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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后一縷混沌消散在晨光中，梁平收起劍轉(zhuǎn)身，正迎上玉晶兒含情的目光。她耳尖泛紅，輕聲道：\"公子這一戰(zhàn)，既應了《周易》'飛龍在天'之象，又圓了《長生殿》'愿生生世世，共為夫婦'的誓言......\"話音未落，迦葉羅已雙手合十走近，金身泛著溫潤的光。

梁平忽然想起什么，從懷中取出一卷泛黃的《道德經(jīng)》殘頁遞給大和尚：\"臨別前有句話，取自'谷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他望向遠處重歸平靜的村落，\"度化妖物與修佛之道相似，都需細水長流。\"

迦葉羅接過殘頁，佛目微闔：\"善哉，施主此語，恰似《金剛經(jīng)》所言'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貧僧定會將這'綿綿之力'，化作渡化眾生的舟楫。\"他轉(zhuǎn)身時，袈裟上的佛紋與天邊朝霞融為一體，身后跟著一隊已褪去妖氣、眼中重燃清明的小妖，宛如《法華經(jīng)》中描繪的\"群迷悟道\"之景。

晨光刺破云層的剎那，冰封的溪流發(fā)出清脆的破冰聲。玉晶兒赤足踩在新融的溪水中，驚起一群銀鱗小魚，她耳尖的絨毛沾著晨露，望著水面倒映的山巒笑靨如花：\"《玉兔法典》里說'月滿則虧'，如今沒了妖王的陰云，倒應了《詩經(jīng)》里'春日遲遲，采蘩祁祁'的好光景。\"

迦葉羅的金身籠罩在柔和的佛光中，他手持柳枝輕點枯木，剎那間萬千新芽破土而出。被度化的小妖們圍著他嬉笑，有的頂著剛長出的嫩葉發(fā)冠，有的捧著新摘的野果。老龜妖顫巍巍翻開《百妖譜》，渾濁的眼睛里泛起淚光：\"原來《玄怪錄》里寫的'妖亦有道'，真能成真......\"

謝無咎的鬼火罕見地化作蝴蝶形態(tài)，繞著林伊新制的玉笛翩躚。林伊吹奏起失傳已久的《清平調(diào)》，音波所過之處，漫山遍野的野花競相綻放。紅玫瑰倚著斑駁的古墻，曼陀羅刺青化作粉色藤蔓纏繞指尖，她捻起一朵山茶花輕笑：\"沒了打打殺殺，倒覺得這《太初魔典》不如《群芳譜》有趣。\"

梁平站在山巔，龍魂劍垂在身側(cè)，劍身映出山下炊煙裊裊的村落。幾個孩童舉著用樹枝削成的\"龍魂劍\"追逐打鬧，驚飛了棲息在桃樹上的白鷺。他忽然想起玉晶兒昨夜念的《古詩十九首》：\"何不策高足，先據(jù)要路津？\"如今看來，這人間煙火氣，才是真正的\"要路津\"。

鐵臂熊笨拙地幫小妖們搭建樹屋，他破損的鐵甲上爬滿翠綠藤蔓。當?shù)谝豢|夕陽染紅天際時，他望著掌心不再躁動的混沌之力，喃喃道：\"師父說的'剛?cè)岵?，原來藏在這......\"話未說完，玉晶兒突然從樹梢躍下，手中捧著用月桂葉包好的糕點：\"嘗嘗我新學的《食珍錄》方子！\"

暮色漸濃時，迦葉羅在古佛前點燃檀香，青煙裊裊中，他翻開泛黃的《大藏經(jīng)》。扉頁不知何時多了行小字：\"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jié)\"——正是梁平留給他的《無門關》偈語。而遠處的竹林里，玉晶兒倚著梁平，輕聲哼唱著《廣寒仙曲》，月光為他們的身影鍍上一層朦朧的金邊，恰似《牡丹亭》里的永恒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