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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卻只是抹了把臉上的血，露出森然的笑。他的眼神空洞而瘋狂，仿佛根本沒意識到對手的恐怖。蝰蛇活動著腕關(guān)節(jié)，金屬護腕碰撞發(fā)出冷冽的聲響，他緩步逼近，聲音低沉得如同毒蛇吐信：“聽說你很能打？”話音未落，一記直拳帶著破風(fēng)聲襲來，速度快到幾乎只能捕捉到殘影。

蘇晚棠撞開攔路的保安，高跟鞋在血泊里打滑。她聲嘶力竭地大喊：“梁平！快跑！”但她的聲音瞬間被淹沒在看客們的狂呼聲中。擂臺之上，梁平不退反進，用血肉之軀硬接下殺手的攻擊，鮮血噴濺在防彈玻璃上，將VIp區(qū)那些貴族們興奮扭曲的臉染成猩紅。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這場生死局，早已不是一場普通的拳賽——而是一場注定有死無生的獻祭。

蝰蛇一腳踹飛梁平，看著他撞在圍繩上又彈回擂臺中央，發(fā)出低沉的嗤笑：“你這不要命的打法，放在別人身上，或許管用，可是在我面前不要命，就等于送命?！彼α怂θ^上的血，金屬護腕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仿佛死神的鐮刀。

梁平搖搖晃晃地撐著擂臺站起，缺了顆牙的嘴角咧開詭異的弧度：“廢什么話？”話音未落，他突然暴起，整個人如同瘋獸般撲上去，一記頭槌狠狠撞向蝰蛇的鼻梁。骨骼碎裂聲混著觀眾的尖叫炸開，兩人在血泊中扭打翻滾，拳拳到肉，招招致命。

猩紅的血霧在聚光燈下飛濺，梁平的眉骨被劃開巨大的傷口，視線一片模糊，卻仍死死扣住蝰蛇的喉嚨。蝰蛇也被激起了兇性，膝蓋重重頂在他的腹部，同時掐住他的頸動脈。兩人在地上來回翻滾，擂臺的帆布被鮮血浸透，變得黏膩不堪。

“我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對手，真是過癮！”蝰蛇咬著染血的牙齒嘶吼，突然從腰間摸出藏著的匕首。寒光閃過的瞬間，梁平卻突然松手，反而張開雙臂迎向刀鋒。

“不要！”看臺上，蘇晚棠、林小滿和阿寧的哭喊同時響起。觀眾席卻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歡呼，有人揮舞著鈔票尖叫：“殺了他！殺了他！”血腥味混著廉價香水味彌漫在整個場館，所有人都陷入癲狂。

“今晚看完這場比賽，就算是明早去黃泉也認了！”前排的醉漢舉著酒瓶瘋狂大笑，酒水混著血水潑在他臉上，卻渾然不覺。而擂臺上，梁平與蝰蛇的身影漸漸模糊，分不清誰的血在流淌，誰的生命在消逝。

蝰蛇單膝跪在浸透血水的擂臺上，染血的匕首“當啷”落地，他抹去嘴角的血沫，竟對著梁平微微頷首，像是江湖俠客的惺惺相惜：“你還能站起來嗎？我在等你站起來。”這句話讓沸騰的場館突然詭異地安靜了一瞬，唯有頭頂白熾燈發(fā)出細微的電流聲。

梁平的后背重重撞在生銹的圍繩上，脊椎傳來的劇痛反而讓他愈發(fā)清醒。他搖了搖滿是血痂的腦袋，碎發(fā)間甩出細小的血珠：“等你站穩(wěn)再說這話吧！”暴喝聲未落，他已借力沖上前，纏著繃帶的拳頭裹挾著勁風(fēng)，直取蝰蛇面門。

殺手低笑一聲，身形鬼魅般側(cè)閃，膝蓋卻如鐵杵般橫掃而出。梁平硬生生用肋骨接下這一擊，悶哼著抓住對方腳踝，將人狠狠摜在擂臺中央。觀眾席瞬間炸開鍋，有人瘋狂拍打著防護欄，震得金屬網(wǎng)嗡嗡作響；VIp區(qū)的皇室成員摘下鑲鉆墨鏡，瞳孔因興奮而劇烈收縮。

“繼續(xù)！繼續(xù)！”石油大亨的兒子將雪茄按滅在真皮座椅上，猩紅的煙頭燙出焦痕。他抓起香檳酒瓶猛灌一口，酒水混著血絲順著下巴滴落，“這才是老子花錢要看的！”場館頂燈突然瘋狂閃爍，忽明忽暗間，兩個渾身浴血的身影仍在纏斗，每一次碰撞都濺起細碎的血花，如同綻放的暗紅薔薇。

梁平的拳頭懸在半空，眼前陣陣發(fā)黑，鼻腔里全是自己和對手混合的血腥氣。蝰蛇突然直挺挺地栽倒在地，震得擂臺都跟著晃了晃。他撐著胳膊肘抬起上半身，喉嚨里發(fā)出拉風(fēng)箱似的喘息：“我不是被你打倒，我實在是累的不行......我們暫停休息一會兒好吧？”

全場先是死寂，緊接著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噓聲。看臺上有人把啤酒瓶狠狠砸向擂臺，玻璃碴混著酒水在血泊里炸開：“騙子！這算什么生死戰(zhàn)！”石油大亨的兒子暴怒地掀翻賭桌，籌碼嘩啦啦撒了一地。唯有VIp區(qū)的皇室成員撫掌大笑，他的藍眼睛里燃燒著病態(tài)的興奮：“太妙了！人類最原始的疲憊與掙扎！”

梁平搖晃著后退兩步，后背撞上圍繩又彈回來。他低頭看著自己不斷滲血的指關(guān)節(jié)，突然笑出聲，笑聲越來越大，帶著哭腔在場館里回蕩。阿寧沖破保安的阻攔沖上擂臺，卻在看到哥哥慘狀的瞬間僵住——梁平整張臉腫得幾乎辨認不出，左眼完全被血痂糊住，嘴角豁開的傷口里還嵌著半顆牙齒。

“哥......”阿寧的聲音破碎成嗚咽。蘇晚棠和林小滿緊隨其后，蘇晚棠的高跟鞋在血水里打滑，她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梁平，卻被他狠狠甩開。林小滿蹲下身想要查看他的傷口，梁平卻突然嘶吼著推開所有人，踉蹌著走向擂臺邊緣。

場館頂燈突然熄滅，應(yīng)急燈的紅光里，梁平抓著圍繩的手緩緩松開。他最后回頭看了眼癱在地上的蝰蛇，喉間擠出幾個含糊不清的字：“還......不夠......”話音未落，整個人直挺挺地栽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