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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眉眼彎成月牙，指尖輕輕點在陳硯發(fā)燙的臉頰上：“對的對的，就這句。從今天起，你升職為項目總監(jiān)，低空物流網(wǎng)的所有資源任你調(diào)配?！彼D(zhuǎn)身坐回真皮座椅，高跟鞋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地面，“去人事部辦手續(xù)吧?！?

陳硯呆立在原地，耳畔還回蕩著自己那句莽撞的夸贊。他想起過去三個月熬的通宵、反復(fù)修改的方案，還有顧沉舟嘲諷他“學(xué)歷低永遠(yuǎn)爬不上去”時的嘴臉，此刻都化作了荒誕的泡影。原來自己拼命做項目都換不來的晉升，竟被一句真心話輕易撬動。

“愣著干什么？”阿寧翻著文件，余光瞥見他怔愣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更深，“難不成還要我親自給你發(fā)任命書？”

“不、不用了！”陳硯慌忙后退，卻在轉(zhuǎn)身時撞上茶幾，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他狼狽地扶住桌沿，聽見身后傳來壓抑的笑聲，臉漲得比剛才更紅。等他跌跌撞撞出了辦公室，才發(fā)現(xiàn)掌心全是汗，連方案本的邊角都被攥得發(fā)皺。

而辦公室里，阿寧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將鋼筆抵在唇邊輕笑。她調(diào)出內(nèi)部通訊系統(tǒng)，給陳硯批下獨立辦公室和百萬項目啟動金，又順手把顧沉舟申請的跨國考察報告丟進(jìn)回收站。窗外暴雨漸歇，彩虹初現(xiàn)，她摩挲著陳硯方案封面上的簽名，低聲自語：“呆子，升職可不是因為那句漂亮，是因為你讓我看見了......”話音未落，內(nèi)線電話突然響起，傳來陳硯結(jié)結(jié)巴巴的聲音：“梁、梁總，新辦公室的咖啡機(jī)不會用......”

阿寧掛了電話，順手抓過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一路從總裁辦公室延伸到新開的項目總監(jiān)辦公室。推開門時，正看見陳硯對著一臺锃亮的意式咖啡機(jī)手足無措，指尖在觸控屏上亂點，奶泡管還在滴滴答答地漏著殘液。

“笨死了?！彼滩蛔⌒Τ雎暎@過他俯身操作面板，“先選濃縮模式，再按這個蒸汽鍵——”溫?zé)岬臍庀⒉吝^他耳畔，陳硯猛地后退半步，后腦勺“咚”地撞在置物架上，幾罐咖啡豆嘩啦啦滾了一地。

“你看你！”阿寧蹲下身撿豆子，卻被他搶先一步握住手腕。四目相對的瞬間，空氣突然凝固。陳硯的掌心帶著常年敲鍵盤的薄繭，燙得她指尖發(fā)麻。他慌忙松手，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歉：“對、對不起梁總，我......”

“行了?！卑巹e過臉，假裝整理咖啡機(jī)，“以后每天早上給我?guī)б槐描F，不加糖。”她頓了頓，從口袋里摸出枚鑰匙丟給他，“這是我公寓樓下咖啡館的備用鑰匙，凌晨三點后沒人，你要是改方案餓了......”話沒說完就被陳硯亮晶晶的眼睛打斷。

“梁總！”他突然拔高聲音，“我、我其實不是只會做方案！”陽光透過百葉窗落在他發(fā)梢，像撒了把碎金，“我會修無人機(jī)，會烤曲奇，還會......”他突然閉嘴，耳根紅得快要滴血。

阿寧看著他較真的模樣，終于忍不住笑出聲。窗外的彩虹不知何時變得更亮了，將兩人交疊的影子映在咖啡機(jī)的金屬面板上。她轉(zhuǎn)身時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聲音輕得像羽毛：“知道了，陳總監(jiān)——下次笨手笨腳的時候，記得先抬頭看看有沒有人在看你?！?

阿寧故意撞了下他的肩膀，忽又轉(zhuǎn)身，指尖輕點他胸口：“不過話說回來，陳總監(jiān)會不會請個女孩子看場電影之類的？”她抬眸望向他，眼尾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睫毛在眼下投出細(xì)碎的陰影。

陳硯瞬間僵在原地，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連耳朵尖都燒得通紅。他盯著阿寧泛著水光的眼眸，腦海里炸開一片空白，平日里敲代碼的靈活勁兒全沒了蹤影，半晌才憋出一句：“可、可以嗎？”話出口后又懊惱地抿緊嘴唇，覺得自己答非所問。

阿寧歪著頭，故意逗他：“什么可以不可以？我問的是你會不會，又沒說要你請我?！彼D(zhuǎn)身要走，卻被陳硯突然攥住手腕。男人掌心的溫度透過袖口傳來，帶著不容錯認(rèn)的緊張與急切。

“我會！”陳硯深吸一口氣，聲音比平日高了幾分，“而且我想請梁總看。下、下班就去！”他說話時連珠炮似的，生怕晚一秒就會失去勇氣，“最近新上映的科幻片，有無人機(jī)空戰(zhàn)的特效，我、我想你會喜歡......”

阿寧看著他漲紅的臉，終于忍不住笑出聲。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輕輕晃了晃：“那還愣著干什么？陳總監(jiān)，可別讓我等太久?！标柟馔高^玻璃窗灑進(jìn)來，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鍍了層金邊，咖啡機(jī)“嗡”地發(fā)出完成提示音，濃郁的咖啡香混著隱秘的情愫，在辦公室里悄然漫開。

阿寧輕輕晃著交握的手，笑意盈盈地挑眉：\"不過看科幻片會不會太單調(diào)了？最近不是有部愛情片很火嗎？聽說講的是職場女上司和下屬......\"她故意拖長尾音，觀察著陳硯的反應(yīng)。

陳硯的耳朵瞬間紅到了脖子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立刻去買票！\"他慌忙掏出手機(jī)，手指在購票軟件上劃動時卻不小心點錯了場次，急得額角都冒出了細(xì)汗。

阿寧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心里軟成了一片。她伸手按住他的手機(jī)：\"別急，慢慢來。\"兩人的手指相觸，電流般的酥麻感順著指尖傳遍全身。陳硯抬頭看向她，目光里滿是羞澀與期待。

\"就買今晚七點那場吧。\"阿寧輕聲說，\"看完電影，再去江邊吃宵夜？我知道有家燒烤攤的烤翅特別好吃。\"她想象著和陳硯并肩坐在夜風(fēng)里吃燒烤的場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

陳硯用力點頭：\"好！都聽梁總的！\"他突然想起什么，又補(bǔ)充道：\"不，聽阿寧的。\"他喊出她名字的瞬間，兩人都愣住了，隨即同時笑出聲。辦公室里，咖啡機(jī)的余溫還在，空氣中彌漫著比咖啡更甜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