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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聞坐在石板凳上若有所思,毫不在乎腰間分文烏有的窘迫,又向主人家要來了一盤炒餌塊,農(nóng)家還好客地端來了一碗黑不溜秋的孩兒茶,駱霜兒只嘗了一口就,被苦澀寒涼的口感勸退,剩下江聞緩緩地嘗服著這碗苦茶。
“霜妹,昨天拉著你在山上到處亂跑,乃是因為悉檀寺如今已經(jīng)身處迷霧,我得先把其中想不通的事情弄清楚。”
這個行為俗稱探迷霧開視野,江聞端著茶碗伸出了手指,緩緩掰算道,“比如昨天的蒙面人怎么來的,如何走的,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雞足山上又發(fā)生了什么……”
小和尚還是沒聽懂對方說的意思,搶先說道:“施主,我們要找的人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萬一他們是喬裝打扮從山里出去呢?”
江聞微微一笑:“我相信弘辯方丈的判斷準確,況且我也認為此次的夜闖法云閣是平西王吳三桂手下所為。只要確定這是那些江湖高手做出的事情,那么他們接下來會做什么,我就能推算個八九不離十了?!?
為什么江聞認定對方是武林中人?因為能做出這種顧頭不顧腚事情的,只有武林中人。
如果換平西王府的軍頭來做這件事,他們只消給悉檀寺捏造一個資敵通匪的罪名,就能派兵把禪寺里的大小光頭一起捆了??梢匀缙轿魍蹩垩蝴惤了灸拒惨粯影缘啦恢v理的事,根本沒必要搞什么夜探法云閣,還非得囂張萬分地動手傷人。
這次的黑衣人做事遮遮掩掩,顯然自恃武功足以來去自如,像這樣的武林中人做事,求的就是一個名聲顯赫、穩(wěn)居頭功,絕不會愿意雞鳴狗盜后從深山老林里狼狽離開,流傳出去成為笑柄。
因此武林中人就算是去偷去搶,也得像駱元通一樣專劫豪門巨室的錢財,明火執(zhí)仗地一夜之間連盜金陵八家富戶,才算是煊赫了自家的威名。
所以江聞最喜歡和江湖中人打交道了,這些劃定好的江湖門道,幾乎是宋襄公泓水之戰(zhàn)的完美復刻,只是作用剛好相反,江湖如此推崇高手風范,正是為了保護那些真正的高手耆老,出門時不用提心吊膽隨處襲來的悶棍、石灰和群毆。
“我們等的人很快就要來了。別急,你們呆在這里看戲就好了……”
江聞一邊說著,耳朵里已經(jīng)清楚聽到腳步從遠及近的聲響,似乎是這座鳳尾村大夢初醒,終于邁出了睡眼惺忪的腳步。
于是江聞拍案而起,衣袂翩躚地施展輕功來到石徑之中,全程不帶一絲的煙火之氣,左手寒光一閃,韓王青刀遙指著遠處策馬疾馳下山的兩人,就這樣涯岸高峻地阻攔在了當途,對著遠處說道——
“交出東西,便饒你們一命?!?
奔馬掀起飛揚的塵土,兩名勁裝打扮之人果然如意料出現(xiàn),只是兩人神情頗為倨傲,不但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甚至還加了一鞭再次提速。
江聞屹立于道中不動,對方也未將這個斷了一只胳膊的狂徒放在眼里,齊齊策馬撞來,并且在馬上舒展猿臂,同時從鞘中拔出了明晃晃的長劍。
白駒過隙都不足以形容,只見江聞虛目凝神,左手擎刀于手,忽然側(cè)身躍起半空,足尖點過了奔馬的鞍韉,刀身便倒映著天際的初生朝陽,憑空揮就了一條炫麗之極的刀光,貼著馬匹和騎士的要害而過,神乎其技地與長劍交錯,轉(zhuǎn)瞬消失在了清冷的空氣中。
兩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身上一涼,電光石火之后在恐慌中連忙勒馬,兩名武林人士發(fā)現(xiàn)衣服被隔開一條大口子,傷口并不算深,此時卻后知后覺地淌下一串血珠,刺麻難忍的感覺暈染開來,刀口如果先前再深一寸,恐怕就要將他們兩人開膛破肚了。
兩個武林中人對視一眼,跳下馬來對江聞,神色警惕地說道。
“這位朋友,我們是為平西王府辦事的?!?
這話沒有任何回應。
江聞的手掌里除了韓王青刀,此時還抓著一本古舊的線裝書籍,正借著陽光緩緩端詳,只是這本書外層竟沒有封皮、就似隨隨便便地裝訂成冊一般,始終沒有正視面前的兩人,許久之后才反說道。
“兩位朋友,什么平西王府,你們手里的分明是悉檀寺的東西?!?
此話一出,相當于報上名號,是敵非友一事也就不言而喻,甚至略過了通報姓名的環(huán)節(jié),兩名武林高手順勢拉開架勢,一左一右地包圍住了江聞。
“閣下武功不俗,卻只有一條好胳膊。今天我們師兄弟兩人與你動手,你可有怨言?只要交出手中的東西,我們可以當這件事沒發(fā)生過。”
高瘦的中年高手挽劍在手,沉聲說道。
他緊盯著江聞腰間的短刀,猜想對方原本所使的,必然是雙刀之術(shù)。
方才自己不備大意之間被江聞放了一馬,然而他們是以一敵二,面對獨臂之人更是四手對單拳,打起來斷無吃虧的道理,于是索性將話說開。
可江聞微微一笑,對兩人提倡的規(guī)矩不屑一顧。
“我這是長刀殺人,短刀介錯,你們懂什么?”
面對這樣囂張的氣焰,兩人再也不客氣,一左一右揮劍砍來,招式平穩(wěn)狠辣,連一絲的破綻都不愿意露出,顯然是做足了穩(wěn)扎穩(wěn)打、仗勢壓人的打算。
面臨著兩面夾擊的威脅,江聞應對的舉動卻格外古怪。
他的刀法嫻熟細膩,即便是以獨臂施展,也能發(fā)揮出十二分的功力。兩人如潑水一般狂攻不止的劍法,江聞不過提刀抵擋了三兩下,就反而進步出招,用出其不意的提撩刀法脅身而上。
“師弟小心,此人以劍為軸招招進身,勢勢砍劈,分明是使的單刀破槍路數(shù)!”
兩名武林高手對談了一句,戳穿了江聞的招式,便各自調(diào)換了方位,再次持劍攻來。
兩人此時也漸漸發(fā)現(xiàn),別人的雙刀靠著走,而江聞的刀法卻充滿了出其不意的變式,起手還是直來直去,進招就變成了纏頭裹腦,嘴里念著橫掃千軍,順勢就來了個力劈華山,偏偏還是一臉認真的模樣,無論如何應接也不曾落如下風。
兩名武林高手交換了一個眼神,終于拿出了看家本領,只見他們遙相對應眼神一變,使出的如浮云無常般劍招,竟然漸漸克制住了江聞虛虛實實的刀法。
兩人的劍法高低不齊,身法東扯西牽,招式之間時而慢若浮云、或又快似奔雷,出手剛?cè)崞鸱?、遞進變幻莫測,江聞這個敢攔驚馬的高手,竟然像是被兩個撒潑打滾的醉漢給纏上,一時間卻是無法破解困局。
“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原來你們倆拿手的是醉八仙劍法……”
江聞手中的韓王青刀左右格擋,靠著精妙萬分的步伐從兩人之中尋找破綻,不斷地在場中游走。
可配合默契的兩個武林高手,一擊之間慢若輕風不見劍,萬變之中但見劍光不見人,劍法出手時避鋒藏芒、細水潺潺,了一盞茶的功夫,劍法中漸增力道,兩人劍招交碰如蠶絲攪繞,便要壓制住江聞的刀招。
不知是不是錯覺,兩名武林高手察覺有微風拂過臉頰,此時劍影臨身,刀招受挫,江聞卻在僵持萬分的局勢中猛然抬頭,看向了勝券在握的兩人。
而江聞看似無心的一個眼神,卻比他們所見過的、所有刻意凝望的眼神都有力量,那種看似無心、看似無意、一霎的石火相接,卻讓他們從一瞥間看到了刺骨寒意!
這一招沒有鋪墊也沒有進招,仿佛只是刀勢耗盡之后迫不得已的一刀,就將敵我的退路全部封鎖,由于太過簡單直接,出招速度便快絕意料,兩名武林高手根本沒有時間準備,就出于下意識的反應接招抵擋,最終一齊面對意想不到的結(jié)果——
敗亡!
“你們的劍法不錯,可練劍就練劍,喝酒就喝酒,你們非要混在一起,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件奇事啊……”
江聞緩緩收刀,殺招最終擦著兩人的要害而過。他牽住兩匹駿馬的韁繩,高舉手上的古舊線裝書,迤然邁步從劍折吐血的兩人中間走過,勝負已然分曉。
此時一旁櫟樹下的品照,卻激動萬分地跑了上來對著江聞說道:“江施主,你果然懂得神通!”
江聞愕然地看著品照,不知道對方的腦回路是怎么構(gòu)造的,為什么三句話不離神通。
江聞一直想要把駱霜兒騙進武夷派保護起來,可惜依靠自己的顏值顯然毫無效果,只能借助些外力。他冥思苦想后的辦法是激發(fā)崇拜之情刷好感度,譬如尋常刀法無非劈、砍、切、撩,但是自己動手的時候吟唱著先天下之憂而憂,格局豈不是瞬間就上來了?
他此時在駱霜兒面前剛出完風頭,好不容易營造出了一派宗師風范,怎么能被打破氛圍?因此對著小和尚說自己不懂神通屬實有些露怯,此刻必須說點符合身份的話。
“呃、小師傅,我會神通一事,請你務必保密……”
江聞在搜腸刮肚后,壓低聲音說道。
“今天相逢即是有緣,今天我先傳授你一些君子之道測測悟性——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哲者不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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