對你的虧欠，要用余生來償還?！?

沈昭望著蘇清鳶近乎透明的蒼白面龐，混沌訣在體內(nèi)平息的力量又泛起微瀾——這次不是因?yàn)楣Ψㄔ陝樱俏g骨的心疼。她歪靠在虎王毛絨絨的脊背上，連睫毛顫動都帶著虛弱，卻還強(qiáng)撐著朝他笑，染血的唇角彎出的弧度，刺得他眼眶發(fā)疼。

“我不許你說這種話?！彼麊蜗ス虻?，小心翼翼捧起她的手，指腹擦過她腕間因過度損耗靈力而浮現(xiàn)的青紫脈絡(luò)，“你把命都給了我，我怎會讓你失望？”山間靈獸突然齊聲低吼，似在應(yīng)和主人的誓言，蒼鷹俯沖而下，羽翼帶起的風(fēng)掀動他雪色長發(fā)。

蘇清鳶想抬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指尖卻剛抬起半寸就無力墜落。她輕喘著調(diào)侃：“瞧...連天地都站在你這邊...神雷大人見了...恐怕都要把位子讓給你坐...”話音未落就被劇烈咳嗽打斷，沈昭慌忙將她摟入懷中，掌心貼著她后心緩緩注入一股溫和靈力。

“別說話。”他聲音發(fā)顫，鼻尖蹭著她汗?jié)竦念~角，“你只管在這等我。待我斬了蕭燼，便帶你去尋天下最好的醫(yī)師，用最珍稀的靈藥養(yǎng)著你。往后...再不讓你為我損耗分毫。”

她卻搖頭，倚在他肩頭的力道重了些：“說什么傻話...若沒了混沌訣調(diào)和...你以為我能獨(dú)活？”她強(qiáng)撐著仰起臉，眸中映著沈昭倒映的身影，“我只要你活著回來...帶著勝利回來...即便要我再耗盡十次靈力...也甘之如飴。”

沈昭喉間哽住，俯身輕輕吻去她眼角將落未落的淚。林間忽然飄起細(xì)雨，卻是靈獸們從水潭汲來的甘露，輕柔地灑在蘇清鳶身上。他將她小心安置在鋪滿獸皮的山洞，摘下頸間的星墜塞進(jìn)她掌心：“此物能引動方圓百里靈氣，你安心休養(yǎng)?！?

轉(zhuǎn)身欲走時(shí)，虛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師兄...”他猛地回頭，見她強(qiáng)撐著支起身子，蒼白的臉上綻放出比往日更耀眼的笑，“等你凱旋，我要你陪我看遍這世間所有的星辰...”

沈昭喉結(jié)滾動，重重應(yīng)了聲“好”，周身黑白劍氣驟然暴漲。當(dāng)他化作流光沖向天際時(shí)，山間靈獸齊聲長鳴，為他送行。而山洞中，蘇清鳶握緊帶著他體溫的星墜，終于抵不住倦意沉沉睡去——她知道，她的少年郎，定會帶著榮耀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